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寨前,秦霄看到張仁願已經回來了,卻和七軍都尉湊在一起在秘密的商議着什麼。秦霄正想走過來,沒想到被幾個小卒擋住了:“大將軍,您現在可不能過來。大帥在商議着鬧洞房的事兒呢!”
“搞什麼?”
秦霄好奇的遠遠看着一臉詭笑的張仁願等人,心裡有些打起鼓來:這老傢伙,不會想到什麼損招來整我吧?江南時興的“買門彩”已經很能折騰人了,他會想了什麼招兒來呢?
只見張仁願將大手一揮:“嗯,就是這樣的,大家去吧。”
七軍都尉抱拳一禮,都紛紛一臉怪笑的躲着秦霄跑了。
張仁願走到秦霄面前,十足邪惡的笑道:“老弟,今天這婚事一定得要辦得好看又好玩。稍後嘛,這個……哈哈!到時候再說。你先出去,到軍帳外面去。實話告訴你,新娘子我已經請到帥帳裡了,後帳置辦成了洞房。這些事兒你都不用操心了,就等着號令吧!”
“號令?”
秦霄苦笑道:“不是吧,成親也有軍令的?”
“少囉嗦,出去,出去!”
張仁願賊笑着將奏霄往大寨外面推:“退到東面五里開外,少一步也行,不然別怪我這個主婚人不讓你見新娘子!”
秦霄無奈的呵呵笑了起來,走出寨外騎上馬,帶着邢長風和特種營的兄弟就朝東走去。邢長風笑道:“大帥這是要整哪一齣啊?”
“天知道。”
秦霄拿着花環在手裡把玩着,笑意濃濃的說道:“隨他怎麼折騰吧。軍隊裡難得有這樣娛樂的機會。”
剛剛走到大狼原東面五里外,軍寨裡鼓聲雷雷,大批的人馬跑了出來,全部手摺不同顏色的七色旗幟,分作七隊,全是騎兵,齊整整的跑了出來。每隊大約有五六百人,個個身上披着綵綢沒帶兵器:人手一面旌旗。
秦霄不由得叫道:“我靠。想幹嘛?不會是要弄出什麼陣法來吧?”
想到此處,秦霄站到了馬背上朝前看去,只見三千五百騎兵果然左右縱橫交錯有秩序的走着方位,排成了一正方形的陣勢。其中一個直角缺了口正對着自己這方,兩組執不同旗幟的騎兵從那裡起步,排了個由裡至外逐漸變寬的走道。正方形地中間有個圓形的騎兵陣。陣中搬來了一個高臺,張仁願神氣活現的站在高臺上,對秦霄大喊道:“新郎官兒,這是老夫專爲你的婚禮創制地‘七喜迎美陣’,你若是闖到了老夫身邊,老夫就領你進洞房。否則呀,你今天就得睡偏房。哈哈!”
衆軍跟着一起大笑:“大將軍,來吧!”
秦霄不由得哭笑不得:“這成親呢,又打又殺的,多不好!”
張仁願下了高臺。騎上一匹馬跑到秦霄面前,對他說道:“都不許用武器,你只要躲閃七喜陣中的堵擊就行了。四條邊二道卡,還有中間一個圓陣,一共七道卡。你可要小心了哦,別在裡面迷路了,哈哈!”
說罷自顧大笑着回了高臺。
秦霄不由得鬱悶地叫了起來:“這老傢伙。真能折騰!”
邢長風在後面笑道:“怕什麼,大將軍。有我們這些特種營的兄弟們幫你,好歹要進那洞房。”
秦霄一抽鼻子,作勢正了正頭盔笑道:“那就有勞兄弟們了——這個陣看着挺簡單呀,從兩道兵馬中間走過,然後進到方陣,踏破圓陣就可以了。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又不能用武器硬拼,只能投機取巧找它的破綻了。”
邢長風仰起頭來細看了幾眼,搖搖頭道:“這個陣法真是奇特,根本不是迎敵之陣。以往從沒見過。這張大帥,還真是用兵嫺熟,隨便也能折騰個陣出來。”
“管它呢,臨時拼的陣都沒有演練過。”
秦霄說道:“肯定有破綻,見空兒就衝過去得了。”
正在這時,左威衛大寨裡跑出了兩大隊人馬,整齊站在闖陣的左右看起熱鬧來,大約有一兩人,看來除了火頭軍和看俘虜、搞警戒的,這都來了。
七七四十九面大鼓咚咚敲響,草原都有些震動起來;響徹雲霄的雄渾長角吹起,飛鷹都驚嚇得離了大狼原上空。
陣中一陣大喊:“大將軍、新郎官,來闖陣咯!”
圍觀地唐軍一起歡聲大喊:“吼——吼吼!”
“這婚禮真夠勁!”
秦霄在馬上一擺手:“走了,兄弟們!”
秦霄領着特種營的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黑、白兩隊騎兵組成走道中,進程過半,只見張仁願手中黑、白旗一揮,兩隊旗兵頓時動了起來。首先就是正方形的入口處被完全封堵起來了,然後原本是由寬變窄地管道從最寬處開始交叉合攏,中間部份的漸漸的變成圓形,前方的騎兵也交叉跑了起來——整個走道,變成了一箇中間圓,四周四條支線的花形。而且那四條支線,也不斷的朝圓圈上圍攏上來,像是將圓圈加粗加厚,圍了個五層!
秦霄不由得苦笑起來:“這個張老鬼,又不能動武,如何闖得出去?”
圍成圓圈的騎兵將士們頓時大笑起來,齊聲說道:“纏纏綿綿,脣齒相依——恭喜大將軍!”
“哈哈,這個老淫蟲!”
秦霄不由得大笑起來——原來,這個變陣,就表示着他和墨衣兩人地結合,靠,還真是動了一番腦筋!
秦霄不由得陪着笑說道:“兄弟們,好兄弟們,給我讓讓行不?”
“不行!”
居然異口同聲。陣外圍觀的唐軍頓時大笑起來,笑聲震得整個大草原都晃盪起來。
秦霄回頭問邢長風道:“哥們兒,現在怎麼辦?”
邢長風也是一陣苦笑:“大將軍都不知道,我這種蠢人如何想得到?我只是覺得,這像是對朕燈謎一般。”
“燈謎?這個老子不擅長啊!”
秦霄叫苦不迭,冥思道:既然是拿房事來打比方:一個走道,然後變成圓圈——還真是挺形象——怎麼對呢?要不要對得淫蕩一點?嘿嘿!
秦霄一清嗓子,大聲道:“熙熙攘攘,翻雲覆雨。”
佈陣的唐軍大笑起來:“不對不對,錯啦!”
秦霄不由得笑罵起來:“你們羣傢伙。幫着大帥整老子。好啊,等着!下次訓練的時候別怪我給你們特別加量!”
唐軍不爲所動,依舊嘻嘻哈哈的大笑,布成的五道園陣也一刻不停的旋轉着。看得秦霄眼睛都有些暈了。
秦霄尋思道:看來的確是燈謎,是不是剛纔對的還不夠貼切?
背後的特種營地‘猴子’齊飛不由得嘿嘿偷笑起來,拍馬跑到秦霄面前說道:“大將軍。你對得不夠直白。還得要……淫蕩一點。”
秦霄一巴掌拍到猴子頭上:“你小子幫着想一個試試?”
“依着我啊,那就是,嘿嘿!”
“嘿你個頭!”
衆人一起怒喝:“快說!”
猴子賊笑道說道:“纏纏綿綿,那就是抱上了麼?脣齒相依,那就是親上了。接下來嘛,嘿——進進出出,魚水行歡啦!”
“我靠。你小子果然一肚子壞水!”
秦霄不由得大笑起來,將那兩句喊了出來。不料那兩撥唐軍頓時一陣轟堂大笑的讓開了一條道兒居然蒙對了!
秦霄不由得大笑起來:“看來,還是淫蕩露骨一點纔對路呀!——老張頭,真是個老淫蟲。這也想得出來!”
兩路騎兵又布成了走道式樣,秦霄拍着馬兒就準備走上前,不料又被兩面旗幟擋住了:“大將軍,那可就得‘進進出出’誒!”
“算你狠!你們這兩小子,給我記住!”
秦霄假裝發怒的瞪了那兩人一眼,還當真拍着馬兒一進一退的在走道里跑了幾個來回,纔來到方陣前。
張仁願大旗一揮。組成方陣地四路騎兵和中間那路也變化起來,方陣瞬間變成了一個圓陣,裡面的圓陣變成一個方陣,不停的盤旋奔跑起來。
“又是燈謎?”
秦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猴子,給老子過來。這又是什麼意思?”
猴子瞪着兩粒綠豆一般地眼睛看了一陣,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這俺就不知道了。”
“滾!來不得正經。”
秦霄一把叉到他臉上,猴子假裝慘叫一聲就朝後面閃去。
秦霄摸着下巴尋思道:這又是什麼淫蕩的橋斷呢?一會兒方,一會兒圓——咦方圓!這不就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麼?規矩——對。規矩!
秦霄大聲喊道:“大帥,你這是指哪方面的規矩啊?”
“哈哈,小子聰明!說出‘規矩’對上了‘方圓’,這一關就算你過了。”
張仁願在高臺上一揮旗,幾道兵馬讓出一道路兒來,如同潮水一般的朝兩邊涌去。大潮盡頭,墨衣白衣亮甲身披紅袍,靜靜的騎在雪花馬上,一臉紅潮含情脈脈的看着秦霄。
“這規矩嘛,很簡單!”
張仁願大聲說道:“你得要將新娘子從她馬上搶回來,和你騎到一匹馬上——就跟踢轎子一樣。怎麼樣,敢麼?”
“這有何不敢?”
秦霄大聲笑道,拍馬就朝墨衣奔去,墨衣也拍着馬兒朝他奔了過來——只是那手上,居然提着一杆沒有槍頭的漆槍!
不會這麼狠心吧?秦霄愣了一愣:要打親夫?
兩馬跑得近了,秦霄就去伸手接墨衣,不料墨衣嘻笑着就一槍掃了上去,嚇得秦霄馬上縮回手,二人交馬而去。
“呵呵,好呀你,墨衣!”
秦霄笑着提過馬來,指着墨衣說道:“你也跟着這些人一起捉弄我,看我等下怎麼欺負你!”
說罷,秦霄大叫一聲:“老婆大人,我來啦!”
淡金馬撒着蹄兒朝墨衣跑去,墨衣將居然將那杆漆槍舞得密不透風,秦霄居然一時無從下手,又交馬而過。
唐軍們頓時鬨堂大笑:“金甲戰神,打不過戰神夫人哪!”
秦霄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就你們愛瞎起轟!老婆大人,這回我真的來啦!——駕!”
再一次跑到墨衣面前。秦霄提高了警慎瞅了個空門,一手探進去就要抓墨衣,不料她也手疾眼快,迅速一槍敲了上來。剛剛捱上秦霄也不躲閃假裝‘唉喲’一聲驚叫,墨衣頓時驚慌的說道:“怎麼,沒傷到吧?”
秦霄嘿嘿一聲賊笑。一把抓住漆槍,另一隻手就抱到了墨衣柔腰之上,輕喝一聲,將她抱了過來。
唐軍頓時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大喊:“吼吼——吼吼!”
墨衣又羞又急地在秦霄懷裡掙扎:“你耍詐!”
秦霄緊緊將墨衣抱在懷裡:“親愛的老婆,要得到你還真是不容易呀一一從今以後,你再也休想離開我了!”
墨衣嬌顏如花,雙臂抱着秦霄寬厚的脊背。臉上一陣陣酡紅泛起。
不知是哪幾個嬉皮的傢伙喊了起來:“大將軍,親她!”
其他的唐軍頓時跟着大喊——“親她”、“親她”墨衣連忙伸出一支手來輕擋着秦霄地嘴脣:“不要啊,這麼多人……羞死了!”
秦霄抓住墨衣的手,邪邪一笑。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不由分說地對着她的紅脣親了上去。墨衣嬌羞地一聲輕吟,也不由自主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張仁願在後面哈哈大笑,唐軍也跟着大肆起鬨,搖着旗子揮着兵器,跟着一陣,吼吼,地大喊起來。
秦霄輕夾了幾下馬腹,淡金馬招通人性的輕撤起蹄兒朝陣外跑去。二人卻一直深吻在一起。
直到跑到幾裡之外的大草原上,秦霄纔將懷裡的玉人兒放得開了,從身後精心準備的布袋裡拿出了那個花環,輕輕地戴到墨衣的銀色纓盔上:“老婆,沒什麼好送你地,這是我親手編的一個花環,送給世上最英武瀟灑最善解人意的新娘子!”
銀亮的頭盔,殷紅地纓瓚和五顏六色的花環,還真的是相映成趣。
墨衣輕輕拿下花環看了看,然後又戴到頭上。溫情如水般的低聲呢喃:“我很喜歡!謝謝你,老……老公!”
“哈哈!”
秦霄一陣心花怒放,緊緊抱着墨衣,“再叫一聲來聽聽!”
“老公……”
墨衣滿足而溫柔的笑着,眼中如同一汪清泉春水。
щшш ⊙ttκan ⊙c ○
“不夠大聲誒,老婆!”
“老公——”
“多叫幾聲,大聲一點,我太喜歡了!”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老婆大人!”
秦霄在墨衣臉上狠狠的波了一口:“洞房裡不會還有試驗吧?”
“沒有啦!”墨衣一直被秦霄橫抱在馬上,於是將雙臂環着他的脖子,就往他懷裡鑽去:“我就只等着當你地……女人了……”
這一句將秦霄的心也撩撥得突突的跳了起來——這都幾個月不知肉味了,一直沉浸在軍事當中。現在懷裡就是自己的意中美人,那股子本能的慾念馬上騰騰的跳了起來。秦霄將墨衣抱着坐到了馬鞍上,從後面緊抱着她,一起拍馬朝帥帳——洞房中跑去!
寨前的草坪上,唐軍們都已經圍坐成一圈圈兒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歡笑成一團。成百上千人同時跳起了《秦王破陣樂》的軍舞,氣勢非凡。
看到秦霄飛馬跑回來,唐軍都齊齊的坐起身來,大聲喊道:“恭喜大將軍,賀喜將軍夫人!”
墨衣頓時羞紅一臉通紅,微低下頭。秦霄哈哈大笑了幾聲,馬不停蹄地朝洞房跑去。
洞房前,張仁願帶着範式德、郭子儀和李嗣業、萬雷這些人,圍作了一圈兒,還是擺了個喜堂,讓秦霄和墨衣二人進去交拜。
禮儀方成,大家一轟而散,都跑到寨外喝酒吃肉去了,不來叨擾二人的甜蜜時光。
秦霄一把抱起墨衣,來到了帥帳之後的洞房裡。今天這裡也被好好的裝點了一番,地上鋪就了上好的波斯絨毯,行軍牀也由兩張拼起來,成了一張大牀,上面鋪着錦緞繡被。軍帳內結紅的綵綢,帳壁上也帖着大紅喜字。兩根紅燭搖曳,當中一面桌兒,上面放着一壺好酒和龍鳳誕杯。
秦霄將墨衣放到牀上,二人眼睛裡都已經是激情燃燒,又火辣辣的擁吻到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來。
秦霄將背後的拉鍊一拉,就解下了黃金甲,然後笨手笨腳的去幫墨衣脫衣甲。墨衣撲哧一笑,輕輕推開了秦霄:“你去倒杯酒來,記着,左邊那個杯子裡面有藥粉的,是我喝的。”
“藥粉,什麼藥粉?”
秦霄走到桌邊看了一眼,其中一隻杯子裡還真有些藥粉,不由得說道:“這什麼玩藝兒?你的傷還沒有好麼?”
“不是啦……”
墨衣一面除着鎧甲,一面羞赧的低聲說道:“軍醫劉迪幫着弄的……軍隊裡麼,總不好懷上孩子嘛……”
“靠,這死小子!”
秦霄不由得笑罵起來:“居然還會弄避孕藥,還真是個人才啊!——不過,這裡面應該有‘刺紅花’之類的藥物吧,吃多了沒好處……呃!”
秦霄看着墨衣羞怯的別過了臉去,不由得想道:我是不是太露骨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