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秦流素每天不是彈琴就是練字,要麼就是作畫看書。日子過的舒服極了,就算
被三少爺逼迫做了她的小妾還能活得這般瀟灑自得。
“小青,我們兩個一起出去走走吧,呆在這屋子裡都快把我悶死了。”聽到秦流素這樣說,小青高興極了,自從被三少爺安排住進了這別院,她和秦流素幾乎都沒怎麼出去過呢。
外面的天氣已經不用再穿厚厚的棉衣,冰雪已經消融,光禿禿的地上透着泥土的味道,柳樹剛吐出新芽,絲絲的春雨綿綿地下着,舒服而又愜意。
秦流素在花園裡走着,無意間竟然走到了三少爺的書房門口,剛要離去,就被屋子裡走出的男子叫住。
“流素,請等一下。”三少爺在窗口遠遠地就瞧見了秦流素,待她和小青剛走過來,三少爺就趕緊走了出來。這幾日沒見到流素,感覺她的氣色出奇的好,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
“三少爺,有什麼事情嗎?”秦流素一點也不想在三少爺這裡做過多的停留,忙問道。
“雖然你只是我的妾室,可是未免和我也太生分了些,流素,你知道嗎,你這樣讓我很難過。”三少爺有點生氣地說。
秦流素沉默片刻才幽幽地說道:“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並不想當你的小妾,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會想到小玉,有些事總以爲會過去,可是真的能過去嗎?”
站在一旁的小青看到兩人如此,趕緊說道;“馬上就元宵節了,流素姑娘前幾天還說起想要去看花燈呢,少爺何不抽時間帶姑娘去看花燈,猜燈謎。”
“好的,你們先回別院等我。”三少爺張嗣宗說完就走進了書房。站在窗口看着秦流素慢慢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思緒。
或許一開始三少爺張嗣宗喜歡的只是秦流素的美貌,可是現在他只想好好的瞭解她,知道關於她的一切,儘管秦流素總是對他那麼的冷淡。
很快元宵節到了,下午三少爺張嗣宗匆匆地來到別院,他的手裡拿着一個精美的盒子,看到小青就忙問道:“流素在哪兒?快讓她出來。”
“三少爺,流素姑娘昨日偶感風寒,午後吃了藥正躺在牀上呢。”小青明明知道秦流素沒有生病,可還是要幫着她把這些謊話說的圓滿。
“好吧,我這就去看看她。”少爺一邊說一邊拿着那個精美的盒子走了進去。牀上的秦流素微閉着雙眼,清秀俏麗的容顏讓人禁不住想要靠近。
三少爺張嗣宗走上前,輕聲地說:“又在裝睡,真像一隻小懶貓,趕緊起來穿上這身衣服。一會我帶你去街上逛逛,晚些再陪你看花燈。
有那麼一瞬間,秦流素有點小小的感動,可是一想到小玉的死都是他造成的,秦流素又一次板起了臉,然後不太情願地拿起盒子裡的衣服。
“衣服很漂亮,謝謝,我要換衣服,還請三少爺迴避一下。”秦流素說完等三少爺張嗣宗離開就關上了房門,迅速換上了衣服。
當秦流素走出房間時,小青豔羨地看着她,三少爺張嗣宗盯着秦流素打量了好久,果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穿上這華麗的衣服,更顯得她美豔絕倫。
出府的時候管家正在跟幾個家丁交代要採購的東西,管家看到秦流素眼睛都直了,幾個家丁更是在出門的時候忘記跨過門檻,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長安城的街道本就熱鬧,加上今天是元宵節,街道上的行人絡繹不絕。秦流素和三少爺張嗣宗走在前面,小青則和幾個家丁跟在後面。
走在街上,許多人都欣賞着秦流素的美貌,有幾個小販竟然議論起來。
“那不是張府裡的三少爺嗎?她身邊的女子應該是她剛納的小妾吧,真是漂亮啊。”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女子說道。
“是啊,簡直就像仙女一樣。”另一個賣珠釵的男子直着眼睛說道。
凡是街上認識張家三少爺的人,都一邊跟三少爺張嗣宗打着招呼,一邊看着她身邊那位美麗脫俗的女子秦流素。
在大家豔羨的神情中,張嗣宗很是自豪,以前天天醉心於煙花柳巷,如今一改往日的風流,帶着自己剛納不久的小妾上街,怎麼會不讓人津津樂道。
除了街上的人就連一併跟着的家丁都好奇平日裡風流成性,流連煙花之地的張家三少爺張嗣宗因爲新納的小妾秦流素變得溫文爾雅起來,一時間竟然讓人有點無所適從。
自從來到長安,秦流素還沒有好好欣賞過這長安城美麗的景色,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張府,她就像一隻自由的小鳥,快樂地飛翔着。
天色漸漸暗下來,三少爺張嗣宗帶着秦流素在路邊猜燈謎,猜完燈謎,大家在湖邊放煙花。在綻放的煙花下,秦流素開心地笑着,煙花映照着她美麗的臉龐,讓三少爺張嗣宗沉醉不已。
時間已經不早了,三少爺張嗣宗拉着秦流素的手決定帶大家回去,又一反常態的讓家丁在街邊的店裡買了好多胭脂水粉,還有好多燈籠,這才帶着大家一起回府。
管家和家丁把燈籠分發給各房夫人,至於那些胭脂水粉則由小青和小憐一併分發給了各房的夫人和少奶奶們,還有剩餘的分發給了府中的丫鬟們。
三少奶奶又有了身孕,這次爲了以防萬一,夫人於清婉竟然讓三少奶奶搬去了她的住處,這樣老爺也不方便再留宿到夫人那裡,沒事就留宿在三夫人葉靈惜和二夫人姚舒雲那裡。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般。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秦流素和丫鬟小青正在後花園裡慵懶地走着。而此刻的皇宮裡也開始了另一批選秀。
轉眼間,已是陽春三月天,御花園裡到處都是盛開的花朵,漂亮極了,一時間蝴蝶也飛的滿天,看着窗外的美景,正在批奏摺的皇上,也奈不住美景的誘惑,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參見皇上”剛走出來,還沒有走幾步的皇上,便聽到了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一聽聲音他就可以聽的出來,來人正是自己最近寵愛的華貴妃,看着她一身素衣,並沒有太多的飾品裝扮,他就喜歡。
他也多次給她說,畢竟她身爲貴妃,也是要有些裝飾的,可是怎奈她一直都習慣了這樣清爽的素服,所以,說了多次後,他便也不再多說了,誰叫自己對她確實喜歡的很呢。
“月兒快快起來吧,地上涼,你身子單薄”皇上看着眼前的華妃說着,在沒人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叫她月兒,猶如月光一般的潔白,寧靜,而眼前的女子也是性子清冷,可是對他倒也還算是上心。
想到這裡,皇上覺得這後宮雖說佳麗三千,可是卻也總讓人覺得乏味,太多的妃子和美人,都是見過一次後,幾乎都沒有再見過面,唯獨這個華妃,讓他可很是喜歡呢,最近對她也是寵愛有加。
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華妃的肚子竟然一直沒有反應,這點也是他很奇怪的原因,雖然說華妃身子向來是有些弱,可是也不至於如此吧,想她醉人軒的補品,可是一直沒有斷過的啊。
想起初次相遇華妃的場景,他就覺得那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緣分,那是一個冬天,天空下着大雪,他在宮中召見大臣商議要事,而後宮的女人們,則是和大臣家的女子一起在聊天,喝茶。
那樣的雪天,當他從書房中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就是一個穿着淺藍色衣服的女子站在一棵梅花樹下,正在欣賞着這漫天的雪花和朵朵紅梅,而她一身的素雅衣服,竟然和這樣的景色特別的相稱。
也就是這麼不經意的一瞥,讓皇上竟然對她傾心,隨後便問出了是哪家的女子,自然而然的月兒也就成了華妃,要知道剛一入宮就被封爲妃子,那對月兒他們全家可是無上的榮寵啊。
想到這裡的時候,皇上看了看身邊跟着的華妃,也不知道爲何,這個妃子還真的是脾氣有些怪,對於那些賞賜的東西,也不併是很在意,對他嘛,倒也並不是很熱情,這讓皇上很是不解。
想到也許是因爲月兒生性就冷清,所以,他也就沒有多想,心想,自己對她的好,她終究會知道的,想他一個這樣的人,能夠給她這麼多的寵愛,她也應該是知足的。
可是都說君王的愛,薄的像那三月的冰不是嗎?就那麼薄薄的一層,稍有不慎,就會支離破碎,而且還會連帶着家人一起遭殃,更別提什麼獨得聖寵了,後宮佳麗三千,每年也都會有新人入宮,在這深宮中,感情恐怕是最爲珍貴了吧。
今年的選秀也不例外,各個大臣家都把適齡的女子送了過來。一大早,宮外的馬車就停了好多。馬車上載着入宮選秀的佳人。
她們一個個從馬車上走下來,青春而充滿朝氣的臉龐,婀娜而柔美的身段,像一朵朵百花爭豔,爲莊嚴而肅穆的皇宮注入一絲新鮮的血液和勃勃的生機。
“你是誰家的小姐,竟然敢擋我家小姐的路。”一個丫鬟扶着自家的小姐從轎子裡下來剛走幾步就囂張地說。
“明明是你家小姐撞到我家小姐的。”一個淺綠衣衫的小丫鬟說道。
“翠枝,不可無禮。”許櫻雪柔聲地對着這個淺綠衣衫的小丫鬟說道。聽到小姐如此說着,翠枝欲言又止。
“荷香,你也別說了,像她們這種小門小戶,丫鬟當然也是沒有規矩的。”杜霓裳說完用手帕掩着嘴巴嘲笑着。絲毫沒有把一旁的許櫻雪放在眼裡。
翠枝剛想說什麼,許櫻雪趕緊朝她使了個眼色,希望翠枝不要再去理會。畢竟在皇宮門前,現在又這麼多人,若是真吵起來,豈不讓別人看笑話。
不遠處崔靖瑤在丫鬟藍兒的攙扶下,緩緩地下了轎子。緊接着韋玲瓏也在丫鬟盈兒的陪同下,輕盈地下了轎子。兩人一見面就相視一笑。
“靖瑤姐姐,今日終於見到你了,想來我們一別也有三年了吧,真是讓人好想。”韋玲瓏開心地說着。
“是啊,妹妹也是讓姐姐好想啊,真想不到,如今你竟然出落的越發標緻了。”韋玲瓏俏皮地說着。
小時候兩人便經常一起玩,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雖然兩家都住在京城裡,可是隨着慢慢長大,見面卻越來越少。
“出落的是否標緻,也要選上了再說,能入得了皇上的眼纔算。”杜霓裳走過去的時候跋扈地說。
“這位姑娘怎麼可以如此,偷聽別人講話就算了,還在這裡評頭論足。”韋玲瓏的丫鬟盈兒不依不撓地說。
“這是誰家的丫鬟真是沒規矩,真不知道你家小姐是怎麼教你的。”杜霓裳嘲諷地說。一時間藍兒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什麼你,吱吱唔唔的,話都說不清楚,真是笑死本小姐了。”杜霓裳笑得捂着胸口。
“你這沒教養的小姐,真是懶得再跟你說一句。”盈兒生氣地說。聽到一個丫鬟竟然說自己沒有教養,杜霓裳生氣極了。
“荷香,你跟我好好教訓這個丫鬟,看她還敢不敢這麼猖狂。”杜霓裳一邊說一邊氣得跺着腳。
荷香剛要動手去打,就被崔靖瑤一下子拉住了。
“天子腳下,姑娘也由得自己的丫鬟胡鬧,不怕一會看熱鬧的人聚了起來。到時候傳到皇上那裡,不知道皇上以後對姑娘是何想法。”崔靖瑤說。
“姑娘若不是自恃美貌,又怎會這般對我說話,以後宮中的路長着呢,到底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咱們走着睢。”杜霓裳生氣地說道。
韋玲瓏看着崔靖瑤擔憂地說道:“姐姐,招惹她以後一定會很多麻煩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姐姐就是看不慣她囂張跋扈的樣子。”崔靖瑤一邊說一邊朝韋玲瓏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