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好像一根無形的線,似有似無,信則有,不信則無!
誰也說不清,誰也道不明!
可世間之事有時候就是那麼讓人說不清楚,他詭異而總是出乎預料!
歷史的改變,讓鞠義逃過了功高蓋主,爲袁紹所忌的命運,卻又爲他安排了另一場劫難。``
這個真性情的漢子,出於自己內心對王旭的敬慕,出於對當年共討黃巾的同袍那一絲情意,他奉獻了至關重要的一刻鐘。
在他離開的這一刻鐘之內,韓莒子統鎮大局。
然而,韓莒子對張靖這個曾經一起喝酒,一起歡笑,一起並肩奮戰,甚至還救過自己命的人,是有着剪不斷的感情的,最重要的是,他與曹操不熟,他也沒有鞠義那樣高的思想覺悟,那麼強的行事手段,顯得更直接,更簡單!
結果,有些事情就往一個錯誤的方向走去。
韓莒子趁着這一刻鐘的時間,不僅僅是什麼都沒有做,反而有意地通過調度,讓原來的陣列更加空虛,甚至就連他自己也親自上陣,見到了張靖,在對方愕然之中,假意上前交戰,卻在兩人接近的時候,悄悄說出瞭如何能更容易突圍的辦法。
戰陣之上,一個疏漏都可能影響結果,更何況是這樣的相助?
張靖若是還不能突圍而出,那他也真是白打了這麼多年仗!
僅僅半刻鐘,曹軍東線陣地莫名其妙被衝亂了,僅剩下的三四百楚國鐵騎順利突圍。狂奔而去!
就連向天。也突破劉、關、張三人的封鎖。尾隨着軍隊殺出重圍!
事情太突然了,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還在其它軍陣中的曹軍大將,個個目瞪口呆,在發現形勢不對的時候,第一時間設法補救,紛紛帶兵出動堵截!
可惜,晚了!
大軍不是一擁而上就行的。一個漏洞的補救跟人多人少全無關係,而是需要時間,足夠的時間!
如果,今夜曹操沒有來到一個能縱觀全局的山丘上,那麼或許沒人能察覺什麼,最多就是責怪鞠義等人大意疏忽,帶兵不力!
可如果那是如果,可惜沒有如果!
因爲曹昂之前的稟報,曹操今夜恰好來到了很近的山丘上,一個可以看到全局的地方!
而今夜滿天的繁星光亮。再加上萬千的火把,又讓這裡形同白晝。什麼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砰!”
當看到楚國鐵騎脫逃的那一刻,本來還氣定神閒曹操氣得面色鐵青,一腳踢翻了巨大戰車上的桌案,桌子上的美酒灑落一地。
“鞠義竟敢通敵,放任楚軍突圍,真當他人乃瞎子嗎?”
壓低的暴怒憤吼,讓陪伴在他身側的荀攸也是不敢出聲,默然一嘆!
其實鞠義此刻也慌不擇路,他在去調集大斧士的時候,就隱隱發現自己陣地的不對,待察覺到楚國鐵騎似乎衝出重圍,整個曹軍各部都開始迅速異動的時候,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幾乎沒怎麼考慮,他就立刻孤身奔馳回本陣,尋到自己親兵詢問發生了何事。
那些親兵雖然不知內情,但卻一五一十地將剛纔他走這段時間,韓莒子下的所有命令和行爲都說了。
鞠義的臉色也隨着話音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已是蒼白一片。
“韓莒子呢?”他急切的問道。
“韓將軍帶兵衝在最前面,追殺楚國鐵騎去了!”
鞠義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了形勢的嚴重性,顧不得多說,猛然一夾馬腹,疾馳而去,只留下複雜的一句話!
“傳令本部所有將士,都跟隨在我的旗號之後追擊!”
此時,突圍而出的楚國鐵騎死裡逃生,哪個不是拼命的跑,只剩幾百人的規模,也讓他們無須太過注意彼此衝撞,速度極快。
曹軍則不然,他們人太多,絕大部分兵士想要轉個向都很難。
張靖心中的喜悅已經難以控制,甚至於都有些做夢般的感覺,因爲從始至終他都以爲自己死定了。
相對於他的輕鬆,最後脫陣的向天則要累很多。
雖然曹軍兵士大部分都無法追上,但有些將校反應很快,仗着戰馬更優良,因此迅速追趕了上來,可惜向天是個殺神。
貨真價實的殺神。
隔得近的,武藝不是很精湛的,追到他就等於追到了閻王,幾槍就被潦倒。
文丑等其他曹軍猛將憑藉着寶馬追上來,卻無法奈何狂奔的向天,攔住又走脫,攔住又走脫,稍微不注意,甚至還有可能搭上他們自己,那當真是緊張到極點。
與此同時,半個時辰後,曹軍接到了停止追擊的命令。
原來,追擊楚國敗軍主力的許褚和樂進在大路上遭遇突襲,損失慘重,敗退而回。
曹操擔心張靖逃走的小路方向會更加危險,因此停止了追擊。
“仲康,你們追擊敗軍如何會中伏?”
許褚趕回的第一時間,曹操就親自上前質問。
“誒!”許褚羞愧地重重一嘆,撇過頭去拱手道:“回稟主公,是舞陰的楚國兵士前來接應,他們埋伏在一處隘口,亂箭齊發,以火燃之,末將等不備,突遭此難,因而大敗!”
“舞陰?”曹操狐疑,皺着眉頭說:“據情報所說,舞陰就一個吳蘭留守,區區小將,焉有這等膽識作爲?”
“主公!”狼狽不堪的樂進上前一步,搶着回道:“不是吳蘭!是文聘!!領軍者是文聘!”
“呼!”
曹操深呼口氣,沉默半晌,終是搖了搖頭:“若是如此。那便怪不得你們。乃是情報的過失。若早知舞陰有文聘。便當另作安排,不該放任其不管,你們先去歇着吧!”
“多謝主公開恩!”
看着兩人離去,曹操概然一嘆:“今日之局,乃是天賜良機,若是錯失,將再也尋也!”
“是啊!”荀攸臉上也是流露出遺憾之色,但卻很快接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應當立刻整頓大軍,全面進擊舞陰,接下來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那你便代我去整頓全軍吧!對了,暫且不要動鞠義和其部曲,不過要嚴密控制起來!”
“屬下明白!”荀攸瞭然地點點頭,轉身走下戰車。
天亮之前,突圍而出的楚國將士,終於緩緩退入舞陰縣城。
沒有人爲這場成功的突圍戰高興,人人臉上都帶着心有餘悸的麻木和茫然。士氣低落至極!
“仲業!孟獲他們安全抵達沒有?”
王旭進城的時候,遇見尋來的文聘。當即張口詢問。
“主公放心!”
文聘因爲曾斷去一隻手,因此只有一把戰刀背在後背,此時單手勒住馬繮,露出些許笑容:“孟獲撤來的途中雖然曾碰到過曹軍,但卻打得很聰明,雖說折損了些人手,但三進封龍坡,藉助他們南蠻人更熟悉崎嶇地形的優勢,可是把曹軍耍得團團轉,不過他也是運氣好,撤得早,那時候曹軍應該是正迅速佈置包圍圈的時候,若是再晚些,就沒機會了。”
封龍坡?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個名字,王旭的心突然狠狠一跳。“這個封龍坡是……”
“噢!一個很險要的地方,地勢形如被數座巨山壓住的龍!”文聘沒想太多,簡單地說道:“在其後方不遠,就是伏虎崖,也是個險地,早年末將榮爲南陽太守,對這南陽各地可是熟悉得很!”
“伏虎崖!”王旭的心又是狠狠一跳。
一直沉默的周智察覺到他的異狀,神色也是變得有些古怪:“老大,不會是你感覺到那兩地就是……”
“恩!”王旭凝重地點點頭:“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此二地本該是我與你們的隕落地,我死在封龍坡,你們死在伏虎崖!”
不過,說完之後他卻搖搖頭,將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拋之腦後,轉而問說:“對了,仲業你怎麼會想起接應我們,按理說你是不知道今晚我們會全部撤到舞陰的吧!”
“孟獲告訴我的!”
“孟獲?”
“恩!”文聘笑笑,接着說:“孟獲三進伏龍坡,與曹軍饒了幾個圈子,成功脫身不久,就與末將帶去接應的將士相遇,他當時便對我說,形勢似乎不太對勁,因爲他覺得曹軍是在大面積調動,且全是些精銳將士,又不明着打出旗號,爭對的也是堵陽方向,他拿不定主意,就全部都一五一十給末將說了。”
“末將對曹軍還是比較熟的,從孟獲描述的那支精兵和爲首將領容貌,末將猜測到曹操已秘密南下,於是一面讓孟獲先帶着南蠻甲士回舞陰,一面派人打探,可這些派出的哨騎,但凡是接近堵陽某段距離內,就會無聲無息消失,無人回來。”
“因此,末將肯定曹操已經秘密將堵陽整個包圍,且兵力不在少數,可末將雖然心急,卻也不敢貿然闖入,只得帶兵在外圍潛伏下來,隨後曹軍開始逐漸往堵陽方向圍攏,在這個方向只有封龍坡和伏虎崖留下少股伏兵,末將覺得這是個機會,便一舉將封龍坡和伏虎崖的伏兵給打掉,然後埋伏在此處!”
“末將當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賭主公突圍是往舞陰方向,幸好末將賭對了!”
聽完前因後果,王旭還沒能答話,周智卻突然出聲詢問:“那何曼呢?還有何曼那三千騎兵,你可曾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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