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懷孕以後,王碧蓮就總是覺得身子乏困,上牀沒多久就睡着了。房間裡,三少爺聽到身邊的三少奶奶王碧蓮均勻的呼吸,他輕手輕腳的下了牀,穿好衣服,朝後花園走去。有一個女子正在那裡等着他。
花園裡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期待地站在那裡,這樣的等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三少爺帶着三少奶奶去夫人那裡吃飯,三少爺都會藉故讓小玉去偏房母親唸經的房間幫他找東西,每次三少爺都會對小玉動手動腳,時間長了,小玉也習以爲常。單調乏味的日子裡,三少爺讓小玉的心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慰籍。
加上三少奶奶懷孕了,所有人的視線和心思都在三少奶奶那裡,吃飯的時候小玉和三少爺也是眉目傳情,絲毫沒有一點的收斂。
一個悶熱的晚上,小玉侍候老爺和夫人睡下,就一個人滿腹心事的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覺得竟然走到了後花園。這時一個人過來,一下子抱住了她,小玉剛想大喊。就被那個男子捂住了嘴巴。定眼一看,原來是三少爺張嗣宗。
一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鬟哪裡禁得住三少爺張嗣宗的甜言蜜語,就這樣,在後花園裡兩個人有了第一次廝混。
花園裡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她就是小玉,只見她期待地站在那裡,這樣的等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雖然她自己也覺得三少爺可能不是真的喜歡自己,可是她還是在心裡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麗的夢境,希望就這樣一直活在夢境裡。永遠都不要醒來。
三少奶奶自從懷孕後口味就變得特別挑剔,以前喜歡吃的很多東西,現在都不怎麼愛吃,人也跟着消瘦下去,這可急壞了夫人。
“小玉,你去把三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冬梅叫過來。”
“好的,夫人。”小玉說完就趕緊朝三少爺的居所走去。不一會,兩個丫鬟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夫人的住處。
“冬梅,你家小姐平日在府裡的時候,都喜歡吃些什麼,你一會和小玉一起把三少奶奶喜歡吃的都列出單子,然後呈給廚房。”夫人說完便進偏房唸經去了,夫人希望菩薩能保佑三少奶奶的孩子平安的生不來。
嫁到張府做女主人這麼多年,從懷孕時候經歷的種種,讓她不得不加以防範,女人們爲了爭風吃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想想二夫人和三夫人曾經兩次害死她腹中的孩子,於清婉就恨得咬牙切齒。
剛入府的時候她也是個單純善良的女人,可是單純善良只會讓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頭來,苦無證據,老爺只會覺得是她身爲正室,不能寬厚待人,以爲二夫人和三夫人搶了她的寵愛才故意打壓妾室。
現在三少奶奶懷孕了,肚子裡懷得是老爺嫡親的孫子。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怎麼還能坐得住,當然會先下手爲強。
“流素,這是三少奶奶喜歡吃的東西,你收好,沒事的時候廚房裡要好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做出讓三少奶奶覺得可口的東西,夫人對於三少奶奶懷孕的事很重視。”小玉一邊說一邊看着流素。
“嗯,我記下了,一會我會告訴大家的。小玉姐姐,你最近都不怎麼理我,我回房睡覺的時候你也已經睡下了,那天我在廚房等了你好久也不見你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秦流素問。
“我那天有事,改天再告訴你好了。”小玉一邊回答一邊忌憚地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冬梅。小玉心虛的模樣讓秦流素滿腹懷疑。可是這個念頭在流素的腦海轉瞬即逝。
這段時間廚房裡變着花樣兒地給三少奶奶王碧蓮做着好吃的。她的食慾漸漸的有所改善,大家都說不出的開心,最開心的就是老爺和夫人,夫人一聲令下,竟然給廚房裡的丫鬟每個人都發了點碎銀子,大夥兒都高興的不得了。
一天晚上,廚房的人都走了,秦流素一個人在廚房裡研究摸索着她自己做的新菜式。希望三少奶奶能吃得開心,也希望府裡的人都能喜歡吃。
正忙碌着,一個人從後面抱住了她。“放開我,來人啊。”
“你叫吧,叫來了人我正好可以不用再宣佈了,你就可以直接做我的小妾。”三少爺一邊說着一邊環抱住了秦流素的纖纖細腰。有一句話說的真是對極了,怕什麼偏偏他就來什麼。
“三少爺,三少奶奶現在已經懷孕了,還希望你能潔身自好,體諒一下她的心情。”秦流素一邊厭惡地說着,一邊希望能借三少奶奶懷孕的事讓三少爺不要總是這麼陰魂不散的騷擾自己。
“流素,我進來了,你在嗎?”小玉在廚房門外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了門。當她看到三少爺抱着秦流素站在那裡的時候,一下子跑開了。
秦流素看到這種情形,和三少爺一前一後的緊跟着追了出去。在離廚房不遠處的一口水井那裡,小玉停了下來。
“小玉,你過來,千萬不要做傻事,你聽到了嗎?”秦流素悲痛的叫着。
“三少爺,你愛過我嗎?”面對着小玉聲嘶力竭的質問。三少爺爲難的沉默着。在他自己心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愛誰呢。在他眼裡,對於女人他只想要一個個征服,獵豔素來是他的最大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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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原來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原來你喜歡的人只有秦流素。”小玉傷心地看着流素。
第一次秦流素覺得小玉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淒涼和無助,秦流素覺得害怕極了,心裡那種曾經有過的溫暖像突然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一樣,冷得她撫緊了胸口。
“流素,或許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愛上三少爺,我明知道他喜歡的人只有你,可是我還是身不由己的和他在一起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活該,我自作自受。”小玉情緒激動地說着。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大家在一起就是彼此開心,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你,男人的有些情話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你還真當真了。”三少爺一邊說一邊輕蔑地笑着。
“三少爺,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呢?算我求你了,你這樣對小玉,她真的會受不了的。”秦流素天真的希望三少爺此刻多少能給小玉一些交待或是承諾。她跪了下來,乞求着這個讓他覺得厚顏無恥的男人。
“流素,你別求三少爺了,只怪我自己經不起他的甜言蜜語,流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答應我好嗎?”小玉作着最後的告別。
“小玉,我答你,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好好的活着,你過來這邊好不好?”秦流素開口叫着小玉過來。只聽見“撲通”一聲,小玉跳進了井裡。
“小玉,不要啊,你怎麼能這樣。”秦流素飛快地想要跑過去,可是被三少爺張嗣宗一把拉住。
“這口井很深,你不想活了。”三少爺訓斥到,雖然他面無表情,可是小玉的死多少還是讓他感到有點震撼,這樣的女子,性格如此剛烈,若是真留在自己身邊,想想都覺得後怕。
秦流素被少爺一路拉扯着回到了廚房,三少爺鎖上了廚房的門,防止秦流素一個想不開,也跳到井裡去了。
三少爺一路快步走到管家處秘密地讓管家找了些人,連夜把小玉從井中打撈出來,然後偷偷的運出府外,秦流素一再懇求,三少爺才允許秦流素和他一道出去,把小玉埋葬在了城外的山腳下。
快黎明的時候,馬車纔回到府裡,這件事三少爺處理的不動聲色,可是夫人那裡總要有個交代。三少爺讓管家找到劉媽,讓劉媽告訴夫人,就說昨夜小玉在丫鬟房裡心悸發作,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夫人對這件事也是半信半疑,但這一次夫人卻沒有懷疑到自己兒子身上,她以爲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私底下把小玉給害了,看來以後的日子裡,是該加強防範了。
今天的秦流素在廚房裡拼命的幹活,衆丫鬟都知道了小玉的事情,沒有人跟她說一句話,怕她傷心,秦流素拼命的洗着盤子。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盤子上。想到自己以後的處境會更加的艱難,心裡痛極了。
小玉一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就這樣一夜之間永遠的消失了,帶給了秦流素極大的悲傷和震撼,死有時或許真的是一個好辦法,可是死卻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只會讓親者痛,仇都快。可是那個始作俑者,張府的三少爺張嗣宗不還是像往常一樣活得好好的。
“小玉,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你等着。”秦流素恨恨地說着。廚房裡的人都各自忙碌着,吃飯的時候,大家幫秦流素打好飯菜,放到她旁邊,然後不言不語的離開。
秋天來了,花園裡的菊花都開的正豔。三少奶奶懷孕也差不多三個月了,現在已經沒有之前對食物那般挑剔,飯菜都吃的很香。廚房裡的衆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午飯過後,大家小坐了片刻,三少爺在夫人的一再催促下,才和她一起陪着三少奶奶在花園裡賞菊。幾個丫鬟小心地跟在她們後面,生怕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麼閃失。
“碧蓮,近來感覺可好,馬上這肚子也要顯懷了。以後更要注意纔是,吃的,用的,還有平時走路啊什麼的都要格外當心。”夫人於清婉叮囑着兒媳婦。
“娘,我會的。”王碧蓮乖巧地迴應着,於清婉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從小玉死後,王碧蓮覺得三少爺那裡有小青和自己的陪嫁丫鬟冬梅就行,而且夫人也需要一個機靈乖巧信得過的下人在身邊服侍着。就讓小憐去了。
大家一邊走一邊賞着菊花,三少奶奶一手挽着三少爺的胳膊,一手撫摸着肚子,開心而又滿足地笑着。蔚藍的天空飄着朵朵白雲,這樣秋高氣爽的天氣就像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