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當冷清再度回來新將軍府看北辰明楓的時候。
北辰明楓早已是換上了一身輕鬆的白杉,在嵐的牽引下,一步一步,不停的來回在大院中走動。
儘管走的堅難,北辰明楓依舊很努力。
冷清很是欣蔚,北辰明楓能振作起來,她太開心了,當然,最開心的,還是莫過於嵐與飄凌了,這兩個女人,算是將北辰明楓系在內心深處。
儘管,飄凌不可能與北辰明楓走到一起,但她的心裡,卻是真心的愛過北辰明楓的。
北辰明楓回來的消息,剛剛從宣都傳出去沒幾天,遠在邊境的雷君和負氣離開的關浩,先後回來了。
看到北辰明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兩人都有說不出的難受。
關浩早已無心再待在宣都,看着北辰明楓這個樣子,他的心裡真的很難受,看了北辰明楓之後,關浩便是帶着飄凌離開了。
兩人要去過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
對於此,北辰明楓只是深深的給了兩人一個擁抱,並告訴兩人,不管如何,以後定要懲奸除惡,聲張正義,將他們心中的大義發楊光大。
兩人流着淚點頭,與北辰明楓告別。
而從那以後,江湖上便是多了兩個有名的劍客,史稱“黑白神煞”。
黑白神煞,一生之中,懲奸除惡無數,死在他們的劍下的惡人,惡霸,惡官,不計其數,一時間,整個江湖,因爲黑白神煞,搞得雞飛狗跳。
然而,誰也不明白,這兩人殺這些惡人的目的是什麼。
誰也不知道,黑白神煞殺伐一生,只因爲一個理由,那便是,答應了北辰明楓,要將他們的正義,發楊光大。
這些都是後話,如果此書能再續,想來,下一個主角肯定得是北辰龍炎了,這個從小受冷清教導長大的孩子,因爲自己父親的殘疾,從小便是受盡欺負。
也正是這樣,將他的心智磨練的遠非常人可比。
好了,迴歸正傳吧!
關浩與飄凌離開的第二日,天氣突然變得寒冷了,上午還陰着天,下午,伴隨着冷風,天空之中,降下了微微小雪。
第一場雪,終於是下來了。
冷清站在深宮的窗邊,再一次將算師子那老頭子說的話,當成了神句。
第一場雪下來之前,北辰明楓果然回來了,他一切都說中了,那照這個說法,算師子所說的東仙山,肯定也能找到讓冷清魂肉合一的方法。
冷清想爲北辰宣代生孩子,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跟一隻不能下蛋的母雞,有什麼兩樣?
北辰宣代能接受冷清,冷清都不能接受自己。
正在冷清站在窗邊,考慮着自己該何時離開這深宮之時,北辰宣代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還沒進來,北辰宣代便是對冷清大叫道:“好消息,好消息,清兒,好消息啊!”
冷清嚇一跳,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偏頭一看,北辰宣代剛好跑到門邊,氣喘吁吁扶着門,北辰宣代喘勻了氣之後,才奔至冷清身後,伸手矇住冷清雙眼,在冷清耳邊道:“清兒,給你個驚喜,跟我走吧!”
冷清呵呵一笑,樂道:“幹嘛啊?這麼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麼驚喜啊?”
冷清話音還未落下,冷風便是帶着冷烈一家三口與蠻拓花花,邁着步子,踏了進來。
喲!這冷風去了一年多,這廂總算是回來了,而且,看蠻拓花花與他那般親熱,想來,冷風這傢伙,算是將咱刁蠻的花花小姐,征服在胯下了。
一衆人走進來,北辰宣代纔將捂住冷清眼睛的手放開,冷清睜開眼睛一看,有點兒傻愣,愣了一下之後,冷清才衝過去,投進冷風懷中,嬌氣道:“二哥,去了這麼久,你終於回來了,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
冷風呵呵一笑,無語道:“你這丫頭,你倒希望我不回來啊?”
冷清調皮的笑笑,從冷風懷裡撐起身來,這才望着冷清身後幾人,疑惑道:“二哥,他們是?”
冷風將冷烈拉了過來,不答反問道:“你看他長得像誰啊?”
冷清尚還在疑問之中,冷烈早已是紅着眼睛,將自己這可愛的小妹,整個攬入懷中,三兄妹,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令冷清有點兒措手不及。
此刻的她,甚至是沒看明白,突然衝來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抱了一陣之後,冷烈纔將冷清放開,看着冷清,柔聲道:“那時,我走的時候,你才這麼大點兒,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丫頭都長這麼高了,還長得這麼水靈,成皇后了,不簡單啊!”
冷清傻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便是她這具身體一直沒有多少記憶的,那個冷家大哥,冷烈。
傻了一陣,冷清回過神來,開心道:“大哥,大哥回來了,這麼多年,父親還以爲你死了,父親回北都了,不然,你們都能團聚了。”
冷烈嘿嘿一笑,不在意道:“沒關係,看看你們,我們一家三口,便去北都見父親,孩子都這麼大了,也沒讓他見見爺爺,哎!我也真是,噢!對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你大嫂,蠻拓花海,那個你二嫂,蠻拓花花,這是我三妹,冷清,那是三妹夫,小宣子。”
冷烈嘆一陣氣,這纔想起來,還沒介紹,遂將蠻拓花海兩姐妹,介紹給了冷清與北辰宣代。
冷清與北辰宣代禮貌的上去叫大嫂二嫂,可兩人看着蠻家兩姐妹這體形,這身形,着實是有一點兒吃驚啊!
這已然不是北峰帝國女人,該有的比例了。
一衆人熟絡之後,北辰宣代才摸着腦袋笑道:“烈哥,別叫小宣子行嗎?都這麼大了,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對了,大哥過的怎麼樣,他還好嗎?”
冷烈呵呵一笑,樂道:“好着呢!娶了蠻族族長的大女兒作老婆,現在在北蠻當皇帝呢!我們這次回來,本來他也想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北蠻還需要他,他暫時的來不了。”
北辰宣代很開心,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北辰晨休還活着。
要是老皇帝死前,能知道北辰晨休還活着,那老皇帝該有多高興啊?
想了陣,北辰宣代嘆氣道:“沒想到,大哥也做皇上了,不過,他真應該回北峰來,這個皇位,本應是他的,從小到大,大哥教了我很多,要不是受大哥影響,我也不會有今天啊!”
冷烈與蠻拓花海對視一眼,這才搖頭道:“你好好管理北峰吧!休哥不會回來的,這麼多年,我們也早已習慣了北蠻的生活了,現在,北蠻就是我們的家,你要是真有心,就好好想想,該如何和北蠻結爲友邦吧!也算是幫休哥一個忙。
現在的北蠻,很需要有北峰這樣的大國支持,你和三妹將國家整改的蒸蒸日上,還建起了小聖莊與小賢莊,以後有可能的話,我倒希望,北蠻的孩子能,能進兩莊學習,將來回北蠻,才能更好的發展北蠻那塊地方啊!”
冷清看着北辰宣代笑笑,兩人同意的點點頭。
北蠻人有屬於自己的文化,但是,北蠻人的文化,顯然不足已將整個北蠻發展的如日中天。
正如謂,知識改變命運,學習是必要的。
一個國家的富強,如果不依靠知識,是無法做到的,人才都是學習培養出來的,類似傷仲勇般的事情,冷清不希望在這個時代看到。
輕吸一口氣,冷清遂道:“大哥說的不錯,知識是這塊大陸的,而非是單一個體的,北峰能強則強,強的同時,北峰也會向他國敝開門扉,只要有心想來北峰小聖莊與小賢莊學習的,我們都會接納,並傾力相授。”
北辰宣代眉頭皺緊,擔憂道:“國之與覆,其人而謀之,不以授而授,恐以授相報,接納他國學子,他國學子有朝一日,定會用在北峰所學的,還擊以北峰,這恐怕不妥吧?”
北辰宣代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冷清心下一想,也覺着,北辰宣代說的不錯,可反過來一想。
授於人而人以授相報,這並非是一種恩將仇報,而是對北峰學習到的知識的一種應用,即敢授,又何恐覆?
想到這兒,冷清張狂便道:“教是我們北峰教的,他若有本事用北峰教他的,反過來覆了北峰,那隻能說他青出於藍勝於藍,在北峰的字典裡,沒有害怕,敢授便敢接受,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天要覆北峰,也怪不得誰,你說是不是?”
北辰宣代好無耐,聽着冷清的這般牽強解釋,他撞牆的心都有了。
敢誇下這等海口,冷清倒是越活越張狂了。
冷烈看着冷清,越發覺着,自己這個妹妹霸氣十足,而直到這一刻,蠻家兩姐妹,才總算是相信冷風所說之話了。
冷清確敢稱神人一號,單憑冷清這股張狂,都已然很令人敬畏了,冷清並非是紙上談兵。
深吸一口氣,北辰宣代無耐的攤攤手,向冷清妥協道:“行吧!你說什麼就什麼吧!反正,一直以來,相信你也沒相信錯,希望這一次,你也是正確的。”
冷清樂起來,對北辰宣代撒起嬌。
北辰宣代能這般相信她,令她更覺幸福。
撒嬌一陣,直到看得冷風等人都有點兒滲得慌的時候,冷清才笑笑,對冷風道:“走吧!去新將軍府吧!今晚在府裡大餐一頓,替你們接風,明楓和嵐也在,正好咱們一起吃個飯。”
冷風猛一拍手,直叫好,一衆人遂向新將軍府而去。
話說,對於皇宮,冷清真的不帶多少感情,這冰冷的深宮,鎖不住冷清的那顆熱心,什麼叫人在曹營,心在漢。
大概的道理,也就是冷清現在面臨的處境了。
別看冷清天天都在笑,其實她的心,一早就飛去了東陽東仙山了。
出了皇宮,陪着冷烈一家三口,在宣都裡逛了一番之後,冷清等人,才向着新將軍府行去。
闊別了北都十多年,冷烈再回來,心中充滿了感動。
顯些熱淚盈眶了,北起北蠻的不毛,北峰真的太有家的感覺了,都說落葉要歸根,冷清很想回來北峰帝國。
可現在的狀況是,他想回來都不行了。
男人這一輩子,有了家,有了女人,有了孩子之後,一切就會變得身不由己,冷清雖不是男人,但是,對於大哥的難處,她很是理解。
北蠻蠻族爲了捆住冷烈,將蠻拓花海嫁給了他。
吃準了冷烈這個人的性子,蠻拓花海的愛,成了禁錮冷烈的枷鎖,冷烈不能離開的理由很多,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便是他的兒子,冷蕭。
夜晚,新將軍府很是熱鬧。
今夜的新將軍府,歡騰不已,夜已經深了,冷清一家人,還座在圓桌之上,吃着可口飯菜,喝着美酒。
冷烈與北辰宣代談起當年的時光,而冷清則是蠻家兩姐妹,談笑風生,好不暢快,男人有男人的話題,家,國,女人。
女人有女人的話題,夫,孩子,閨中話。
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便是在於世界觀的不同,男人的理想是征服世界,而女人的理想,則是將男人征服。
酒過四旬,一衆人皆是臉上微薰,北辰明楓自從四肢殘廢了之後,很少像今天這般,笑的這麼開心。
故友的重逢,親大哥的生還,這重重歡喜,已然讓北辰明楓樂此不彼了,比起他心頭的悲傷,北辰晨休與冷烈的生還,對他來說,更爲重要。
仰頭一杯酒下肚,北辰宣代纔對冷風笑道:“這不,我的四大將軍裡,正好差青龍大將軍與朱雀大將軍,你回來了,正好封你做朱雀大將軍,你明天便拿着帥印,去上任吧!我留烈哥玩兩天。”
冷風喝的有幾分醉意,北辰宣代這一說,他有點兒不樂意了,叫道:“我暈!幹嘛不讓我做青龍大將軍呢?非要做朱雀,不好不好,我要做青龍大將軍。”
北辰宣代一聽,不得勁兒了,罵道:“你有青龍嗎?人家奔雷好歹有隻大白虎,雷君養了只大王八,你呢!有青龍嗎?”
冷風那個鬱悶噢!感情北辰宣代這四大將,是因爲奔雷與雷君養了白虎與烏龜,遂得的靈感。
鬱悶一陣,冷風才訕笑道:“那我也沒朱雀啊!忌不是朱雀大將軍都做不了?”
北辰宣代酒勁兒上來了,張嘴便玩笑道:“你哪沒雀了?你再敢說你沒雀,你不是男人。”
北辰宣代一說,冷清等人,皆是捂着嘴,呵呵笑起來。
這玩笑太血了吧?竟是開到人家小鳥上去了,你讓這在座的一衆女人,情何以堪啊?
冷風尷尬起來,臉紅起來,不知道是因爲不勝酒力而紅,還是說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感到害羞了。
尷尬一陣,冷風才笑道:“行了行了,就朱雀大將軍了,做就做,有什麼怕的,真的是,看我明天就上任去,帶着花花去享福去。”
蠻拓花花展顏一笑,笑顏如花道:“好啊!從小到大,我還沒離開過北蠻呢!這一次,就跟着你來北峰闖闖吧!等哪一天,我也混個將軍做做,把你風頭搶了。”
冷清樂起來,這蠻家姐妹的性格,到是着實對她味口。
冷清就喜歡豪爽的女人,而蠻家兩姐妹,就是那種豪爽的不能再豪爽的女人了,爽快的女人一湊到一塊兒,這話便自然是多了起來。
大家夥兒笑了一陣,北辰宣代纔想起了件正事,遂問起冷烈道:“烈哥,北辰浩明起勢之前,四弟不是去出使北蠻了嗎?怎麼沒聽你提起他呢?”
冷烈皺起眉頭,疑問道:“無月那小子,沒來北蠻啊!身爲北蠻大將軍,北峰帝國皇子來出使,我哪會不知道,再說了,要是他真來出使北蠻了,也一早就見到休哥了,你們也不會這麼久才知道,我們還活着啊!”
唉!那北辰宣代就覺得疑惑了。
明明之前,四皇子北辰無月,是藉着出使北蠻國之名,逃出的北都啊!要不然,他肯定一早就被北辰浩明給殺了。
可現在呢!冷烈卻說,北辰無月沒有去。
那四皇子北辰無月,會跑到哪兒去了?而且,現在,北辰無月,也是了無音迅,按道理說,北辰宣代稱帝了,他也該來宣都纔是啊!
北辰無月又不是不知曉北辰宣代的性格,北辰宣代可不會做殺弟的那種殘忍事情。
北辰宣代這邊疑問,對面冷清追問起來,疑惑道:“四皇子,我還真是一直都沒見過他長啥樣,我與宣代成婚也不見他來,在北都待了那麼久,也沒見過他,就連詩燈大會,他都沒來參加啊!”
冷風呵呵一笑,笑道:“四皇子可是個十足的書蟲,天天將自己關在北都的藏書室裡,外面的風雲變化,他一向不管的,可以這麼說吧!四皇子,是我見過的最封閉的皇子,他也不愛和誰說話,整天到晚就是抱着書。”
冷清傻了,天下還有這般人物?
想想,冷清不覺想笑,這樣的人,要是穿越去了二十一世紀,那指不定能成一個十足的網蟲了。
就這般,四皇北辰無月的生死,成了一個迷。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在幹些什麼。
這個迷一樣的皇子,愛書甚過愛女人,只要有書看,他可以三天不吃不喝,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驅使他這般愛書。
古語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想來,北辰無月,便是這樣一個,在書中找到了黃金屋與顏如玉的人吧!
嘆口氣,將北辰無月的事情拋開,北辰宣代才放下酒杯,看着冷清,說起了東方霧闊的事兒。
這個冷清乾的好事,鼓動東方霧闊覆東陽,這下好了,這才過了兩個多月,東方霧闊便是在東陽,召集了七十多萬起義軍,一路攻城掠地,好不威猛啊!
就連北辰宣代都有點兒驚訝,不過想想他是東方霧闊,北辰宣代也就釋然了。
“清兒,兵城的神器甲如何了?霧闊兄昨日發來飛鴿傳書,只要黑炮一到,便可立馬朝東都攻去。”
“撲哧。”
冷清剛喝進一口酒,整個被北辰宣代說的一口噴了出來。
擦了擦嘴,冷清才驚道:“不會吧!他的速度這麼快?這人不簡單啊!那看這樣子,我還得跑一趟兵城了。”
冷清又想找理由離開皇宮,北辰宣代一聽,當即便是罵道:“不行,又想跑出去瘋,你現在是皇后娘娘了,要母儀天下,哪能說跑就跑的,不行,兵城之事,我自會找人去幫你傳達,你就好好待在皇宮裡,管好後宮就行了。”
趁着酒勁兒,冷清爆發了,憤道:“一天到晚,爲了些雞毛蒜苗的小事兒,你那些貴妃,又吵又鬧,煩不煩啊?我管你那麼多,我想去哪兒,誰也管不着。”
北辰宣代氣的一拍桌子,罵道:“你又開始任性了,烈哥,你看看她,你這個做大哥的,真該說說她。”
冷烈一陣苦笑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兩人三句話不對就開吵,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自顧自的和冷風喝起酒,冷烈樂得不說話,任冷清與北辰宣代吵去,北辰宣代是他看着長大的,這小子啥性格,冷烈清楚。
自己這個妹妹嫁給他,準沒錯,兩人的事,就讓兩人去處理吧!沒什麼不好。
嵐與北辰明楓,也是不理兩人,逗着小龍炎,暗自開心去了,將兩人丟在一邊,可是,任誰都沒料到的是。
就是今晚這桌上,北辰宣代因爲後宮之事與冷清一吵,便是促成了冷清離家出走事件,這在歷史上,稱爲“皇后出逃小傳”。
可笑的是,冷清的離家出走,還被後世史官,記成了小傳,載入《帝后志》裡了,冷清是哭笑不得。
離開?她一早就想了,自從北辰宣代後宮佳麗三千時,冷清便早已有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