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圖書館看到何素和李俊坐在一起,我並未過多在意,畢竟張夢、何素、李俊他們三人是高中同學,關係本來就要好,大學裡打成一片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次見到何素和李俊坐在一起,我察覺出哪裡不對勁:以前他們三人都是一起出現,沒什麼異常,但是何素和李俊單獨坐在一起,不正常啊?
“你還不知道吧?張夢和李俊分手了,他們倆在一起了。”清泉朝坐在遠處斜對面的兩個人努努嘴。
我一臉的不可思議,“什麼時候的事?話劇表演前還是話劇表演後?他們怎麼可能在一起?這也太狗血了吧?”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清泉把書合上,神色慼慼然地說道,“聽說是張夢先提的分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夢先分的手還是李俊先和何素在一起?”我哪裡還有心思複習,這件事太爆炸性新聞了,我立馬捲入到這場八卦的漩渦中。
我用書擋住臉,偷偷看了一眼對面的兩個人,何素看着李俊,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麼,兩人都開心地笑了,李俊的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摸着何素的頭,何素很乖巧地接受他的撫摸。
如果不考慮張夢,這會是很和諧的一幕;考慮到張夢,這就是很彆扭的一幕。
只是我實在不解。印象中,李俊屬於話不多的一類人,長相也不算多出衆,怎麼就能俘獲了張夢又俘獲了何素?
回去和依依提起這事,沒想到這貨比我和清泉還要早一點知道。
“居然也不 ‘吱’一聲,你也太沉得住氣了。”我向她冷嘲熱諷道。
“這幾天忙,忘了。”依依淡淡地說。
“大姐,這都能忘?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清泉盯着她,恨不得掐着她的喉嚨多擠幾個字出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依依合上她的電腦,神情凝重地問若水,“張夢和李俊分手,遲早的事,是不是?”
除了張夢,經常和何素成雙入對的就是若水了,趁着她倆不在宿舍,我們連忙向若水追問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還真不知從何說起,我也只知一二。”若水想了半天,慢悠悠地解釋:“張夢和李俊經常吵架啊,他們倆分分合合好多次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假戲做多了,自然也成真了。”
“爲什麼吵架?”清泉急了。
“大概就是張夢覺得李俊不求上進,自甘墮落,只知道玩遊戲,張夢對他失望透頂了,然後就分手了。”
“那他爲什麼會和何素在一起?”我更着急了。
“他們吵架的時候,何素有時會在中間勸架,一來二去的,可能互生情愫吧,就成了你們現在看到的局面。”最後一句,若水說的很無奈。
“啊,我想起來了。”若水這個慢半拍的人終於爆猛料了,“上週張夢讓李俊去考專升本,被李俊一口否決了。這個應該就是***?她覺得李俊無藥可救了,然後徹底死心了。”
事到如今,是張夢先分的手還是李俊先劈的腿,已經不重要了。一對從高中走到大學,談了五年的戀人終究是分開了,這一次是徹徹底底乾乾淨淨地分開了。
板上釘釘的事實究其原因已經沒多大意義了。
張夢像個沒事人一樣,正常上課,正常下課,正常罵罵咧咧,正常嬉笑打鬧。唯一能看出像個有事人的是,這段時間,我們沒有看見她和何素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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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一點,暴露了她所有的僞裝。
但是,我們還得裝得像個正常人一樣。碰到何素和李俊手牽手,我們要正常打招呼;看到宿舍裡張夢刻意避開何素,我們要正常說說笑笑。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們要即興表演。
“你說她倆有沒有吵過架?”下課後,我們四個在學校的跑道上散步。當着她倆的面,我們隻字未提,揹着她倆,心裡卻有頗多疑問。
“我倒希望她們能痛痛快快地吵一架,張夢總這樣憋在心裡,也不是個辦法。”清泉咬牙切齒地說。
依依說:“我相信她會過了這一關,雖然開始有點痛苦。”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拉住走在邊上的若水:“剛剛上課的時候,你和何素坐在一起,張夢和誰坐在一起?”
清泉搶着回答:“她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一個女人,五年的青春都給了一個人,哪是那麼簡單就能放下。”
回到宿舍的時候,門是關着的。裡面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我們四個停住腳步,面面相覷,滿臉問號。
你爲什麼要和他在一起?裡面傳來張夢怒不可遏的聲音。
何素輕聲說:你們已經分手了。
張夢冷笑: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分手。
何素: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張夢:真可憐啊,五年了,我在幫別人**男朋友。
張夢嚎啕大哭,他和誰在一起都行,可是,爲什麼是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裡面傳來杯子破碎的聲音,然後,是死一般的沉寂。
門外的站着的四個人像石化一般,四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遍,轉身,下樓。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一次,就讓張夢和何素把話說開,把事情解決吧。她總是藏着掖着像個死火山,還不如做個活火山一次性把怒火爆發完畢。
事情果然有了轉機。經過這件事後,張夢和何素說話了,只是,她再也沒有和何素一起上課,沒有和何素一起下課,也不像以前一樣罵罵咧咧,嬉笑打鬧,言語之間充滿了客客氣氣,規規矩矩。
昔日的好友沒有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我們應該慶幸啊。因爲任何感情出現了裂縫,根本無法完全癒合,只會隨着時間的流逝,留下疤痕。既然沒那麼容易放下,就要學會和自己和解。
張夢已經走出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