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看到冷清沒事之後,冷放才鬆口氣,然後一臉冰冷的問道:“清兒,昨晚你遇襲,可有傷到?”
冷清驚訝,昨晚上的事情,冷清並沒有告訴冷放啊!怎麼冷放知道了?
帶起疑問,冷清問着冷放道:“爹爹,昨晚之事,你怎麼知道?”
冷放白了冷清一眼,沒好氣的罵道:“今天,都城忤怍讓我去領屍,我能不知道嗎?將軍府的幾名轎伕和護衛都死了,我把他們留下來等你的嘛!”
冷清釋然,睡了一覺,她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對冷放投去一個安心的微笑,冷清輕笑道:“是女兒不好,讓爹爹擔心了,女兒這不沒事了嗎?爹爹不用費心了。”
冷放可不肯善罷甘休,敢來找冷清的麻煩,那不意味着,不把將軍府放眼裡?
重重砸了桌子兩拳,冷放歷聲道:“查出是誰敢來刺殺清兒,我定將他碎屍萬段,太不把我這個護國將軍放在眼裡了,清兒,你可有什麼眉目嗎?”
冷清略作思慮,眉目嘛!她還真有,只是,她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冷放,自己這個將軍老爹的脾氣,自己還不清楚,真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他還不和徐崖拼個你死我活,徐崖必竟是新科狀元,而且又是袁相的得意門生。
這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莫要衝動。
念及此,冷清忙輕搖搖頭,故作無耐道:“爹爹,女兒不知,還是先去吃飯吧!大將軍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殺的,對吧?”
又俏皮了起來,冷放也只得苦笑,一點半法都沒有,這次刺殺,扯上了殺手榜這個組織,想查也是查不出個所以然,即然冷清沒事,冷放也只好將這口惡氣壓到心底,來日方長,等有朝一日,水落石出的時候,他定要讓主謀知道,他這個大將軍,可不是白當的。
挽着冷放的手臂,兩父女朝正廳走去。
到了正廳中,冷星冷月兩姐妹,還有周月華,正圍座在桌子一旁,看着滿桌的早餐,等着冷放和冷清二人。
“周姨娘早安。”雖然恨周月華,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禮節還是必需的,猶其是在冷風不在,冷放又天天忙於國務的時候,冷清不想把家裡的事情鬧大,免得人家說,將軍府沒了男人,就是一片混亂。
在冷放面前,周月華可不敢再作高傲,也是微笑點點頭,熱情道:“清兒以前都不上桌吃飯的,難得上桌吃飯,來,座姨娘旁邊。”
多虛僞啊!上次被冷放教訓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恨,巴不得冷清早死,今天倒好,擺出這張臉,冷清只感覺一陣噁心,臉上表情依舊,而冷星冷月,則是座在一旁,埋頭不看冷清。
座上桌子,冷放猛的一拍餐桌,開口就罵道:“冷星冷月,你們兩個,身爲妹妹,爲何見了姐姐,爹爹不請早安?”
冷星冷月嚇了一跳,身體顫抖了一下,忙異口同聲道:“爹爹早安,姐姐早安。”
隨便兩人怎麼跳,在冷放這個大將軍面前,你都得給我規規矩矩,老實說,要不是周月華給冷放生了對雙胞胎,冷放一早就不給周月華好臉色看了。
見冷放臉色冰冷,周月華忙出來打圓場道:“哎喲!大清早的,別嚇着孩子,來吧!吃飯吧!”
有冷清在的餐桌,不免氣氛有些怪異,大家都是沉默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食物,一言不發。
想起昨晚上,被帶到袁旭殺陣中的事情,冷清這才放下筷子,瞪着冷星冷月道:“兩位妹妹,我倒是有一事不明啊!怎麼昨天去相府赴宴,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帶到袁旭那兒去了,兩妹位位,可知道點什麼啊?”
老早,冷清就知道,冷星冷月兩姐妹,和袁媛的關係還算是不錯,三人都是那種陰險的不得了的人,自然是有共同的話語。
所以,冷清是很討厭袁媛的,只是礙於場合,冷清不好把事情挑明,勉得爲難冷放,那麼換而言之,昨天的事情,多半和這三人有關係。
冷清現在不傻了,這點兒貓膩還會猜不到,況且,她手下還有聽水樓這樣的組織,要查這點兒事情,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兩人樣子看起來有點兒驚慌,被冷清這一問,兩人吃飯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冷星作爲姐姐,比冷月要沉着的多,將臉擡起來,看着冷清,冷星微笑道:“姐姐這倒是開玩笑了,我們忌會知道這種事情?況且,我們庶女,又不能像姐姐一樣,跟去相府,姐姐被帶到哪兒,我們哪會知道呢!”
冷清故作聽懂似的點點頭,正當冷星姐妹認爲,自己能矇混的過去的時候,冷清沉聲再問道:“二位妹妹,你們與相府袁媛小姐,關係好像不錯啊!不知道,近日來,有沒有經常走動啊?”
要壞菜,兩人與袁媛關係好這事兒,居然都被冷清查到了,兩人哪會不驚慌?
冷星開始支吾了起來:“姐姐……這……這是哪兒話?我們不過普通朋友,再說了,人家相府小姐,哪會和我們玩到一起,姐姐倒是高看我們了。”
其實,冷星巴不得給冷清一頓臭罵,只不過,現在,冷放正在一旁瞪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們,最怕的,就是冷放那一雙攝人的眼睛。
將軍的眼神,又忌能小覷?
周月華見情況不對,忙開口打圓場道:“清兒,你們三個就別爭了,快吃飯了,有什麼吃完了再說,免得一會兒飯菜都涼了,吃了得肚子痛。”
好一個慈母啊!冷清還瘋傻的時候,眼前這個道貌闇然的周姨娘,何時給過她好眼色看?一時之間,冷清還真有點兒適應不了周姨娘的這種虛僞。
“老爺,老爺。”
正在這時候,將軍府新管家——劉老,手裡捏着一封邀請函,叫着從正廳外跑了進來。
劉老原本是在伙房當掌廚的廚師長,冷清把張管家撤下去之後,就把劉老提了上來,不爲別的,只因爲,在冷清瘋傻的時候,劉老不止一次的悄悄給冷清送去可口的熱飯,甚至有幾次,爲了不讓冷清餓肚子,劉老還從自己的口糧中節省出來,留給冷清。
爲的,就是不讓周姨娘發現,周姨娘只要一發現,對劉老不是一頓臭罵,就是苛扣例銀。
劉老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老人,這些年,要不是想着將軍府裡,還有冷清這個傻丫頭,劉老一早就離開將軍府了。
必竟,冷清是劉老看着長大的,而且,劉老還和冷清母親很要好,瘋傻時,劉老不止一次對冷清說,冷清的母親,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孫女兒一樣。
那時候瘋傻,冷清不知其意,但現在知道了。
劉老一直把她當孫女兒看,她又怎麼能辜負劉老的一片恩情,受人點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全然是當作對劉老的一絲報答吧!
面對劉老,冷放臉上倒是柔和許多,放下筷子輕聲問道:“劉老,何事如此驚慌啊?”
劉老喘了口氣,先是給幾人問了聲早安之後,劉老纔開口對冷放說道:“老爺,狀元府送來邀請函,說是要邀請將軍府三位小姐,去參加今年的詩燈大會。”
冷放眉頭皺了起來,這徐崖又想搞什麼鬼?
有點兒疑惑,冷放問道:“這開詩燈大會,和徐崖有什麼關係?幹嘛他發邀請函?”
劉老將邀請函遞到冷放手中,解答道:“今年的詩燈大會,由今年的新科狀元主持,城裡都傳開了,所以,就由新科狀元發邀請函嘛!”
冷放邊點頭,邊將手中的邀請函翻開,看了一會兒,冷放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察覺到冷放臉上的不戲勁兒,冷清善解人意的問道:“爹爹,今年的詩燈大會,地點選在哪兒啊?”
冷放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纔回道:“醉夢樓,邀請函中說,是皇上親自挑選的地方。”
奇了,怪了,今年的詩燈大會,居然會選在北峰帝國都城最大的煙花之地召開,這皇帝莫不是喝醉了吧?
冷星冷月早就在一旁暗自竊喜了,邀請函中說,要請將軍府三位小姐,忌不是說,她們也會有機會上場,與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拼一拼?
身爲庶女的她們,早已是躍躍欲試,可是終不得機會,這次,是一個好機會啊!她們又怎麼會不高興?
與二人的高興相反,冷清陷入了沉思,當今太子,可凱渝醉夢樓的很,那是不是就是說,這次詩燈大會選在醉夢樓,多半與太子和皇后有關係?
要真如冷清所想,那隻能說,他們的動作比冷清想像中的,還要快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