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及笄了,恭喜你。我尋尋有沒有什麼能送你的,你等等。”柏小妍說完便向放包裹的地方走去,來康城之前她打包了一包東西,放了些尋常能用上的衣物與一些首飾。
“不用的,不用的,白小姐。”青若連連拒絕道。
“你放心,只是單純祝你及笄,不是用來收買你的。”柏小妍調皮地對青若眨了眨眼,尋了一會,柏小妍終於從包裹中尋出一根青色的玉簪,將玉簪塞到青若手中,道,“收下吧,若你真過意不不去,就當給我改善伙食吧。”
“這、好吧,白小姐,奴婢就收下了。”青若強硬不過柏小妍,收下柏小妍手中的匕首。
青若收拾完桌上的菜碟後,拿起食盒向柏小妍告辭:“白小姐,若無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嗯,晚膳何時來?”
“還需兩個時辰纔會送來房中。”
“嗯,你退下吧!”
青若拿着食盒對柏小妍欠身行過禮後,退出廂房,在離開廂房時再次將門鎖上。柏小妍看着緊閉的房門,眼中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晚間送來膳食的依舊是青若,柏小妍看了看食盒的菜,與午間用的午膳不同,清一色素菜,四個素菜上來時,柏小妍還有些發愣。
“爲何晚膳與午膳不同?”
“回白小姐,晚膳用過之後不久便要去休息了,所用的不宜過於油膩,因此便換成四個素菜。”
“原來如此!”
青若點了點頭,在擺好飯菜後,將筷子放柏小妍手中,道:“白小姐,請用膳!”
柏小妍接過筷子,道:“你可曾用過膳?”
“回白小姐,還不曾。”
“那你與我一同坐下用些膳食。”
“白小姐,這不符禮儀。”
“誰在乎呢,反正現在無閒雜人等,你就來用上一些吧,若是不用回去後你可就不一定能用上了。”柏小妍猜着青若送膳回去後吃不上多少,所以說了這番話。
果不其然,柏小妍見青若有一瞬間的鬆動,但是很快就被青若壓下了,只聽她道:“白小姐,這不合禮儀,奴婢已經備好了晚膳了,白小姐不用擔心。”
“好了,你就來一起吃吧。”柏小妍拉着青若一起坐下,將筷子折成兩半,又將一盤素菜扒到另一盤素菜中,將碗中的飯撥了一半在菜碟中推給了青若。
青若接過菜碟與折斷後的筷子,眼眶紅了一圈,哽咽着說:“白小姐真好!”
“怎麼了?難道這府中有人對你不好?”柏小妍見狀不對,出聲問道。
青若拭了拭眼角,道:“白小姐是奴婢母親去世後第二個對奴婢好的人,因爲奴婢也是剛來院子不久,所以與這院子中的人都不熟識。她們也並非對我不好,只是一過用膳的時辰,她們就會將所有東西收好,那時便吃不上飯。”
“原來如此,拖累你爲我送飯了。”柏小妍對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丫鬟有些心疼。
“能爲白小姐做膳食是奴婢的幸運,奴婢並不覺得是拖累。”
“傻丫頭,吃吧,不然飯該冷了。”
柏小妍說完便扒了一口飯,折斷了的筷子用上去不甚順手,不過看着吃得香的青若,她還是會心一笑,隨着吃了起來。
“對了,你們夜間睡在何處?”柏小妍嚥下口中的飯菜後對着空閒下來的青若道。
“我們這有些雜物房,下人們便睡在雜物房中。”
“就那麼幾間雜物房,能住下你們所有人?”
“我們這有五間雜物房,每間可以住下五人,我們也不過二十又一的人,可以住下的。”
“你們爲何這麼多人在這?都是剛入院子的?”
“是的,與我的情況差不多,她們都是康城中貧苦人家的孩子,一月前相說陶將軍府中着丫鬟,所以奴婢去了陶將軍府,被訓練了一月後被分配到這間院子。”
“你分來這兒,難道沒有與你一起訓練的人被分到這兒爲你留飯的?”
“白小姐,你有所不知,陶將軍府招了一百多餘人,分好幾批次來訓練,分配時都是分散來的,恰好我與一同訓練中一些不熟識的人分在一起了。”
“原來如此。你們被分在這兒時,只有下人嗎?”
“不是的,還有一些有些武功底子的人也在這個院子中。”
“若是我晚間想要更衣,又該往哪去呢?”
“我們會在白小姐房中放置上夜壺,方便小姐更衣。”
“多謝,快吃吧,聊了這麼久,菜該冷了。”
柏小妍說完此話時,青若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多了些,她哭喪着臉道:“完了,若是被管家知曉了我說了這麼多,她一定要將我褪了一層皮。”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就安心吧。”套出了青若的話後的柏小妍心中有些欣喜,可見青若哭着的臉,竟會有些過意不去。
“還請小姐莫要說了出去,不然奴婢就摻了。”青若對柏小妍還是十分信任的,在得到柏小妍的保證後略微放了心。
“嗯,你就放心吧。不過明日起,你就不用來了,換過一個人來。”
“爲何?莫非是青若做得不好吃?”青若一聽柏小妍的話,頓時慌亂起來。
“莫要着急,不是你做得不好吃,而是我們得避嫌。算了,說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這是爲你好,你照做就行。”
見柏小妍神色堅決,不容忍拒絕,青若只好道:“是,小姐!”
次日,果然換了一人來送膳,而膳食的味道與之前還是一樣的。
送膳食來的丫鬟問柏小妍爲何不用青若,柏小妍捏造了一個慌圓了過去。實際上,柏小妍如此純粹不想將青若牽扯進來。
三日後,柏小妍趁着衆人都鬆懈下來後,在子時運着輕功從窗子中逃了出去。一出窗,跳上屋頂時便見着了柏詩坐在房頂候着柏小妍。
柏小妍詫異道:“你是如何尋來的?”
“宮主,屬下通過青羽宮尋來的,特地來接宮主出來。”
“你知道我今日會出來?”
“宮主不是呆得住的人,心中有事不出三日必定是要尋着法子去解決的。”
柏小妍一怔,不得不說柏詩所言與她甚是符合。
“既然我是你宮主,爲何不見你曾來尋我?”
柏詩聞言,翻過身子跪在柏小妍身前,一副認錯的神情道:“屬下來遲,是屬下的失職,當日不該讓宮主一人呆在竹屋之外,否則宮主也不會失蹤了整整十日。事後屬下一直在康城中尋找宮主,幾乎將康城翻了個遍都未尋找宮主,而且在尋宮主之際百受阻擾,這才一直都未尋着宮主。”
夜色如墨,寒風凜冽,柏小妍摩挲着有些凍僵的手,看着身前本是叱吒一方的女子瑟縮在面前,心中有些異樣道:“你先起身吧,我不是說過不要動不動就在我面前下跪嗎?”
柏小妍說完後,神情一愣,這話竟會從她口中說出?
柏詩面上一喜,道:“宮主是不是想起來了?”
柏小妍搖了搖頭,柏詩有些失望,不過還是依言站起身子。
這時,屋頂下有些動靜傳來,兩人頓時噤聲向下看去,夜色中有三人來到柏小妍身下的房門前。柏小妍立即伏下身子,柏詩動作也不慢蹲在屋檐上,隱藏在濃濃的夜色中,下方有聲音傳來。
“真想不通管事爲何日日晚上都讓我們來這房門外守着,不就是個女子,竟然還要我們三兄弟一起來守着,真是大材小用。”
“是啊,之前我們在陶將軍府受訓後來又分配到這個小小的院子中,我還以爲是有什麼大人物,原來是個女子。而且我還聽聞這女子沒有什麼大背景,好像是個孤女,你們說這女子會不會是用來獻給誰的?”
“可能是用來獻給最近十分得勢的恆王爺的,你們沒有聽說恆王爺一直在尋一位女子,且這女子長得與那位傳說中的女子有些相似。不過說實話,這女子長得還是不賴。”
“你可別動歪腦筋,若真是獻給恆王爺的,那可不能動的。”
“你們知道什麼,我聽分到其它院子的人說,他們院子中也是女子,也有些長得與恆王爺下令尋的女子神似,這女子還不一定能被選上。這康城最近可不太平,誰知以後會是誰坐鎮江山,到時一旦定主了,這些女子也就沒有用處了,那時我們兄弟可就.....”
“噓,小聲些,小心被裡面的人聽見。”
“擔心什麼,裡面的人現在都睡得沉沉的,聽不見的。不過真想看看這些落魄的千金睡着是什麼樣子的。”
“哈哈哈哈!”
一陣淫笑聲傳來,柏小妍沒有什麼感觸,不過就是一羣宵小之輩,犯不着她爲此不快。但是身旁的柏詩可就沒有那麼平靜了,柏小妍只見她頃刻間便悄無聲息地下了屋頂,柏小妍擔心柏詩一怒之下闖出什麼禍來,於是也隨着下了屋頂。
“你、你、你們是誰?”
因着夜色過黑,所以即使能看清人影也看不清面容。柏小妍看了眼前的三位瘦骨嶙峋的男子模樣,有些倒胃口,陶將軍府竟然會有這種人出現。雖然柏小妍不清楚聽到了兩次的陶將軍府與陶安泰有什麼關係,但是柏小妍肯定毓秀一定與陶將軍府有着深深的聯繫。
“我們是給你們封嘴的人。”
“大膽!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地方,亂闖小心你們性命不保。”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怎麼讓我們性命不保!”
說完,柏詩就抽出身上的劍,還未等柏小妍反應過來,柏詩就已經衝上去了。而眼前的三人雖然說的話不是很中聽,但是伸手看上去還是不錯,舞動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柏詩卻讓柏小妍大吃一驚,即使知曉柏詩的身手不弱,可親眼見柏詩以一敵三且綽綽有餘時,柏小妍不得不驚歎。
十招之內,三名男子成爲柏詩的手下敗將,三人伏在地上形如喪家之犬。
柏詩不知從何處尋來一根繩子,將三人捆在一起。柏小妍好奇柏詩的下一步時,只見柏詩用劍挑起一人的下巴,道:“說,你們是與陶安泰有關係還是與陶將軍府有關係?”
柏小妍奇怪,這兩者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