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徵冷臉看她,道:“是嗎,王妃想看,本王以後經常召些舞姬進府,專門跳給王妃看,怎麼樣?”
“不用了,不用了。”簡雲苓連連擺手,不知宇文徵是故意整她還是怎樣。
“妾身想敬王妃一杯,聽說王爺脾性獨特,府中那幾位才貌雙全的側妃都沒有特別得王爺歡心的。王爺待王妃如此好,想必是王妃費了不少心吧。”席間有一位烈焰紅脣,媚眼如絲的女子端着酒杯站起,纖細腰身如蛇般扭動到簡雲苓面前,挑釁地看着她。
周圍衆人停下了交談。
所有人都知道,外間傳言宇文徵常愛虐待身邊的女人,還有人不堪其辱,上吊自盡的,現在這女子這樣說,明看似在誇獎簡雲苓,其實暗裡是在諷刺嘲笑她。
簡雲苓面色不改,淡笑站起,接過那一杯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邊的酒漬,道:“敢問夫人是?”
“妾身是恭王的側妃。”那女子掩脣笑道,面上盡是得意。
簡雲苓頓悟般沉吟道:“哦,恭王啊!”淺笑着向對面一臉看好戲表情的恭王福了一福,脣角輕勾,笑容染上寒意:“這杯酒,是妾身看恭王的面子,至於你……”
簡雲苓話鋒一轉,目光冷冽,重重把酒杯摔到地上,揚手就給了面前女子一巴掌。
“啪!”
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全場倒抽一口涼氣,寂靜無聲。
那女子似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的事,瞪大眼睛呆愣在原地,恭王衝上前把女子攬入懷中,怒氣衝衝地指着簡雲苓質問:“翰王妃,你竟敢打本王的側妃!”
簡雲苓不屑一笑,抖了抖濺到身上的酒水,道:“恭王也說了,這是您的側妃。妾身乃是正妃,正妃坐,她便該跪,正妃不起,她也沒有資格先起。如此不知禮儀,如此不雅姿態,定是恭王妃性情溫和,不忍管教,那妾身就只好幫她管教管教了!”
這話也是一語雙關。
衆人皆知恭王妃進門多年,十分不受寵,府中側妃明裡暗裡欺她,恭王經常放任不管,如今被簡雲苓擺到了明面上,恭王臉上沒了面子,整個恭王府也會被人質詬。
恭王臉上一時青,一時紅,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懷中女子的哭泣,周圍人的議論,讓他面上無光,匆匆告退後,恭王便拖着他那位側妃離席遠去了。
他們走後,衆人看簡雲苓的目光由初時的驚豔變成了驚歎,對她也又敬又怕。
經歷了這一番變故,宴席的熱鬧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大家討論的話題從剛開始的朝堂政事,變成了簡雲苓。
宇文徵在一旁看着簡雲苓臉上與己無關的淡然,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妃今天可是給本王出了個好風頭,本王該怎麼獎賞你呢?”
簡雲苓想當然地道:“隨王爺吧!”
隨……王爺……吧?
宇文徵不易察覺地一僵。
她還真覺得,自己做了值得稱讚的事?
就在所有人都熱火朝天的圍繞着簡雲苓大談特談時,皇帝突然打破了這火熱的氛圍,朗聲道:“今日難得皇弟帶着他的王妃入宮,朕敬皇弟一杯,希望你們夫妻恩愛,舉案齊眉。”
宇文徵高舉起酒杯,淡淡道:“謝皇兄!”然後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