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掛斷了,水滴瞪大了眼睛看着,心裡升起了一片絕望,這個男人不去接電話,自己要怎麼讓他下去呢?
雖然水滴很害怕,怕這個男人又會強要了她,可是現在的蔣奕勳,卻沒有心情想這些,而是在想着其它的事情。
這個陌生的號碼會是誰呢?會不會跟盛夏的失蹤有關?蔣奕勳看着手機,冥思苦想着。
這個手機號,除了一些和他比較親近的人,其它的人是不知道的,而剛纔的這個電話,不但號碼陌生,就連他播打的方式都很奇怪,只響了五聲,就掛斷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打來,蔣奕勳確定,這個電話一定有問題。
男人一邊想着,一邊猜測對方的意圖,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自己已經把全部的重量壓在了水滴身上,女人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你快起來!你好沉!”水滴大聲叫道。
女人青白的臉色,說明她沒有說謊,蔣奕勳低頭瞅了她一眼,身子一歪,從水滴的身上下來。
男人從牀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轉頭望了過來。
“我先出去辦點事,你就留在這裡等我,不許亂跑!”
“我不想留在這裡,我還要回司氏呢……”
蔣奕勳瞪過來的一雙厲眼,讓水滴一瞬間噤了聲,女人不滿的撇着嘴,看着蔣奕勳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高遠,給我查一個電話號碼,我覺得,這和盛夏的失蹤有關!”
在門關上之前,水滴聽到了蔣奕勳說的這句話。
盛夏失蹤了?怎麼會?那天,她不是還見過她嗎?緊接着,女人又想到,蔣奕勳之所以這麼反常,就是因爲這個關係嗎?盛夏的失蹤讓他很心焦吧?
女人從牀上走了下來,在蔣奕勳的房間裡轉了轉,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了,可是,水滴還是感覺好陌生。
站在門口,女人有一些猶豫,上一次,她在這裡轉了好久,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又回到這個房間,這個像是迷宮一樣的地方,她根本就走不出去。
可是,真的要待在這裡等那個男人嗎?如果今天不回去,家裡的人一定會很擔心的,而且,說實話,她對那個男人也有恐懼,說不上爲什麼?
在臥室裡來來回回的踱步,在一大片落地窗前,水滴看着一輛車子,向別墅外面駛去,車裡的人應該是蔣奕勳吧?他離開了!
既然那個男人不在這裡,那就試一次吧!不要放過這個機會!水滴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定,於是立刻來到了房門口,悄悄的打開了房門,向外面看了看,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
盛俊剛剛給高遠打完了電話,就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給設計了,他的眼睛被矇住,意識也混沌不清,他只感覺自己被綁到了一個像是倉庫的地方,有很重的機油味道。
眼睛上的布被人扯了去,盛俊擡眼望去,這裡有淡淡的白色燈光,光下站着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樣子很模糊,盛俊的焦距看不清楚。
一盆冷水從天而降,盛俊從裡到外打了一個寒顫之後,意識這才漸漸的清醒。
醒來後的他,看到了面前的幾張生面孔:“你們是誰?”盛俊大喊道。
其中,坐在正中央的鱷魚站了起來,蹲在了盛俊的面前,微笑着擡起了男人的下顎:“你不用管我們是誰?更不要用這種敵意的眼神來看我,因爲,我們並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朋友,我們是來幫你的!”
盛俊的臉向旁邊一甩,成功的甩掉了男人的手,他冷笑了一聲,擡起頭,目光鄙夷的看着鱷魚:“呵呵!幫我?朋友?”
斜眼看了看自己身後被綁住的手,盛俊不屑的眼神兇狠的打了過去,諷刺的反問:“你就是這麼幫我的?那我不需要!”
“你還有個妹妹?她叫……盛夏是嗎?”鱷魚沒有理會這個男人的嘲諷,一隻手摸着下巴,看似正在複雜的思考着什麼。
可是早就跟在蔣奕勳的身邊,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的盛俊,又怎麼會看不懂他的眼神,他提到了盛夏,看來,這個男人早就有所圖謀。
“你把盛夏怎麼了?”盛俊直接開口問道,懶得和他廢話。
鱷魚看着盛俊,眼神突然亮了亮,他從男人的面前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不懷好意的拍了拍手:“所以,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
“你到底把我妹妹怎麼樣了?”盛俊又再次追問。
鱷魚搖了搖頭,對其中的一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你妹妹沒事,你馬上就能見到她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因爲,我是你的朋友,是來幫你的!”
盛俊看着面前的男人得意洋洋的坐在了椅子上,對他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不一會,剛纔離開的那個男人又折了回來,而跟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的妹妹盛夏。
看到了哥哥,盛夏哭着就跑了過來:“哥,你怎麼也在這?”
盛夏跑過來,給盛俊解開了背後的繩子,鱷魚坐在那裡,什麼也沒說,只是煞有介事的看着:“怎麼樣?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想幹什麼?”
盛俊一邊讓妹妹給自己解開繩子,一邊警戒的看向面前的這個男人,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只是,這個男人肯定沒安什麼好心,這一點是個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你先聽聽這個!”
鱷魚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對兄妹,轉頭看了那個帶疤的男子一眼,男人立刻敲開了桌子上的電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裡面緩緩的釋放了出來。
“羅蘭?”這是羅蘭的聲音,盛俊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他與妹妹對視了一眼,女人的眼神一瞬間變得血紅。
“你們的爸爸,盛亞夫,他曾經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同屬於國際刑警,也很巧合的,曾經被安排了同樣的任務!”
“你也是臥底?”盛夏有所懷疑。
鱷魚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都說了,那是曾經!現在的我,就如同你們看到的一樣,我已經不再是刑警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重點吧!”盛俊見鱷魚一直在繞着彎子,於是不耐的催促着,他拉着盛夏的手,對女人搖了搖頭。
果然,盛俊的性格很像盛亞夫,耐性有限,所以,他纔會因爲激進,而在羅蘭的面前暴露,進而沒了命。
“你們的爸爸是怎麼死的?我想你們很清楚!”
“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殺害,就是你剛纔放的那個錄音羅蘭,是她殺了我爸爸,不過,我知道,她在五年前也已經死了!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替我爸爸報仇,殺了她,可惜,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鱷魚再次搖了搖頭,並且晃了晃手指頭,笑得邪惡:“羅蘭是已經死了,不過,她還有一個兒子,這一點,你們並不知道吧?你的仇,還是可以繼續報的!”
“兒子?這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羅蘭有兒子!”盛俊看起來不太相信。
“你們當然不會知道,因爲現在的他,已經改名換姓了!”鱷魚彈了一下手指頭,刀疤男子便將一份文件放到了盛俊的手中。
男人再次與妹妹對視,一起打開了文件。
“那個男人現在已經把名字改成了……蔣奕勳!所以,你們當然不知道了!”
看到了文件裡的內容,又聽到鱷魚這麼說,盛俊與盛夏怔愣在那裡,一臉的不敢置信:“奕勳他竟然是羅蘭的兒子?這怎麼可能呢?”
“哥,不要相信他,他一定是在騙我們!”盛夏一把從哥哥的手裡搶過那份文件,撕的粉碎,盛俊的眼神裡,也充滿了懷疑,他更不會因爲這個陌生男人的幾句話,就相信蔣奕勳是他們兄妹的殺父仇人!
“你把我們兄妹抓來,就是爲了這個?就是爲了挑撥我們和蔣奕勳之間的關係?你覺得我會相信?”
“就算你們現在不信,將來,你們也會相信我說的話的,五年前,蔣奕勳的名字叫做卓晨矽,他就是羅蘭的私生子,而當時,我一直跟在羅蘭的身邊,繼你爸爸之後,潛伏在她身邊的臥底!所以……”
“你不要把你和我爸爸相提並論,你已經變節,根本就不配和我爸爸比!”盛夏看着男人的眼神充滿鄙夷,她對着鱷魚不滿的大叫道。
他說蔣奕勳就是那個羅蘭的兒子,盛夏不相信,她絕對不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是想分裂他們的關係,他一定是蔣奕勳的仇人,想借着他們兄妹的手,去對付蔣奕勳。
盛夏冷笑,在心裡一次次的推翻了這個男人的詭計,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這種荒謬的說法的。
五年前,當他們遇見蔣奕勳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爸爸是誰?怎麼死的?並且,在他們慶幸羅蘭死於非命的時候,蔣奕勳也是沒有任何的感覺,所以,他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女人的私生子?對自己母親的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答案就是,一定是這個男人在說謊,盛夏向前踏出一步,眼神幽冷的盯着鱷魚,堅定的說道:“你就別再白費心機了,你想利用我們兄妹去對付蔣奕勳是嗎?我告訴你,那不可能!我們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你的!即使你說的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呢?”
“你真的……不相信我嗎?”鱷魚的腳步一步步的逼近,他陰冷的笑聲讓人的背脊發涼,盛俊拉起了盛夏的手,防備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後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