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牛妞死亡的時間也是有了一個星期了。
牛大對外面所說的都是牛妞不甚滿意自家的嫂子外出去了。
哦,對了,這如玉也是和着牛大結了婚來,婚禮也是簡單,沒有什麼賓客,有的只是自家兩個孩子的冷言冷語來。
秦流素在這城中,自然是不知道鄉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自己還是在驚奇這安於到底是對了倪大聲做了什麼,導致這安於心甘情願的去送死去。
這安於斬首的日子也是定了,就在今天來。
秦流素並沒有去法場來,她向來是害怕這些場景的,若是不見,自是美好的很。
秦流素的傷勢也是好了許多來,也就早早的上了縣衙工作起來,雖說只是個副手,到底還是每日早出晚歸,搞得這孫大伯和着孫大娘也是有些意見的,這秦流素到底是個女子,每天回來的那般遲來,若是再遇到了那種白強生的事情來,可怎麼辦纔好?
說到了這白強生,他被秦流素這麼一踢自然是不能人道的,可伶的白強生還被這凌慕寒灌了許多的春藥來,又不許他得到解脫,如此反覆下來,這白強生當真是成了太監的了,也是怪見人可伶的了,只不過,可伶之人並有可恨之處!
這白府也早早的在這一夜之間瓦解了,凌慕寒不知道從哪裡收集了許多的證據來,說是白家賄賂朝廷命官,還有什麼貪污腐敗,這可把白山弄的夠嗆來,本來這白家就是入不敷出的了,如今,更是了得,早就資不抵債了,官府也就只好封了白家老宅,趕出了白山來。
自此之後,白山也就只有睡在這山牆腳下,風吹日曬的,這白強生倒是比這自家的老父親好了許多,最起碼也是有了個住所來。
曾經前呼後擁的白家,如今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起來。
秦流素望着白府的封條唏噓不已。
孫家二老也是知道了白家如今的這個下場,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這也算是報應吧!可伶我的孩子,也算是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了!”
秦流素搖了搖頭:“不,大娘,這件事還沒有完,這白強生並沒有親口承認是他逼死了孫婷,他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我不會放過他的!”
秦流素拂袖而去,留下了孫家二老唉聲嘆氣的。
秦流素又來到了官府中,這次沒有通過宣傳,直接進了凌慕寒的書房。
凌慕寒此時正趴在書桌上面寫寫畫畫來。
“怎的這會子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來?”
秦流素點了點頭,“正是!”
“大人……我這次前來,是想單獨見一見白強生來。”
凌慕寒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來,一副竹林飲酒圖躍入紙上來,形象逼真。
“也好,我就陪你去一趟吧!”
凌慕寒收拾收拾了桌子,準備站了起來。
“不!大人,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人前去。多謝大人,小人告辭。”
秦流素還沒有等着凌慕寒回話,快快的走了出去,並掩好了房門來。
凌慕寒笑了笑:“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秦流素看到了牢獄中來,空氣中瀰漫着腐爛的味道,讓人聞得很是難受起來,秦流素忍不住的乾嘔起來。
在這門口吐了幾次,這秦流素纔好了一點,這才由着衙役領着進去了。
來到了白強生所在的地方,秦流素瞧見了一個瘦削得不像人的動物蜷縮在稻草上來,嘴裡不時的呻吟起來。
秦流素從這衣袖中掏出了兩個銅板,甩給了衙役。
“我要單獨和這人待一會子,你們先下去。”
衙役自是歡歡喜喜的接了過去,關好了房門,去吃酒去了。
白強生看着面前突然多出來的青色布鞋來,以爲是這凌慕寒來,髒兮兮的手直接伸了上來,“求求你……大人……放過我吧……”
秦流素一角踹開了白強生,咬牙切齒道:“你若是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自然就會考慮考慮!”
那白強生使勁的點了點頭,求生的慾望使他變得無比的遲鈍起來,絲毫沒有想到些秦流素壓根就不會放過自己。
“我問你,這谷峰村的孫婷可是你害死的?”
那白強生一臉迷茫,“不知道大人說的是哪個,我這些年來,遇到的善良的姑子數不勝數來了。”
秦流素當下又是狠狠的一腳:“禽獸不如的東西!”
似是還不解悶,秦流素又是狠狠的踹了幾下,白強生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哎喲……這官府的人打人啦!”
並沒有人理他來,這四周也就只有秦流素和着白強生二人來。
“你若是記不得了?我便將你回憶回憶來。”
秦流素在這牢房裡面轉起了圈圈來。
“三年前,這女子上了縣城趕集,恰好碰到了你這個禽獸不如豬狗不理的東西,你瞧着她長的很是楚楚動人,便將她擼了回去,強姦了她來,又將她囚禁起來,做了你的性奴!後來,這女子也是逃回了家去,他們一家人開始狀告你們來,可惜,權財交易,你利用錢財,擺脫了罪名,反而誣陷這女子圖謀不軌,勾引你在先……最後,那女子不幹受辱,投了河自盡了!可是有此事來?”
白強生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我白強生這一生,也是越過女人無數的,你說的那個女子,雖說是拒絕的,到底身體還是誠實的,我帶着她飛向了雲端,又達到了快樂的天堂,她還是要感謝我的,怎的恩將仇報?”
秦流素氣急,又是狠狠的踢了白強生幾下,直到這白強生奄奄一息來,這才解了火去,又從着懷裡掏出了一張供詞來,戳破了白強生的手指,按了個章來。
大功告成之後,秦流素這才歡喜的走了出去,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來。
秦流素又去了主薄那裡,將這供詞遞給了主薄,主薄仔細的讀了讀,有些驚訝,“這些,白強生都以認罪了?”
秦流素喝了口水,“自然!當然,他也是不配合工作的,我就採取了一些其他的措施,逼迫他同意來!”
主薄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秦流素來,倒是讓着秦流素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幾日,主薄和着秦流素一直都在收集這白強生犯罪的證據來,皇天不負有心人,或者說,樹大招風,這白強生平日裡高調慣了,也是有了不少的證人來,還有着不少的仇家來,收集證據自然是易如反掌的。“好了,如此一來,這白強生這次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了!”
秦流素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了。”
秦流素又想到了安於來他今日行刑,又多嘴的問了一句,“這安於和着倪大聲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那主薄笑得十分猥瑣,“怎麼說呢?在有一段時間裡面,這二人都是彼此壓力的釋放對象來,這安於是愛着倪大聲的,至於這倪大聲,對着安於也只不過是親情來,因此,這兩人在一起只會讓倪大聲心裡越發的扭曲起來,覺得自己有違倫理道德才想着法子拜託他來。”
秦流素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點來,“那,那倪氏說什麼寶貝又是什麼?”
主薄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這不過只是倪大聲的瞞天過海的小計策而已,若不是這樣做來。這倪氏肯定還是會懷疑這二人之間可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來。雖說是和這安於分開了,到底還是沒有斷了聯繫,平日裡也還是需要一起執行任務的,這些東西怎的能讓着倪氏知道?自然是要以這寶貝當幌子咯!”
秦流素這才懂了,這倪氏自始至終都是被蒙在骨子裡的,倒也是個可伶人的。
“那彌彥又怎的肯出來作證?”
主薄放下了杯子,“很簡單,因爲倪大聲真的死了,若是不指證安於,恐怕,她自己也是難逃此劫來,畢竟,她是倪大聲最寵愛的女人了。”
有時候,嫉妒真的很是可怕,可以毀滅一個人。
秦流素嘆了口氣,“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隨。”
秦流素又小小的八卦了一下,“那主薄可有歡喜的人來?”
主薄主薄轉了個身子,瞧向了窗外,“自然是有的。”
主薄看着窗外面嬉鬧的人們,念出來他藏在心中許久的詩句來:“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秦流素好好的品嚐了一番,不斷的咋舌起來,“想不到這主薄對這女子倒是用情至深來!”
主薄苦笑道:“只可惜,她可能一輩子都是見不到我的好的,我就如同苔蘚一樣,終日生活在陰暗潮溼的那面,而她,所追求的人兒,自是如那耀眼奪目的太陽一般,我終究還是不配的!”
秦流素突然覺得話題有些沉重起來,匆匆忙忙的告了別,回到了自家小院中來。
主薄盯着秦流素落荒而逃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嘴角溢出苦笑。
凌慕寒坐在窗臺上面吹了個口哨,面前立馬閃現出了一個人影。
“怎麼樣?可是查到了什麼?”
那影子點了點頭,“大人,請過目!”
凌慕寒接過了那紙張,很快,黑衣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來。
凌慕寒仔細閱讀着信件,很快,眉頭緊鎖在一起。
“這人果真是心思縝密,看來,我也是得去會一會此人了!”
凌慕寒將這紙張順着燭臺點着,瞬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