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活了兩輩子頭一次這麼清晰的認識到了拖泥帶水四個字的含義,是啦,他也希望祭祀祈禱之後能夠下雨,至少能夠緩解一下旱情,但是並不代表他希望在自己祭祀祈禱的過程中就下雨啊!
那一身的大禮服,再加上頭上沉重的進賢冠,進行祭祀禮本來就很累了,然後下雨……身上的衣服和頭上那一腦袋毛瞬間重了好幾個百分點,李顯一邊佯裝淡定的繼續進行祭祀儀式一邊有一種分分鐘跪了再也起不來的感覺,誰來幫幫他qaq
好不容易等祭祀結束,雨也越下越大,本來最後一個步驟是要將祭文燒掉的,但是如今雨下成這樣,燒是不用想了,意思意思的放在祭祀臺上算了。
結果李顯前腳將祭文放在祭祀臺上,後腳一陣風颳過,那張已經被淋溼了的絹布就這麼被風颳跑了,而且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直到所有人都看不到。
李顯:(﹏)~
衆人:(⊙o⊙)!
一場祭祀儀式接二連三的出狀況,李顯覺得自己已經心力交瘁了,現在他就想要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後什麼都不管直接睡到自然醒!
雨還在下,這架勢看起來一時半會停不了了,祭祀儀式完成之後,還要有一個漂亮的退場,不過退場的時候就沒那麼嚴肅正經了,李顯本來以爲會有人弄把傘過來給他擋擋雨的,雖然身上已經溼透了,但是被雨這麼淋着的感覺並不好。
結果他回去的時候發現下面的人都還在跪着頭壓的低低的,一個看他的都沒有!更不要說跑上來給他撐傘的了,他就只能拖着無比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的挪回去。
李顯:心好累,你們看看我啊,我要走不動了qaq
李顯雖然平時不太注意形象,但是在某一個氛圍裡呆久了,裝x的本事多少學到了一點,大概就是在外面哪怕咬牙吞血也不能丟臉!
沒有人給他雨傘,李顯就這麼昂首挺胸的走了,只不過他太高估自己的體質了,剛走出祭祀臺的範圍,李顯就腿一軟直接趴了——md,他剛剛跟負重下山也沒啥區別啊!
負重跑過的人都知道,累趴下之後想要再起來那真的是要用出吃奶的力氣纔可以,李顯……身上現在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如果想要起來,不僅僅要自己起來纔可以,而且還要優雅的爬起來纔可以,要不然就太丟皇室的臉面了。
李顯努力了一下發現自己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就乾脆趴下閉眼了——命都要沒了,臉什麼的也就別要了吧。
於是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李顯終於是被扶上了馬車,然後火速被送到了驛站。李顯在上了馬車之後就……假戲真做的真睡着了。
他實在有點撐不住了,這兩天他的神經一直都緊繃着不敢有絲毫放鬆,天知道他上輩子在衆目睽睽之下的表演一共就兩次一次是大合唱另外一次是當升旗手。
而那些東西都已經過去十好幾年了,這一次他是真的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錯誤,之前他說不想來還真的不是騙李賢的。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沒出什麼差錯,他這一放鬆可不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天了,隨同而來的官員和本地官員都快嚇尿了——尼瑪,周王要是在這裡有什麼好歹,他們就都別想活了啊。
李顯醒了之後,雖然自己還是原來的樣子,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圍的人在對他的時候恭敬敬畏的不行,連說話都輕柔了八度不止。
剛醒過來的時候李顯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一天之後他就反應過來了——合着大家都覺得他被上天眷顧,所以祈禱之後就下雨了啊?
對這種明顯的封建迷信思想,李顯……李顯只能當不知道,難道要讓他去跟人解釋說這是意外?他說了別人也不一定信啊,這意外來的也太巧了。
李顯在當地休整了兩天,發現就算當天被淋成了落湯雞他也並沒有感冒生病,默默的給自己的體質點了個贊之後,李顯就歡快的準備打包回京了。
說實話這裡的氣氛他已經有點扛不住了,辣麼多人都覺得下雨了是他的功勞,這讓自認臉皮厚的李顯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趕緊走,回長安!反正長安距離魚山西麓比較遠,應該還沒下雨吧?
畢竟李顯曾經還經歷過距離五十米這邊下雨那邊晴天的狀況,只不過他還是有點矛盾的,既希望下雨有有點不希望,不過這些東西不是他能左右的。
李顯走的時候,不僅當地的官員相送,沿途還有好多老百姓跪送,李顯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眶有點熱,很多老百姓的願望都很簡單,就是吃飽喝足而已,只是最近兩年的氣候總是不太好不是乾旱就是洪澇,原本這些老百姓對今年的收成都要絕望了,現在李顯祭祀了,下雨了,在他們心裡李顯就是救了他們的人。
李顯實在不好意思探頭出去炫耀自己多麼“神奇”所以只能窩在馬車裡無聊的發呆。
而在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發呆的時候有關於他的各種流言已經滿天飛了。
大家都在傳說着周王的神奇,不管是在什麼朝代,流言的傳播形式大概都是差不多的,一開始都比較貼近事實,稍微有一點誇張,也並沒有走形。
等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後來之後,就連當事人再去聽那個故事的時候估計都會納悶這到底說的是誰。
李顯現在就處在這麼一個狀態,本來他以爲回到長安會好一些的,結果沒想到回到長安之後他就得到了一個消息——在他祈禱山川的當天,不僅魚山西麓那邊下雨了,基本上全國大半部分都有降雨!
李顯:尼瑪,又被老天坑了!
李顯苦逼兮兮的回宮去報告,然後就發現李治和武后看着他的目光十分的……一言難盡。
李治糾結了一下還是讓李顯先回去休息了,周王成功祭祀迴歸的消息流傳開來,然後接下來的幾天李顯發現他們家門口……路過的人略多,只要他出門似乎就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各種目光。
李顯前腳剛回到京城,後腳李治對他的封賞就下來了,之前被擼下去的加封都回來了不說,其中虢州都督還變成了虢州大都督,並且又加上了左驍衛大將軍的職銜。
當然順便還獎賞了一下週王府的府僚,唯一不太和諧的就是原本的長史因病請辭,然後換了一個長史叫甘柏成,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長相周正,在見慣了美人的李顯眼中也算是可以的了。
對於換個長史,李顯剛開始也是有點不習慣的,漸漸的他發現甘柏成這個人吧,其實比之前那個還要有能力一點,尤其是在統籌方面。李顯前幾天還盯着王府上下的諸多事務,後來看甘柏成雖然話少,但是很多事情心裡都有數,並且他來了之後很多規矩反而更嚴了一些,王府風氣也爲之一肅。
這樣就行了,李顯放心的將事情交給了新任的長史,結果沒過兩天甘柏成就跟他報告,他們家門口的石獅子腳下的石球,它……它不見了。
李顯聽了之後茫然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有人把石獅子腳下踩的那個球給偷走了,李顯跑到門口看了看,發現他回來還沒幾天呢,原本粗糙的石獅子此時此刻四隻爪子已經油光鋥亮的能夠看到人的倒影了——這是被摸了多少把啊!
再擡頭一看,好嘛,不僅僅是石獅子的爪子,就連鼻子都已經光滑的不行了,
看着石獅子那張因爲鼻子顯得略微滑稽的臉,李顯幾乎已經讀出了它的心情:你們這羣愚蠢的人類。
甘柏成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問道:“大王,您看……這個……要不要換了?”
李顯心有點累的揮了揮手錶示:“換了吧,順便讓人嚴加看管。”別再丟球了啊,再丟就算是周王府也經不起三天兩頭換石獅子好嗎?
只是讓李顯意外的是,他們家剛換下來的石獅子,他偶爾路過一家大門口的時候,就發現擺在了一個商賈之家,李顯偷偷派人打聽了一下,然後發現……那是人家買過去的,而且是花了大價錢。
那個商人雖然捨不得,但是爲了炫耀還是將石獅子擺出來,並且在周圍圍上了欄杆還派護衛守衛着。
李顯聽了之後一口凌霄血憋在心裡吐不出去咽不下來,險些沒憋死他。轉頭他就奔回王府去找長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長史很淡定的表示:“大王啊,咱家現在……有點缺錢啊,最近只要是跟大王有關的東西,就都挺受歡迎的,不過大王比較低調,字畫什麼的都沒有幾幅流傳出去,所以很多東西就價格越來越高啦。”
李顯聽了之後微微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就他那一筆字……還是算了吧,畫畫他也很一般,所以從來沒想過留墨寶什麼的。
“那這石獅子……”
“不知道他們怎麼得到的消息知道王府要換掉這個獅子,好多人都要買,最後小的就讓他們自己去競爭價高者得。”
靠,拍賣!人才啊!
李顯顧不得去吐槽那些人愚蠢的行爲,忍不住問了句:“賣了多少錢?”
“兩千貫。”甘柏成很淡定。
李顯腿一軟,md,這羣死土豪,本來賣給人家一個殘次品的愧疚之心瞬間平復,李顯忽然覺得……哪怕他當了親王似乎也依舊是仇富的。當然他不知道的是,他心裡不平衡,石匠們心裡更不平衡啊,他們恨不得把所有的石獅子扔到王府去“鍍金”一圈好嘛?這尼瑪價錢翻了幾百倍啊。
李顯摸了摸下巴問道:“你說……要是我現在賣點東西是不是應該……會很受歡迎?”
李顯本來想說的是會不會賺很多錢,但是爲了不讓自己顯得那麼俗氣,好在甘柏成一瞬間就理解了李顯的意思,很直接的表示:大王的東西都是棒棒噠!
是的,哪怕現在李顯的字寫的跟狗爬一樣,也會有人想要的——沾仙氣兒麼。
雖然沒有人敢公開說李顯天賜祥瑞之類之類的,但是一點都不妨礙大家在心裡已經默默給李顯定了性。
其實吧,李顯覺得……他是被太史局給坑了的,這年頭的太史局還兼職了氣象局,結果天氣預報不準確,說是全國大旱,然後……就全國降雨了。
李顯不想去關心這場雨給他增添了多少神秘色彩,就連在李治和武后眼裡,李顯的分量都顯得有點不一樣了。
他現在就是要賺錢!瓷窯,可以開起來了。
而瓷窯那邊雖然用的都是老人,但是也不存在不忠心的問題——李顯都快被傳成是神仙下凡了,誰敢跟這位過不去啊!
李顯一開始也沒有好高騖遠,只是老老實實的讓他們弄出純色的瓷磚,當然這個年頭很多顏色不是普通百姓能用的起的,所以顏色主要還是以紅淡黃黑爲主。
瓷窯那邊的速度並不慢,不得不說,其實做瓷磚比燒製瓷器也男不到哪裡去,甚至如果沒有圖案的話,比燒製瓷器還要簡單許多。
第一批成品讓李顯很滿意,然後他慢慢給瓷窯加大了難度——加一些不太明顯的花紋,然後效果也不錯。
接下來李顯乾脆就自己上陣繪製一些花紋讓他們直接弄到瓷磚上,順便還加了要求——將一些金絲也弄進去。
這樣就顯得高大上了一些,當然這樣的行爲挺敗家的,一塊瓷磚的造價立刻就起來了,不過李顯做瓷磚壓根就沒想過要走低端平民路線,說實話現在的生活水平哪怕是小康之家對房子的裝修選擇也就那麼一點,市場需求不大。
只有那些土豪和世家高官纔會折騰這些,李顯一開始就下定了決心弄兩個風格,一個是炫富式的土豪風,一個是素雅的貴族風。
前一個針對的是那些土豪商人,後一種針對的就是各個大小世家以及官員們了。
李顯的算盤打的不錯,不過在花紋的研製上還是有點問題的,李顯必須承認其實他自己的審美觀……咳咳,也不算多高雅,畢竟當了二十幾年的小市民,他的骨子裡也沒啥世家底蘊,所以花紋的設計……李顯直接花錢讓府僚們去弄了,他自己……他自己折騰出來的就是針對土豪的那些花紋。
第一批帶着金絲的荷花圖案瓷磚出來之後,李顯立刻帶上幾塊直接去了蓬萊宮——給爹孃看。
那一幅荷花圖是由六塊瓷磚拼成的,以黃色爲底,荷花是粉紅色,葉子是暗綠色,荷花的花瓣邊緣描繪了金邊,而花瓣中間則有凌亂的金絲,在陽光的照耀下每一個角度都會有一個反光點,亮眼卻不刺眼。
武后顯然很喜歡這幅瓷磚,其實對瓷磚他們並不陌生,只不過從美觀度上來講,宮裡的那些似乎比不上李顯帶來的。
李顯總算是覺得他穿越以來讓他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當然進賬的那些錢就更讓他有成就感了。
最近什麼東西一搭上週王的名頭都變的會比較吸引人,這大概就是名人效應,而且瓷磚這東西,也的確是挺新穎漂亮的,畢竟瓷磚不僅僅可以用來鋪在地上,還可以鑲在牆上,再加上價格雖然不低卻並不會讓人難以承受,大家花錢也花的心甘情願。
說實話,李顯在看到有人將瓷磚鑲在牆上之後,特別有一種衝動去折騰壁紙,只不過壁紙這種東西略難,因爲貼壁紙還需要牆漆什麼的,而瓷磚相應要簡單很多。
周王家的瓷磚眼看着有點供不應求了,李顯果斷決定繼續去收購瓷窯,一個不夠就兩個,順便他還留了個心眼,分了兩個瓷窯到李治和武后名下,雖然這二位應該是不缺錢的,而且李治還經常給他們兄弟發零花錢,但是哪怕是帝后也不會討厭錢不是,反正這兩*oss的大腿要抱緊!
順便他還分給了李令月和李輪一點股份,沒有直接給他們瓷窯,但是卻一直有他們的分紅,說實話對於這兩個弟妹,他還是蠻喜歡的,尤其是小公主萌萌噠的小蘿莉,又聰明又貼心,雖然歷史上對於這位公主的評價大概更多的就是奢侈混亂囂張跋扈,可現在李顯是沒發現小蘿莉有這種傾向,反而她比後世的那些熊孩子更懂禮貌更乖巧一些。
至於李弘和李賢那裡他表達的非常明白,爹孃那裡是他孝敬的,弟妹那裡是因爲未成年,他給的零花錢,兄弟兩個要是也想參與的話,來吧出錢入股。
其實對於李賢將瓷窯低價賣給他的事情,他心裡還是很感激的,不管對方是有什麼目的,起碼在他需要的時候伸出手了,只不過他要是跟對待帝后或者對待公主冀王一樣對待李賢,那就有點顯眼了,畢竟李賢也出宮建府了嘛。
李賢雖然對李顯一轉手就將原本半死不活的瓷窯弄得起死回生還賺了不少錢比較羨慕,卻並不會嫉妒恨,他自己也有自己來錢的路子,對於李顯要讓他入股的行爲,李賢很乾脆的擺手表示:“得了吧,你手裡現在也就四個瓷窯,有兩個給阿爹阿孃了,剩下兩個還要給八郎和四娘分點零花錢,到你手上還能剩下多少?你要真謝我,就請我去吃飯吧,聽說前兩天開了一家食肆不錯,去吃吃看?”
請頓飯什麼的,李顯現在完全無壓力,果斷就答應了。
不得不說李賢的確是會做人的,吃相也不難看,不過因爲他都退出了,李弘也不好非要在弟弟的生意上摻一腳,心裡略有不爽,當然他並不是要在意那些錢,而是他覺得……李顯明顯是跟李賢很親近啊。
原本李弘並沒有把李顯放在眼裡,只不過現如今李顯的聲望值已經到達了一個新高度,縱然李弘是太子也忍不住要心驚一下。要不是手下有人勸他不要輕易跟周王交惡,不要給自己多樹敵,他真的忍不住要對李顯出手了。
李顯對李弘的想法一無所知,他現在每天就是在數錢畫畫以及……思念鄭玘上度過的。
鄭玘隨軍出征已經近一個月了,消息零零散散的傳來,正如鄭玘所說,謀落部並不什麼厲害的部落,大唐派遣了大概一萬五兵馬就將謀落部打的差不多了,現在他們在那裡已經在收尾,並且敲打了一下葛邏祿部落。
這是整體的軍報,李顯想要知道的詳細一點然後發現,這裡面完全沒有鄭玘的消息,他想了想也只能認爲因爲鄭玘是後勤並沒有過多提到的必要□□。
只是,越是這樣,李顯就越是想要知道鄭玘現在怎麼樣,過的好不好,手上的陌刀好不好用。可惜這些答案他都問不到,李顯無奈之下只能給自己找點事兒幹,於是他直接找了個休沐日就去請李賢吃飯了。
李賢說的那個食肆並不是多麼高大上的存在,反而很有煙火氣,裡面還有說書的,只不過李顯前腳踏進食肆,後腳就聽到說書人中氣十足的聲音:“話說那周王殿下一身華服登上祭臺大喝一聲‘風來!’整個魚山霎時間天昏地暗,山林長嘯……”
李顯聽到這裡果斷扭頭就走,尼瑪,知道是一回事兒,當面聽到簡直羞恥程度max好嘛。更坑爹的是李賢還跟在他後面笑的跟個神經病似的。
最後李顯還是在自己家請了李賢一頓,李賢倒是好養活來者不拒,最後還打劫走了李顯那裡存的兩罈好酒。
李顯把他轟走之後略有些無聊,轉頭就跑到書房開始繼續塗塗抹抹,最近因爲有關於他的各種話題就沒從頭條上撤下來過,所以他一直宅在家裡,結果就點開了第二天賦——畫畫。
當然,他的繪畫技巧……然給閻立本看到估計連鄙視都懶得鄙視,他自己卻玩的很開心,然後一開心的……就忍不住塗了一副鄭玘的背影圖。
之所以是背影圖,主要是李顯他的繪畫風格跟唐朝的繪畫風格還是……相差蠻大的,更何況他覺得自己也畫不出鄭玘的美貌,就算是背影圖也不過就是自己畫着玩的而已。
畫完之後,李顯看着宣紙之上楊柳樹下身姿風流的少年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然後順手在畫上寫了兩句楚辭裡的句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寫完之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正在猶豫着要不要留下的時候,承保從外面快步走進來帶來了一個消息:左衛長史鄭玘連同兩千騎兵一起失蹤了!
李顯瞬間呼吸一頓,手中的筆掉落下去,在畫卷上暈開一灘墨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