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的時候,徐媽媽側過身將自己身後的兩個丫鬟露了出來,笑着道:“老夫人擔心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不夠,特別叫我把花琪和花舒這倆丫頭送過來伺候大小姐,免得大小姐身邊人手不夠,伺候的不夠周到。”
林媽媽見狀,藉着月光仔細看了幾眼那兩個丫鬟,雖說看不清楚面容,輪廓看起來都是清清秀秀的,站在那端莊穩重,很是討喜,立刻笑道:“還是老夫人心裡最惦記着大小姐了,大小姐特意叫我出來請老姐姐進去。”
“我自是不進去了,老夫人那裡還等着我回話呢,這兩個丫鬟我就留下了,要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老姐姐也不用心疼她倆,直接罰就是了。”徐媽媽說着的時候,從懷中又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交到了林媽媽的手上,“這是老夫人囑託我交給大小姐的,老姐姐代我轉交一下,我便不進去了,早點回去給老夫人回個話。”
林媽媽被這沉甸甸的分量一嚇,知曉這裡面的銀兩恐怕也得有個幾十兩,從衣袖裡掏出幾錠銀子,咬了咬牙,塞到了徐媽媽的手裡,這是她出來之前林長歌塞給她的,也是她壓箱底的最後幾錠銀子,但總是不能讓這老夫人面前的老紅人空着手回去,顯得她們止水居小氣,“大小姐也猜到了徐媽媽是個忙人,說若是徐媽媽不進屋喝杯茶便要走的話,那這點心意便當是給您喝茶用的了。”
徐媽媽摸着手裡的幾錠銀子,驚訝於大小姐出手這般大方,語氣上也不免親近了不少,“大小姐也真客氣,我這就回去給老夫人回個話,免得老夫人一心掛念着大小姐。”
等送走了徐媽媽之後,林媽媽就帶着那兩個丫鬟進了屋,剛剛藉着月光,林媽媽並未看清這兩丫鬟的模樣,進了屋纔看了清楚。
兩個丫鬟的模樣談不上什麼國色天香,但卻看起來也是個有福氣的,很懂規矩,見了林長歌行禮也都是不卑不亢。
林長歌見過之後也很是滿意,到底是老夫人屋子裡出來的丫鬟,行爲舉止自然也是透露着爽利和大方,吩咐穀雨帶她們兩人下去安歇。
待三人出去之後,林媽媽纔將那荷包交給了林長歌,林長歌摸着這荷包的重量,也是清楚林老夫人的意思。
她今天的翻身仗打的很漂亮,日後那些下人肯定也是不敢再怠慢她,手裡的打賞花銷自然也是如流水,林老夫人這是心疼她,怕她手上的的銀兩不夠,顯得磕磣了些。
打開荷包之後,林長歌更是被林老夫人的出手給驚訝到了,兩張三千兩的銀票和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此外還有不少的碎銀在荷包裡,摸起來起碼也得有幾十兩,估計是留給她打賞下人用的。
林媽媽也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會塞個幾千兩給大小姐,看着林長歌微微發怔的模樣,解釋道:“老夫人這出手雖說是大方,不過這正房所出的小姐身上就應該有個幾千兩傍身的,小姐往日裡的月例都被小人給暗中使了絆子扣掉了不少,更別說大夫人給小姐留下來的那些值錢的東西了。如今小姐正是缺錢的時候,老夫人既然送來了也就收下吧!老夫人的積蓄厚着呢!”
林長歌也明白林媽媽的意思,老夫人的積蓄自然不可能才只有這麼丁點,她是怕林長歌心中不安纔有了這幾句說辭,不過按照林老夫人的性子,她要是真把這銀票退回去,只怕還會惹得她不快,倒不如順水推舟收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她將荷包裡的銀票又重新塞了回去,眸中似是在思索着什麼,擡眼看向林媽媽,“媽媽可知道我娘當初的陪嫁都到了哪去?今個我問管家的時候,他吞吞吐吐半天都說不上話,是不是又進了那主院的人手裡?”
林媽媽也不是那愚笨之人,自然明白林長歌的意思,利索的答道:“小姐既然已經猜到了,還問老奴做什麼,二夫人明面上說是小姐年幼,替小姐保管,實際上都是進了她的手裡,連帶着大夫人陪嫁的兩家金鋪和三家綢緞莊,其他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林長歌疑惑,“老夫人也不管嗎?”
“老爺當時也同意了二夫人的建議,老夫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些年明裡暗裡都討要過,只是二夫人咬的死,她也沒什麼辦法,老夫人現在也不跟當年一樣風光,小姐也要體會老夫人的苦處啊!”林媽媽這話也是怕林長歌誤會了老夫人,林長歌又何嘗不明白。
但說到林震也同意這事兒的時候,林長歌自然也清楚這其中的貓膩肯定也是不簡單,否則像林震又怎麼會貪上大夫人留給女兒的東西,恐怕這國公府裡早已是外強中乾了,衛氏又不願意拿自己的嫁妝去填補,就打起了莊大夫人陪嫁的主意,估摸着她撈的油水也是不少的。
不過既然是屬於她林長歌的,自然也是不會讓這衛氏得了半點好處,衛氏既然敢吞就要做好吐的打算,這要吐她也肯定會讓衛氏付出雙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