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北辰宣代,冷清和冷風交談了一會兒之後,便是離開了相府。
相府外,將軍府的一頂轎子,正等在門外,這是冷放給冷清留下的,因爲將軍府還有事情需要處理的關係,所以,冷放先一步離開,讓泥雨留下,等在外面。
冷清剛走出相府,泥雨便是迎了上來。
“小姐,追水傳來消息。”將嘴湊到冷清耳邊,泥雨小聲嘀咕。
醉夢樓之事,冷清讓追水去處理,現在應該是有結果了,聽水樓的動作是很快的,這一點勿庸至疑。
冷清聽得連連點頭,脣瓣微微翹起,誰能相信,一個女人居然能在這個亂世,擁有如此能力與心機?
癡傻半生,換來如今地步,誰又知道冷清經歷過多少曲折,當然,指的是這個世界的冷清,而非來自21世紀的冷清。
兩者同爲一體,同心同德,今後,也將一起走下去,迎接一個又一個的挑戰。
泥雨最後一句話說完,冷清臉上的笑意停止,鑽進轎中,冷清對泥雨吩咐道:“你傳下消息,繼續這樣,他們絕對會沉不住氣的,等他們沉不住氣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動了,記得要快,快刀斬亂麻,不能託泥帶水。”
泥雨輕輕點頭,將冷清的話一一記在心中。
“起轎。”轎伕大喝,轎子離地,朝將軍府慢步而去,可疑的是,轎伕那一聲長長的大叫,好像是有意叫得很長,就爲了告訴別人,將軍府的冷三小姐,離開相府一般。
相府與將軍府的路途之中,要途經一處竹林,這是一條近路,因爲天色較晚,泥雨擔心冷清的身體,想讓冷清早點休息,所以,讓轎伕走了這條路。
反正,將軍之女,也不怕半路上會碰到別人來截道,誰有那個狗膽,敢來找將軍府的麻煩?
當然,泥雨的想法,很正確,普通人是不敢來找將軍府的麻煩,可是,怕就怕在這人不普通。
轎子剛進竹林,一陣陣刷刷聲,便是在四周響起,還不等泥雨反映過來,身旁的幾個轎伕與一些護衛,便是接二連三,被一片片葉刀,切斷喉嚨,癱軟在地氣息全無。
將轎子掀開一個簾角,泥雨臨危不懼道:“小姐,你小心,有刺客,你留在轎子中,待我把刺客剷平。”
說完,泥雨一個飛身,躍至轎頂,與四周不停翻飛的無數黑影纏鬥在了一起,一時之間,刀劍之聲不絕於耳。
好歹是聽水樓中流邸柱,要與這些小角色鬥,那還不是措措有餘。
打鬥一陣,三名黑衣人從黑影之中脫離而出,直襲冷清轎門,這三人,明顯比其它黑衣人實力強橫。
泥雨早已察覺,可是卻是沒有絲毫辦法,她武功雖高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如此衆多的人託着她,一時之間,她也分不過身來照顧冷清這邊。
三個黑衣人的大刀轉眼即到,毫不留情,皆是狠狠的插入冷清的轎子之中,傾刻間,便是把冷清的轎子分爲數截,拋飛向一邊。
轎子被分屍,冷清一躍至空中,將嘯九天功法發揮至極致。
《嘯九天》功法,是古武世家不外傳的神秘功法,有超高的智慧和格鬥意識,對危險的預感極爲敏銳,最重要的是,這門兒功法,會因性別的差異,進而修煉出不同的神效。
格鬥技之中,以身法技巧,作爲基礎,而嘯九天,則是把身法技巧進行強化,進而提升自身的速度,能在戰鬥中,達到出其不意之效。
所以,早在三個黑衣人衝至轎前的時候,冷清早已察覺,大刀斬破轎子那一剎那,冷清就已是向上飛躍,躍至空中。
女子身盈輕巧,嘯九天功力發動,冷清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一片樹葉般,輕飄飄的,再加上步伐的詭異。
三個黑衣人,只感覺到漆黑的夜空中,白影連連,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冷清的利爪已經伸向了他們的咽喉。
還來不及動作,冷清一爪下去,便是將這三個黑衣人,送歸西天如來的懷抱之中。
三個黑影人軟軟倒地那一剎那,還在與泥雨纏鬥的那些黑影人,早已是忍不住眼瞳中的驚訝,紛紛閃避開泥雨,作勢就要逃走。
冷清怎麼會放走這些想要自己命的刺客?
身影再度翻飛,嘯九天功法的詭異步伐,在冷清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僅僅兩分鐘,那四下逃竄的數道黑影,便是在冷清恐怖的速下,命歸西天,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等冷清的身影頓下之後,地面上,已然多了二十多具屍體,除了被殺害的轎伕與幾個護衛之外,其餘的,皆是前來刺殺冷清的刺客。
冷清竟是一個都沒有放過,也不打算留什麼活口,好從他們口中得知,到底是誰派他們來刺殺自己的。
冷清身體剛停頓下來,泥雨便是跑了過來,單膝跪倒在冷清面前,嘴中驚慌:“小姐,泥雨護駕不利,讓小姐受驚了,小姐責罪。”
冷清淡然一笑,一臉無耐道:“都給你說過多少遍了,只有我們兩人在的時候,不必如此,你不聽命令了?”
泥雨身體微顫,顫顫魏魏道:“泥雨不敢,泥雨不敢。”
“那還不快起來,跪着幹嘛?”無耐吩咐一聲,冷清將目光放在了那三個高手身上,老實說,要不是因爲她的嘯九天功法,已至第五重,對上這樣三個高手,哪能這麼容易就能得手?
這次勝,是勝在敵人輕敵,這三個草包,還以這殺冷清這樣一個弱女子,很是容易,所以,並不多加警惕,這不,三人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就早已葬送在了冷清的爪下,好不悲哀。
對泥雨使了個眼神,冷清吩咐道:“去查看下他們的身份,我倒想看看,誰敢如此大明,連將軍三女兒,他們都敢動。”
泥雨點了下頭,衝向那已成屍體的三人,將三人的黑衣滅了口。
冷清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並不作多言語,不留活口,是因爲,她手下有聽水樓這樣的組織,用不了多久,她便會查到誰是幕後主謀。
到時候,秋後算賬,那也不無不可。
冷清暗自思慮的時候,泥雨早已查探完畢,跑回冷清身旁,對冷清秉報道:“小姐,三人手臂之上,皆是有烈火印,他們全是殺手榜的人。”
殺手榜,是北峰帝國,第二大殺手組織,排在聽水樓之後,由於組織勢力龐大,聽水樓一時之間,還難以將之剷除。
這個殺手榜,和聽水樓一樣,也是近幾年,纔在北峰帝國內掘起的殺手組織,老實說,冷清倒是有點兒好奇,到底是誰,居然和自己一樣,能建立起如此組織。
早晚冷清會把這個殺手榜調查的一乾二淨。
“走吧!收屍的事情,收給忤怍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思考了一會兒,冷清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便是率先邁步,向前行去。
走一截就是將軍府,敢在距將軍府如此近的距離內安下殺手,這人倒也膽兒肥。
冷清和泥雨的身影,剛消失在竹林盡頭,剛纔的殺場中,一個轎伕動了動身體,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一會兒,也跟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個轎伕,赫然便是那扯起嗓子,喊得痛快那人。
邊朝前走,泥雨邊問:“小姐,放他走,沒問題嗎?”
冷清高深一笑,回道:“不留只狗回去報信,我怎麼知道主腦是誰?”
泥雨扯起俏臉的嘴角,訕笑道:“恐怕小姐早已猜到了吧?只是想給他的震攝罷了。”
冷清不說話,只是任由夜風吹撫着自己的衣襬,嘴角露出深遂的笑,笑的殘忍,笑的令人生畏。
……
“什麼?失敗了,那傻子武功還很高強?”狀元府內,徐崖猛的將手中茶杯砸向地面,放聲大喝,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一個傻子,而且還是個女人,居然殺光了自己委託殺手榜派去的如此衆多殺手。
這實在有點兒讓徐崖難以接受。
看着一臉狼狽模樣逃回來的轎伕,徐崖臉色陰沉,喝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轎伕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澀澀發抖,顫抖的回道:“是啊!千真萬確,小的不敢說慌。”
徐崖眼中露出殘忍的陰笑,沉聲喝道:“是嗎?那………那你也去死吧!免得露了馬腳。”
抽出寶劍,伴隨着轎伕恐懼的大叫,徐崖一劍揮下,了結了轎伕那微不足道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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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拉下去,剁碎了喂狗。”喝出下人,將轎伕屍體拉下去,徐崖冷靜了下來。
如若真如轎伕所說,那忌不是說明,冷清現在早已脫胎換骨?即然這樣,能把冷清拉到身邊,那對自己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在這個人比狗濺的時代,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需得不擇手段,哪怕是要出賣自己的尊嚴,爲了生存,那又有何不可?
做下決定,徐崖輕笑,嘀咕道:“冷清,你是我徐崖的,我絕不會讓你逃掉。”
不得不感嘆,當初,冷放還真是瞎了眼了,竟是想把冷清許給這樣一個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