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個實心眼,你家妹妹拿你當槍使,隨便挑撥幾句你就信?
至於老婆子我的身份,不過區區東麗客商而已,家中子嗣在東麗也不過是混個正二品的小將軍,小姐若是想因老婆子當街作證就要責罰,那就先問過我們公主是否同意吧?”
老婦人不必不卑不亢的把話說完,便轉身下樓,帶着客棧裡一衆奴僕,都出來給嘉寧磕頭。
“你們都是東麗人?”
嘉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那老婦人,以及老婦人身後,一邊磕頭一邊掉眼淚的男男女女。
嘉寧身後,司青兒也覺得眼前這場景有些妖氣太盛!
在她想來,不論任何時期,這些在外經商的百姓,見着自己國家的領導,激動應該是有的,親切也是應該的,哭喊着求救也能理解,可眼前這些……
這些人怎麼見着嘉寧這個新國家領導的親女兒,就跟見着她們失散多年的親孃一樣,一個個哭得鼻涕都拉得二尺長?
“公主見諒,我們這些都是前東麗大長公主的舊僕,去年被皇帝陛下放出皇宮,便都奔到大昭,想……想見,見一見我們公主的遺落在大昭的血脈……”
老婦人哭得太兇,幾次努力平復心情,最後都還是哽咽得難以自控。
而她身後,幾個與她年紀相仿的老奴,更是有人哭得都趴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了。
司青兒傻了。
做夢都想不到,這豪華客棧裡,所謂的妖氣,竟然都是衝着她這個前朝“遺珠”來的?!
可她又沒自報身份,這些人是怎麼知道……
瞬間的遲疑之後,她就將視線定格在慕九昱的臉上。
“你早就知道?”
慕九昱苦笑搖頭,下巴蹭着小元澈的臉,溫聲道:“清河讓嘉寧帶來的信,你不是也看了嗎?”
……慕清河讓嘉寧帶給他們的信??
慕九昱確實拿着信給她看來着,只是她當時忙着給慕元灝餵奶,後來再想起來要看,慕九昱又揣着信出去了。
所以,就因着餵奶打岔,這麼重要的事她就沒看到,而該死的慕九昱,竟然也沒說。
“信上還說了什麼??”
司青兒問。
慕九昱蹭得小元澈搖頭躲閃,就又去蹭小元灝的腦門,語氣隨意的說:
“爲了皇位更穩固,清河做主讓嘉寧改姓宇文。以後嘉寧生的孩子,也沿用宇文爲姓。她還建議,以後讓咱們的孩子與嘉寧的孩子做夫妻,這樣東麗皇室的血統,就能更正宗些。”
騰!
司青兒的眼神,猛地就凌厲起來:“你答應了?”
慕九昱被問了這一句,就正經站好,表情也有些受傷:“你看我像個傻子嗎?會用咱們家的小寶貝去填別人的私慾?”
“算你還沒傻到根上!”
司青兒光顧着跟慕九昱嘀咕,就沒太注意嘉寧與那些男女老少間的對話。
等嘉寧挪步讓開,而那些哭着的男女老少都朝她叩拜,一聲聲聖女安好,聖女千歲的……司青兒就感覺,她渾身的汗毛都想鋼針似得梳理起來。
還有從腦門一路延伸到腳後跟的,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頓時就嘩啦嘩啦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