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雪在屋裡頭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令得在外屋裡頭的衆人均是眉頭一皺,李雲舒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蘇夫人哭哭啼啼的攬着蘇婉如,可那蘇婉如哪裡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縮在蘇夫人的懷裡頭。
平郡王見袁媽媽來請少王爺和少王妃,也就跟着一起來了,只留下平郡王妃在前院待客。
剛進了李素雪的屋子,平郡王就急切的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平郡老王妃一聲冷笑,“你自己瞧瞧你收的義*出了什麼事!”
見平郡老王妃動這樣大的怒,平郡王也是一怔,忙道:“素雪怎麼了?”
聽着屋裡頭李素雪的哭喊聲,蔣氏和莊離站在屋內,也是不明所以,只聽得平郡老王妃冷笑道:“今天若不是碰巧發現了,恐怕這平郡王府裡頭就得多了一個來歷不明的血脈!好個李素雪,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人指使,想要謀了咱們平郡王府世傳的王爺之位!”
這話一出來,李老夫人更是半句話也不說,都說她平日裡頭撒潑打滾的能耐最大,可現在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着平郡老王妃說,心裡頭卻是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恨死了實秋那個賤丫頭給她報的假消息,可偏偏她又不能說出來,若是讓這平郡老王妃知道了實秋是她給安插到這平郡王府裡頭來的,恐怕又得激起一層浪。
她這輩子就沒服過平郡老王妃,更別說讓她騎在自己的頭上,可現在平郡老王妃手裡頭攥着李家的把柄,她就算想發那潑辣脾氣也發不出來。
往日裡頭,平郡老王妃還會因爲顧及情分上,就算李老夫人做的再過她都不會開口,可現在這平郡老王妃是真發怒了,李老夫人專是欺軟怕硬的人,如今也是被平郡老王妃給嚇住了,哪還敢再跟她鬧。
平郡老王妃起碼得有十幾年沒有動過這樣大的怒了,就連平郡王都被平郡老王妃這樣的反應驚了一下,他原本以爲只是平郡老王妃叫他們兩個人過來訓斥幾句話罷了,卻沒想到竟然涉及到這樣多的事。
平郡老王妃長出了一口氣,面露疲態的道:“袁媽媽,你來說!”
袁媽媽走上前福了福身,答了一聲是,將這屋裡頭的情況一一講給了平郡王與莊離、蔣氏三人聽。
無非就是這李雲舒與李素雪早有私情,暗結珠胎已久,被李老夫人碰巧撞破了姦情等等,除了蘇婉如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客院的房間裡以外,其他的都照實說了出來。
平郡王越聽臉色越黑,他壓根不敢相信李素雪竟然做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雖說在他眼裡頭,李素雪是有些任性不假,可卻是個懂事乖巧的,想到之前李素雪與莊離的事情,他的臉色不免鐵青了起來。這究竟是鬧的怎麼一回事!把這平郡王府給當成了什麼地方!這李素雪懷孕一月,也就是說早在和莊離那件事前就已經和李雲舒有了私情。
若不是今日橫生變故,恐怕這孩子莊離還真得給認下了,那他這平郡王府還要替別人養大這偷.情的野種!
李雲舒見平郡王的臉色瞬間鐵青的可怕,嚇得雙腿都在不住的發抖,想要上前求饒,“舅父,是……是那個小賤人勾引的我,我只是一時糊塗……”
“別叫我舅父!本王沒你這個外甥!”平郡王臉色陰鬱的可怕,猛然一腳踹中李雲舒的胸口,硬是把他踹飛了出去,在地下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他暴喝一聲,“你這個孽障!今天本王就代你爹好好教訓教訓你!給我拿藤條過來!”
明眼人都瞧得出平郡王這是動了大怒,氣的是渾身發抖,他這一聲吩咐下來,莊管家立刻應了一聲,叫小廝跑去廚房裡頭拿了普通的藤條過來。
藤條是用來教訓家裡頭犯了錯的晚輩,也就是家法,用藤條狠狠抽打受刑者背部,直到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纔會停手,可李雲舒雖說是他的外甥不錯,但到底都不姓莊,自然也用不上平郡王府的家法,乾脆就用了普通的藤條。
聽得平郡王要動藤條來鞭打李雲舒,李老夫人險些被嚇得暈了過去,平郡王那可是在刀口上舔過血的人,這要是動起手來,那可是沒有輕重的,更何況這李雲舒細皮嫩肉的,說不定這幾下下去就給他給打得扛不住了。
李夫人的臉色瞬間白的嚇人,幾步上前,硬撐着臉色,端着長輩的架子,道:“王爺,是我教子無方,才讓這孽障在王府裡頭生事,您看在咱們好歹都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就饒了這孽障一回吧!”
李雲舒聞得平郡王要動藤條,臉色微微一變,往日裡即便是他犯了再大的錯,他爹和祖母都未曾重罰於他,恨恨的道:“你不過是我遠親的一個舅父,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李雲舒這句頂撞的話說出口之後,李夫人的臉色愈發的慘白了起來,慌忙跪在地上求情。
躲在房頂之上的林長歌卻是沒想到這李雲舒竟然愚笨至此,幸虧平郡王用的是舅父的身份來教訓他,倘若這李雲舒跟平郡王沒有關係的話,光是擅闖王府客院這條罪名就夠他死上好幾回的了。
果不其然,平郡王被李雲舒的這一句話氣的全身發抖,手指晃個不停,“放肆!本王教訓你還用得着什麼資格麼!”
李夫人護子心切,開始慌了起來,“王爺,王爺,雲舒絕對不是有意頂撞您的,他只是年紀尚小,不懂事罷了,求王爺您饒了他這一回。”
見平郡王臉色冰寒,李夫人咬着下脣,忽然轉過臉去求平郡老王妃,“老王妃,是妾身管教小兒無門,這才讓他鬧了這樣大的事情出來,求老王妃就饒了雲舒這一回吧,妾身求求您了!”
“你還有臉來求我?你看看你自己兒子做的好事!”平郡老王妃氣的直哆嗦,冷笑道:“你們這一個個算計的可都是我的親孫子!算計的是我這平郡王府的名聲!你這兒子既然狠不下心去管教!那就讓我兒子來管教管教你兒子!教教他什麼才叫做人!慶兒!給我狠狠地打!不打到血肉模糊不準停!”
她冷眼看着這臉色煞白的李老夫人,沉聲問道:“妹妹對我這決定可有異議?”
李老夫人雖說心疼的要緊,可卻也只能咬着牙道:“老姐姐說得對!這孽障是不打不成器,往日裡頭都是我們給慣壞的,今天慶兒能替我們管教管教這個孽障,也是我們的福氣!”
她這話幾乎是一字一句硬生生的從牙縫間擠出來的,心裡頭可謂是恨死了李素雪那小賤人勾引自己的孫子,但卻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
蔣氏更是直接怔住了,她壓根沒想到這李素雪早已跟別人有了私情,竟然爲了嫁進這平郡王府裡頭,瞞下了自己早已不是處子之身的事兒,更是想要瞞天過海,將這孩子默認成莊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