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扯淡,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扯淡。
沒有什麼阻擋真實,真實一直都在那裡。
就算斬殺完成,角色依舊是角色,在夢境中醒來的角色難道就是做夢者嗎?
徹底知曉真實的角色,還是角色,哪怕這個角色的言行思維都是站在真實的位置,依舊還是有一個角色。
只要在這個世界裡,不管角色處於怎樣的狀態,都是扯淡。
袁長文這個角色無關緊要,憑什麼不能死掉,憑什麼一定要珍惜生命。
都是情緒的對抗,在回答“憑什麼要珍惜生命”這個問題之前,應該面對問題的假設,“我究竟有沒有生命”。
絢麗多彩的世界,似乎變得毫無生機,沒有什麼是真實的。
角色孝順,角色斬殺,角色毀滅自己,這些統統都只是畫面元素,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
我沒有必要去相信這份思維,也沒有必要相信角色,更別說什麼所謂的好壞對錯。
那些只是爲了讓世界看起來真實而已,這一切都只是這樣呈現,也只能這樣呈現,討論對錯好壞只是畫面元素解釋畫面元素。
並且,這種解釋還不見得能夠維持很長時間。
說“沒有好壞對錯”很簡單容易,但讓角色不會輕易繼續抓住好壞對錯,這就會成爲一場拉鋸戰。
或者說,好壞對錯僅僅是個人喜好罷了。
當然可以擁有個人喜好,沒有喜好也是一種喜好,關鍵在於,這些都不真實。
我對事物的判斷,具體內容不需要討論,而是整個判斷的狀態就不真實。
畫面元素呈現角色在對事物進行判斷,所以不管判斷的內容是什麼,整個狀態都只是畫面元素。
還有什麼好說的,扔掉所有,迴歸意識,回到死神小可愛的懷抱。
不需要在意角色是否抓住什麼,整個角色都要死掉,看着角色抓住看着角色掙扎,然後看着角色死掉。
還談什麼狗屁別人、生活之類的,這都不是我,這個世界都不真實,並且毫無zì yóu意志可言。
所以,連玩遊戲都談不上。
看着一個叫做袁長文的角色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行走,甚至,都沒有這個世界,只有覺察到的畫面元素。
並不存在一個世界在那裡,僅僅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只有這一點點而已。
只是時間線性流逝的幻覺,以及相信記憶的正確性,從而關聯出一個客觀宇宙的存在。
某種程度上講,也可以比喻爲遊戲世界,畢竟所謂的遊戲世界也是關聯出來的,只有屏幕顯示的那些部分。
也許,在我的視線之外真的有一個世界,儘管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我沒法證明視線之外的世界存在,但將其當作存在,相信真的有一個世界,那麼這就是xǐ nǎo。
反過來,我直接將其當作不存在,這是不是同樣屬於xǐ nǎo呢?
不對,重新審視問題,不應該用“存在”這個詞彙,虛假的存在就是並不存在,也許用“呈現”這個詞彙要好很多。
在我視線之外的世界,依舊呈現?
意識到的內容,倘若我並沒有意識到的內容,也就是此刻並未覺察到的畫面元素。
而畫面元素跟那份覺察是一體的,因爲只有真實存在,那麼未被覺察到的畫面元素在哪裡?
其實,想要描述角色的思維沒有覺察到的東西,其實依舊呈現了。
而不是那份覺察,或者意識。
思維只是畫面元素的一種,畫面元素呈現了很多,但思維並沒有覺察到,這有什麼不可以嗎?
但是,沒有什麼可以超出意識。
只是呈現,並非真實存在。
這個問題可以繼續簡化,牆後面的玩意是否呈現?
我不知道。
說“呈現”,僅僅是一種妥協,一種依舊保留客觀事物真實存在的妥協,彷彿儘管這個世界不真實,但依舊呈現一個世界呈現了一個角色。
然後,就可以保留所有的科學理論,就算這一切都不真實,但依舊呈現了這些規律,呈現了角色在世界中行走。
回答“牆後面的玩意沒有呈現”,只是想要表達這些都並非真實存在。
思維只是畫面元素的一部分,覺察到了所有畫面元素,卻並沒有呈現“思維知曉所有畫面元素”,這種可能性確實不能排除。
這些都不真實,不管是否呈現都僅僅是意識到的內容。
不對,這種解釋假設了客觀事物的呈現,同時還假設了我的呈現,並且假設了我只能看到聽到感覺到一小部分。
沒有一個我在這裡,所以並不存在角色的某種軀體感官xiàn zhì。
不存在沒有意識到的內容,“呈現”這個詞彙本身就是意識到的內容。
並沒有什麼不可見光,我看見的全部就是覺察到的畫面元素,就是全部。
沒有眼睛,自然也就不存在眼睛相關的科學知識,這些就是意識到的內容,就是全部。
牆後面的玩意,沒有呈現。
因爲“呈現”這個詞彙本身就是意識到的內容,自然就不會存在沒有被意識到的畫面元素。
都是建立在時間之上的討論,所謂難以認可“牆後面的玩意並未呈現”,僅僅是因爲我走過去的時候可以清楚看見牆後面的玩意依舊呈現。
一旦移除時間,這個問題自然也就不會存在。
我可以將意識到的內容,整理清晰明瞭嗎?
不可以。
都是建立在時間線性流逝的假設之上,在我證明記憶正確之前,探討意識到的內容具有的規律,就是扯淡。
似乎,添加上一個標籤“世界不真實”,然後就可以不用在意,依舊照常生活,依舊相信腦子裡的扭曲,相信那些所謂的規律。
這只是一種妥協。
區分畫面元素只是爲了方便理解,也只是爲了方便交流。
事實上,那是一個整體,並不存在一個叫做思維的畫面元素,去觀看其他畫面元素。
這種試圖去解釋,僅僅是角色在掙扎求生,彷彿哪怕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依然有一個我連續呈現,依然有那些記憶之類的,儘管不真實,但確實已經連續呈現。
就是角色的手段。
一旦移除時間,什麼都沒有。
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此刻覺察到的所有,就是呈現的所有。
不需要其他任何漂亮的說辭,只剩下毀滅,也只需要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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