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甘寧的話,典韋一拍腦袋道:“某怎麼將這茬給忘了,太史慈丟了所有船隻。只能徒步向交趾撤退,而且沿途的道路大致是沿着僕水走向,我們的船順水而下,怎麼也比他們兩條腿要快。某這就去吩咐兵士準備,追擊吳軍殘軍。我們乾脆一鼓作氣拿下交趾,九真,日南。”
甘寧搖頭道:“追擊可以,但我們要順勢拿下交趾甚至九真和日南怕是兵力不夠。不要忘記了,盤踞在東邊興古郡的劉備勢力現在也與我大梁爲敵。所以我們需要在蠻耗港駐守相當多兵力,以防萬一。那麼用剩餘的兵力追擊太史慈殘兵可以,拿下交趾也可能將將夠。但再去奪取更南邊的九真,日南,還要在交趾防止來自合浦郡以及海上的吳軍斷後路,這點兵力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
典韋哈哈一笑道:“甘寧兄弟,汝從緬州來,所以還不知道聖上的計略。此時,調集到西南戰場的兵力遠比汝想象的要多。前來增援的可不止我典韋一個軍團。汝說的興古郡,徐榮軍團正會和了部分雲南郡的屯墾軍向那裡進發,最終是要攻佔那裡。還有,孟獲也正帶着他的南蠻軍團從永昌郡東進。有這些兵力,我們拿下三郡應該不難。”
甘寧嘆道:“看來是某多慮了,某想到的聖上早有謀劃。既然如此,典韋兄弟,汝可即刻順水而下去追擊太史慈殘部。某在這等待徐榮進入興古的消息確證後,也會緊隨而來。”
……
在崎嶇的山道上,太史慈正垂頭喪氣的覆盤着這段時日來的戰事。他給自己總結了三條失敗的教訓和原因。其一就是吳軍認爲西南戰場地形多爲山地,險澗,因此馬匹起步到什麼作用,因而基本上沒帶騎兵。但是在局部一些地形平坦的戰場上,騎兵尤其是樑國那種重裝鐵騎能起到絕對性的壓到優勢。其二就是自己過於輕敵,對於樑軍這種不按常理出招的部隊,這無疑是致命的。其三就是從交趾到雲南,路途太過遙遠。補給困難重重,特別是過了蠻耗港,再往僕水上游走,所有物資都要人擡肩扛。迫使吳軍必須速戰速決。一旦雙方僵持下來,就會讓樑軍佔據主動。若是能從劉備佔據的興古郡進兵就會便利許多。
太史慈越想越懊惱,最後寬慰自己道:“如今這局勢,只要能帶着這些殘兵敗將安全返抵交趾也算個好結果。待某在交趾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想到這,他大聲向左右問道:“此地何處?離交趾還有多遠?”
一名親兵來到太史慈馬前,拱手報道:“啓稟將軍,此處應在哀牢縣境內。我們出了這條山道,便又回到僕水之濱。再向僕水下游行百餘里,便就算是回到了交趾境內了。”
太史慈點道:“我料定樑軍還在追擊我等。傳我軍令,加速行軍,爭取早點回到龍編城中。免得夜長夢多。”
隨着接二連三的吆喝聲,太史慈的軍令很快傳遍了這三四千殘軍。整個鬆鬆散散的隊伍陡然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沒多久,他們就出了山林,道路又迴歸到僕水之畔。但是他們又行了半個時辰,幾名在前方打探的斥候飛也似的跑了回來,對太史慈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啓稟將軍,不好了。前方的江面上都是樑軍那種怪船的帆影。應該…他們應該是堵在前方了。”
太史慈心中一沉,正要下令停止前進,耳邊已聽到一聲慘叫。接着就是滿耳咻咻的箭矢破空之聲。他的名親兵被一支重箭射翻在地,很顯然,樑軍在附近有埋伏。
“列圓陣,準備防禦!”太史慈撕心裂肺的喊道。
一通亂箭之下,吳軍已倒下去近兩百人,可見對方僅弓弩手就有數百人之多。吳軍還未完全排好環陣。樑軍的維京戰兵,槍盾兵就從樹林和灌木叢中鑽了出來。飛奔在前的兵卒們紛紛投擲出飛斧和矛槍。與此同時,吳軍中的弓弩手也開弓還射。
隨着砰砰噗噗的噪響,吳軍還沒拼完整的“盾牆”上不斷被飛斧和矛槍命中。有的盾牌直接被飛斧劈裂。有的插了太多的矛槍而讓盾手舉不起盾牌。當然,也有飛斧和矛槍直接命中吳軍兵卒的身體。
吳軍這還沒佈置完整的圓陣頓時便出現了一個缺口。在大股奔衝而來的樑軍兵卒中還夾雜着幾個高大的巨猿戰兵。吳軍兵士一個個都心驚膽顫起來。
一名巨猿戰兵衝到距離吳軍陣前不到三仗時,幾乎所有的吳軍箭矢都向他射來。在叮叮噹噹聲響中,絕大部分箭矢都被彈落在地,少數勉強穿過這厚甲的箭矢也僅僅是卡在甲片上,最多給巨猿戰兵造成點皮肉傷。
巨猿戰兵長刀已經揮起,刀光閃過,擋在長槍兵前方的刀盾兵紛紛中刀倒地。只有一名刀盾手僥倖躲過這一擊,他揮舞着手中鋼刀向對方撲去,衝到巨猿戰兵附近,卻被對方後面飛來的一矛放倒在地。
現在那幾名吳軍長槍兵只能自己面對這如同怪物般的巨猿戰兵了。他們硬着頭皮,將手中的長槍齊齊刺向對方。與此同時,那巨猿戰兵向後退了一步,同時也將長刀揮向他們。
一陣血雨腥風,幾名吳軍長槍手都被那鋒利且帶着巨大力量的長刀斬開軀體。其中只有兩名倖存,但這兩人也都重傷。一人被斬斷手臂,另一人被劃開了肚皮。反觀巨猿戰兵,卻是毫髮無傷。只因爲後者的長刀比對方的矛槍還要長出近兩尺。巨猿戰兵這幾刀的時間裡,大批樑軍兵士已從他兩側衝入了吳軍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