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初秋的清晨已經帶着點點涼意,不時拂過的微風也有瑟瑟之感,偶爾還帶起枯黃的梧桐落葉搖曳飛舞,緩緩飄落。山林小道之上,一片安寧與祥和,只有不時響起的蟲鳴鳥叫在提醒,這裡仍然是一處生機勃勃的地方,但這種靜謐很快便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打破。
“哈哈哈!張靖,你小子還是不是男人,用點力啊,是不是不行了?如果你老婆不介意的話,那不如讓我來?”
“滾!”看着前方巨石上活蹦亂跳的周智,全身高度負重的張靖不是一般的頭大。狠狠地瞪了周智一眼,才邊跑邊喘着粗氣道:“你小子等着,還有一圈就完,你可別耍賴,有老大做證。”
“呵呵!”聽到兩人的對白,包括王旭在內,衆人皆是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旁邊還有數個小孩在大聲叫喚:“張靖叔叔加油,加油!”
昨日王旭突然心血來潮,想着衆人忙碌這麼久,一直沒有好好地放鬆過,所以就特別放了一個大家,組織起將軍府的主要文臣武將帶着家眷出來遊玩野炊。這麼折騰起來,衆人托兒帶口的,竟然有數十人之多,當真是熱鬧不凡,還有滿地的小孩兒亂跑。
剛纔張靖和周智兩人鬥嘴,結果不知怎麼的就賭了起來,如果張靖不用內力,能在一刻鐘內揹着他老婆繞這個山坡跑上十圈。那周智就把他才搞到的一把血紋寶刀給張靖,反之。張靖則要把他珍藏的那匹踏雪寶馬輸出去。
周智看似輕鬆,實際上已經緊張到極點,雖然他不用刀,但對寶貝可是一向珍若性命。如果不是對張靖的踏雪寶馬垂涎已久。纔不可能這麼打賭。也正因爲看着張靖有勝的可能,這纔想方設法地說話轉移他注意力,只希望能讓其速度降下來。
可惜,這一切註定了是無用功,張靖的心智早就磨練得無比堅毅,隨着最後一個沉重的跨越,穩穩地衝過了兩人劃下的起跑線,而此時漏刻尚沒有漏完。
張靖順手將揹着的餘鈴兒放下,頓時看向臉上滿是黑線的周智:“寶刀拿來!”
聞言,周智卻是眉頭一皺。鄭重地道:“兄弟。實不相瞞。寶刀已經掉了!”
“掉了?真的?”張靖額頭上已是佈滿了青筋。
“嗯!真的。前些天不知怎麼回事,那把血紋寶刀突然化作一條血龍飛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個旋。然後就走了。就我估計,那應該是上古神物,乃是仙人的物品,不是你能擁有的。所以……”
隨着周智手舞足蹈的比劃,張靖眼睛一瞪,作勢欲打。“我抽你丫的,拿來!還飛走了,我飛你兩耳巴子!”
“打我也沒有,真的飛了。”周智明顯是死不認賬。
見他這副模樣,衆人皆是止不住笑。郭嘉實在看不過眼,忍不住站出來:“周將軍,我記得昨天去你家,還看到你在把玩,怎麼前幾天就飛了呢?”
“啊……這……”周智尷尬地一撓頭,但隨即卻是面不紅耳不跳地接道:“噢!是我記錯了,昨天晚上飛的,當時還騰起一抹霞光,讓我驚異了好久。”
張靖此刻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眼見其死活不肯拿出來,不由狠狠地道:“你這個無賴!好,你不拿,我自己去你家拿。”
“你去拿也沒有。”周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是藏得很好。
看到這裡,衆人都是樂不可支,對於周智這玩鬧的性子實在有些無可奈何。只有張靖身後的餘鈴兒和李麗珍兩個女孩兒很是不滿,只不過也沒張口說話。她們兩個當年被張烈折騰,受到的心理創傷太大,這些年在張靖的百般呵護下雖然好了,但在衆人面前還是有些拘謹。
倒是站在王旭身旁的徐淑見張靖吃癟,“噗嗤”一笑,忍不住出聲道:“張靖,既然掉了那就算了吧!”
聽到這話,張靖頓時苦笑:“嫂子!這……我豈不是白跑了這麼久。”
倒是一旁的周智面色大喜,得意地道:“就是嘛,嫂子都這麼說了,你還那麼小氣。”
但其話音剛落,徐淑已是甜甜地笑着接道:“寶物沒有了,但價值還是有的。張靖,你可以這樣啊,把這寶刀摺合成現款,然後讓周智還。”
“還?算了吧,他這幾年還欠着我不少呢!”
“你怎麼那麼笨,他換不上,你不知道搬東西嗎?按我估計,以那把寶刀的價值,加上這些年欠你的錢,已經足夠買下週智整個府邸了,不如你就讓周智空手搬出去,那時候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了,如何?”
隨着徐淑輕柔的話音,所有人都是明白了過來,張靖更是眼睛一亮,笑道:“嘿!這辦法好。周智,就這麼辦吧,等會兒回去你就搬,我看着你搬,以後你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了,你一樣不準拿。”
這話一出,周智差點直接栽倒地上,眼見形勢越來越不利,不敢再死撐,當即語氣一變,嬉笑道:“哎呀!我忘了,那把寶刀今天早晨又飛回來了。兄弟,你看啊,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起得太早,糊里糊塗的,都把這個給忘了。失誤,失誤……”
眼見周智已經無恥到這種程度,衆人皆是無言以對,趕緊散去,三五成羣地四處遊看玩耍。各將領的妻妾更是帶着孩子遠遠走開,生怕跟着這傢伙學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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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旭哥哥,這周智哥哥臉皮可真夠厚的。”跟在王旭身旁的趙雨見走遠了,頓時嬉笑出聲來。
“你才發現嗎?這算什麼,當年我們參加剿黃巾的時候,被皇甫將軍的哨騎誤會是敵軍探子抓起來時。他那番舉動才叫無恥。四隻手都舉起來了,拜天拜地地投降。”王旭略帶回憶地笑道。
“四隻手?”趙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兩隻手外加兩隻腳!”徐淑笑着補充道。
“啊!這樣啊……”趙雨頓時瞪大了眼睛,就連貂蟬和蔡琰也是莞爾失笑。
“呵呵!他就是這脾氣。”說着,王旭頓了頓。卻是意味深長地接道:“不過,可別小看他,他心裡比誰都明白,只是就想這麼折騰而已,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打定主意要將血紋寶刀送給張靖了,不然他根本就不會賭。”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大費周折呢?還給人這麼無賴的感覺。”趙雨不解地道。
“小丫頭,你不覺得有他在的地方,衆人都很開心嗎?他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帶給衆人快樂!”王旭笑道。
“噢!”趙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隨着話音落下,衆人也是不由自主地紛紛將目光看向不遠處。此時周智已經又活蹦亂跳地找人嘻哈打趣。王旭的思緒也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當年那個小山村。想起了那個提着菜刀瘋狂衝向黃巾賊的少年!
“十年了!”身旁的徐淑突然仿似呢喃地自言自語。
“是啊,十年了。”王旭也隨之嘆了口氣。“十年的事情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當年那稚嫩的臉旁也早已成爲回憶。當年徐晃還多年輕?現在他長子都七歲了。”
說到這裡。王旭卻是陡然沉默下來,良久都沒有出聲,只有陣陣微風吹起那額前的髮絲,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遠方。
“老公,怎麼了?”見他一動不動,徐淑忍不住出聲詢問。
王旭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你說我們還有多少個十年?十年前,我曾指天發誓,今生要帶着鐵騎踏遍天陽照耀的地方,用我的劍建立起一個從未有過的龐大帝國,開創一個繁榮昌盛的時代。保這神州大地三百年和平。可如今,十年歲月匆匆而過,我也不過雄踞荊州而已,哎!”
“老公,別對自己要求太高,不是我們沒有努力,而是這個時代太璀璨。平黃巾,鬥朝堂,定荊南,收王獒,伐劉表,這已是極限,還能怎樣呢?要怪就只能怪命運弄人,爲何要在這個時代生出這麼多的英雄豪傑。”
靜靜聽完王旭和徐淑的對話,蔡琰也是忍不住柔聲出言安慰:“是啊!姐姐說得對,夫君文治武功冠絕天下,爲人所不能爲,已是極致,莫要太過苛求。”
“呵呵!我只是一時感慨而已。”不希望幾女爲自己擔心,王旭也不想再多談,笑了笑,便轉移話題:“好了,你們去陪衆人女眷玩耍吧,我一個人靜靜。”
“嗯!”
看着幾女談笑着離開,王旭也是露出一絲笑容,能有這樣幾位國色天香的家人作伴,今生其實也划算了。
“嘻嘻!主公怎麼將幾位夫人給支開,一個人閒晃呢?”剛安靜沒多久,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卻是傳入了王旭耳中。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凌婉清來了,當即邪笑着調侃道:“不把她們支開,怎麼有和你單獨相處的機會呢?”
“主公還真是會說笑,您哪裡看得上我們這些庸脂俗粉。”凌婉清嬌聲笑道。
“誒!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媚於外而秀於內,況有天香國色,乃是人間絕品女子。論起挑逗魅惑,更是功力深厚,當世少有,是男人恐怕都會心動吧。嘿嘿!”
凌婉清久經考驗,對於這些挑逗的話語本該不以爲意,可偏偏說話的人是王旭,這就讓她有些吃不消了,兩頰升起一抹暈紅,水靈的鳳眼更添嫵媚。“主公真是越來越壞了。”
“是嗎?我還有更壞的,要不要嘗試下。這裡地處山腳野外,也沒什麼人,要不咱們找個隱秘點的地方,交流一下感情?”王旭搓了搓手,故意做出一副色咪咪的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