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國,某處,地面。
兩隊人馬站在那,沒有動靜。
獨腳顯得有些獨單,卻又沒法繼續戰鬥。
中間,唯一坐着的,就是隨便大人。正在啃肋排。
阿月:“隨便大人,難道你不知道,直接說女孩子散發着惡臭,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以及討厭嗎?”
隨便大人:“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一般都說對方很漂亮。而且,事實上,很多女孩子真的非常漂亮。現在的帝國,似乎當人類脫離母星進入到星際層面之後,人類的美貌也提升一大截。反正,我看着絕大多數女孩子,都很漂亮。
我從來不會主動說對方散發着惡臭,如果你不問我,根本就不會扯到散發着惡臭這個話題上來。雖然我並不在意你的討厭和發脾氣,但我也沒有理由特意講出來顯得自己很不一樣。除非,是順流需要我這麼做。”
阿月緩緩走近,似笑非笑的,展現着自己精緻的容顏,毫不避諱的盯着隨便大人。
“那麼,請告訴我,哪裡散發着惡臭?”
隨便大人:“就是這裡。”
“嗯?”
隨便大人:“就在這裡,就是此刻,你正在散發着惡臭。因爲你正在抓住扭曲,而這種行爲就會散發惡臭,當然,也許你們會認爲,這是所謂的驕傲。
比如你現在,有着如此迷人的身材以及精緻的容顏。這是你的驕傲,同時你自己也認爲這是自己的驕傲。當你認爲這是你的驕傲並且展現自己的驕傲時,不需要什麼炫耀,僅僅只是正常的展現,就會帶來一種惡臭。
在深層次的認知裡,你會相信‘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一直這樣深深的相信着。當有人反駁這句話的時候,你要麼根本不屑回答,要麼就是用情緒保護‘本來就是這樣嘛’之類的說辭。
但事實上,你根本沒法確定‘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這僅僅只是你一廂情願的相信,將一個你根本無法確定的玩意當作真理在牢牢抓住。嘴上也許會退後一步,說什麼大多數男人都這樣,或者男人會更加在意外貌等等。
可是,這些所謂的退後一步,依舊只是無法確定的說辭。你強行將一個無法確定的說辭,扭曲成一個肯定句,然後牢牢抓住,這就是散發着惡臭的根源。”
阿月沒有爭辯,其實自己一直都知道所謂的扭曲,也知道自己用情緒在保護這些扭曲。
如果牢牢抓住這些扭曲,當然可以成爲一個更好的自己,或者成爲一個更受歡迎的自己。
阿月自己不願意扔掉這些扭曲,更不願意讓自己變得跟隨便大人一樣,完全沒有道德傳統觀念,一切都只是順流。
琳有些好奇:“但是,一個人怎麼可以不會因爲自己的驕傲而驕傲呢?”
隨便大人沒有說話,因爲正在啃肋排,似乎只剩下最後一點,卻有些難以撕扯。好不容易,啃掉肋排上最後一點肉,隨便大人隨手將骨頭扔掉,絲毫沒有什麼保護環境之類的想法。
再次扯下一根大骨肉,隨便大人吹了吹肉,說:“如果你是一個人,那麼肯定會爲自己的成功以及那些優勢或者長處感到驕傲。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很普遍的事情,而且,這種驕傲並沒有什麼錯誤。
我覺得每次自己跟別人探討這些的時候,都必須加上一句說明,就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並非真理,你們的生活方式並非錯誤,這一切都是個人喜好。只不過,你在詢問我的生活方式是怎麼回事,然後我告訴你。
我在跟你解釋我的生活是怎麼回事,我的視角跟你有什麼不同。並且,你在說想要跟我一樣順流的時候,我僅僅是在指出哪些地方阻擋了你的順流。你隨時都可以停止順流,我的話語也只是個人喜好,並非真理。”
說完,隨便大人看看手中的大骨肉,感覺溫度降下來了,於是開始繼續吃肉。
好一會,隨便大人擡頭看看衆人:“你們也吃啊,難道你們都不餓嗎?”
琳:“你還沒有回答我,如果不把這些驕傲當作驕傲,那麼應該怎樣對待呢?”
隨便大人:“我已經說了呀,怎樣對待是你的事情,並且沒有任何人有資格來評判你。不管對方是誰,就算是帝國第一人,也沒有這個資格。所有人的評判都只是個人喜好,都只是自己認爲人生應該這樣,或者人生應該擁有些什麼品格。
贊同的人數再多,也無法改變這些評判就是個人喜好。就算是叫囂着‘爲了帝國我們要怎樣’,這種說法本身就已經表明,這是人爲編造的玩意。如果你要問我,如何對待那些驕傲,也許……
就像拉屎一樣。沒人會因爲自己成功拉屎而感到驕傲,但自己確實每天都成功拉屎。”
琳:“所以,我永遠都不會錯。”
隨便大人:“當然,誰有資格評判呢?那些評判標準本身是否靠得住呢?如果只是人爲編造的評判標準,那麼,爲什麼要承認這種評判標準神聖不可侵犯呢?
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區別,只不過,你抓住了很多扭曲,我並沒有。僅此而已。從表現上來看,你對自己不滿意,而我對自己很滿意。
你相信自己是錯誤的,相信自己需要糾正什麼,相信自己能夠通過改變讓自己變得更好。而我,並不會認爲自己的言行思維有什麼錯誤。”
衆人沒有說話,在順流這方面,隨便大人比袁長文更加權威。
咕嚕!
獨腳的肚子突然發出叫聲,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獨腳。
這種感覺很詭異,剛纔大家還在戰鬥,還在拼個你死我活,現在卻看着獨腳,並且是由於獨腳餓了的緣故。
獨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不可能去吃東西吧,這又不是自己的食物。開口詢問自己能不能吃,看起來很有禮貌,但之前的戰鬥,這些人怎麼可能同意將食物分給獨腳吶。
獨腳:“大人,你怎麼過來了?”
隨便大人:“噢,我不是跟你說準備找點食物麼。然後,看見這邊有人生火,應該就會有食物。所以,我就過來了。”
獨腳再次小心翼翼的詢問:“大人,您要保護他們嗎?”
隨便大人:“保護?我不知道,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沒法假設自己未來會做些什麼,也沒法回答在未來遇見某種情況自己會做出什麼選擇,這些,都只有發生了才知道。”
獨腳握緊拳頭,在分析在思考,同時也在權衡。
阿月看着獨腳的動作,不由皺眉。
刀哥微微向前半步,將琳半擋在身後。
陸戰隊員們,則是調整身體,隨時準備端qiāng射擊。
只有隨便大人,完全不受影響的啃大骨肉。
那聲音,似乎有些尷尬。
只不過,獨腳的肚子再次發出咕嚕聲來,似乎讓場面更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