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如果我沒有按照生活的流動,那麼就是屬於跟隨腦子裡的扭曲行事,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按照腦子裡的扭曲造成的各種不喜歡,這是多麼正常的事情。
如果我按照生活的流動,明明是很順利的狀態,卻被人打了。那麼,只有兩種解釋。第一種,這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必須要挨的打,以此來推動整場夢境的發展。
儘管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按照生活的流動,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呢?更是由於我不害怕生活,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倘若宇宙真的充滿敵意,那角色早就被弄死了。
第二種解釋,角色根本不是我,那些不過是覺察到的內容而已。就像一幅描述被人打的畫面,有什麼衝突可言?可以講被人打是不好的,但這也只是角色認爲不好而已,只是我覺察到“角色認爲不好”的畫面。
有什麼是不可以發生的?
如果有,那麼就是腦子裡的扭曲。因爲是“我認爲”這些事情不能發生,這種“我認爲”就是構成袁長文這個角色的自我定義。更是因爲我相信袁長文這個角色的真實存在,所以纔會萬分努力爲了角色過得好。
搞笑的是,角色所謂的“爲了角色過得好”僅僅是這些年的宣傳結果。也就是說,角色腦子裡的思考認定的好,根本就是時代所強行灌輸的結果。
這種好算什麼好?
哪怕是親眼看到的好,哪怕是親身經歷的好,也不過是片面的強行扭曲而已。都會認爲有錢就是好事,那麼這種想法是怎麼出現的?爲什麼我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爲什麼總是想要瘋狂的賺錢?
如果我是上帝,只能創造這種世界的話,那麼這是上帝的失職。生活原本的狂野絕對超乎想象,看看那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可以知道,那種創造力絕對超出我腦子裡的扭曲。
所以,角色究竟有什麼資格來掌控生命之船呢?
而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假裝知道很多東西呢?並且這種假裝已經變成不知道是在假裝,對腦子裡的扭曲深信不疑。
想想就覺得可怕,如果我的生命僅僅只有一分鐘。也就是說,我腦子裡的所有記憶都是虛假的,然後在一分鐘之前我纔開始進行所謂的思考。但我所有的思考都是建立在那份記憶之上,那麼這一分鐘的生活算什麼?
這種科幻場景有可能發生在現實中嗎?
我不知道,但正是這種不知道,才告訴我應該斬殺腦子裡的扭曲。既然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相信那份記憶?這種該死的習慣形成了這麼多年,就這樣難以改變嗎?
你看,甚至連這種疑問都是建立在“我的記憶是正確無誤”的基礎上。
我怎麼知道我真的活了這麼多年?
狗屎!
這種想法似乎是角色的本能,就像遊戲角色的基本設定一樣。沒錯了,如果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夢境,那麼時間的線性流逝就必須得到保證。
一旦移除時間,我會非常不適應,並且感覺完全沒法動彈一樣。本來就應該這樣啊,習慣了腦子裡的扭曲,突然無法相信腦子裡的扭曲,當然會變得無所適從。而自己還沒有學會如何體驗生活的流動,當然會沒法動彈。
我不知道,這四個字從來沒有此刻這般具有力量。不是敷衍,也不是恐慌,就是一個誠實的話語,我不知道。
妻兒會離開我嗎?我不知道。
接下來自己會死亡嗎?我不知道。
生活會變得美好嗎?我不知道。
袁長文苦笑一陣,這算什麼斬殺啊!完全就是將一個人變成白癡,可是,偏偏這種白癡纔是自然的狀態。如果曾經的我遇見一個只會回答“不知道”的弟子,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什麼都不知道還做人幹嘛?
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是在阻礙別人的前進吶。
聽起來真是荒謬,我明明看見別人,卻看見的根本不是真實的別人。這一切不過是覺察到的畫面而已,我怎麼知道這個畫面裡的東西是真實存在呢?
我有一段關於妻兒的甜蜜記憶,此刻妻兒要離開我,那麼我應該難受麼?這份難受來自哪裡?如果僅僅是來自那段記憶,那麼當我無法確定記憶的正確性時,這份難受就應該變得荒謬然後消失纔對。
或許,這種情緒根本就不知道來自哪裡!
靠!
我又上當了,總是想要解釋一切,總是想讓整個事情變得合理起來。把一切東西都建立在“那份覺察就是一切”之上,然後解釋各種事情以至於讓事情變得非常合理。
但是,這根本做不到,我怎麼知道覺察到的內容會怎樣發生?
嚴格來說,我只是覺察到“我的記憶有關於妻兒甜蜜的記憶”,“妻兒要離開我”,“我很難受”,那麼,我憑什麼將這些元素串聯起來呢?
就像遊戲裡的畫面一樣,僅僅是數據的堆砌,之間根本毫無關聯。而自以爲是的串聯起來之後,就會變成一幅生動的遊戲畫面。
而且,我將這些覺察到的內容串聯起來之後,就會認爲袁長文這個角色正在經歷這一切,並且事情的發展似乎在自己掌控的邊緣。如果自己努點力,就可以完美掌控生活。
呸!
那麼,我就僅僅是覺察到這些元素而已。沒有必然串聯,也沒有必要分析,因爲有生活的流動幫我分析,有上帝幫我解決一切問題。整個宇宙都是我,誰敢跟我作對?!誰有這個能力跟我作對?!
只要我不抗拒生活的流動,只要我不相信腦子裡的扭曲,那麼事情自然展開,我也會在恰好的時間到達恰好的位置,遇上恰好的事情。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句話還能有其他解釋嗎?如果有,那就是亂解釋,那就是按照腦子裡的扭曲在行事,那就是強行將一些角色無法明白的東西,扭曲成自己可以理解的東西。
“將煩惱拋給上帝”,已經如此明白。只有腦子裡充滿扭曲的角色纔會不相信,因爲角色充滿恐懼,怎麼敢放手?
怎麼敢不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