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準備其實也就是偵查一下地形。
學校後院的樹林子據說是情侶們經常幽會的地方。不論上輩子還在這輩子,弓銘都沒覺得這種地方跟自己有什麼聯繫,所以也就沒有去在意過。要偷窺的話,至少要先把地形摸清楚了。
當然,這也不過是他打發時間的一個理由。秉承了一個宅的個性,他覺得自己不論到哪裡都挺孤單的,不太想去接觸陌生人或者新朋友,不太會打發時間但又不想牽扯太多讓時間被強制打發。一會兒的新鮮勁頭過去之後,弓銘再次沒幹勁的躺在了中庭的石椅上。
“那個學生,你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
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冒出來,弓銘咧了咧嘴,又是風紀會的那羣傢伙。
所謂風紀會就是管理學校風紀的學生組織,但和以前的那個世界不同,這個世界的學校沒有學生會只有風紀會,而這個風紀會的那羣人在出了學校之後,這個組織還可以繼續保留,當然,要改做其他的名字。
也就是說,風紀會就是大人們賦予孩子們權力,建立一個公會的雛形,當畢業之後,這個雛形就自然而然的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公會組織。故此,風紀會算是學校裡相當有權力和實力的一個精英小圈子,有着小圈子大多都有的團結、高素質以及……排外。
“我頭暈,休息一下。”
來的這位是個戴眼鏡的學長,要說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精打細算的秀才,所以這麼蹩腳的理由自然是騙不到他。
“休息的話去醫務室,在這裡晃盪什麼?”
“我沒晃到醫務室就暈的受不了了。”
弓銘信口胡扯。
“廉君,怎麼了?”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哦,副會長,這裡有一個曠課的學生。”這個學長的名字叫聯軍?哪國跟哪國的?
對方直接說他是曠課了,弓銘也就懶得辯駁了,本來羅安曠課的情況就很嚴重,老師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風紀會會因爲某些事情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說事。
那個女孩聽起來聲音挺威嚴的,形容一下就是帶着女王範的御姐音:“曠課的話一律帶到風紀教導室去,怎麼在這裡磨蹭?”
“呃。”那個叫廉君的學長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些無用的事情,索性也就順着這話的意思:“那麼這位頭暈的同學,你還是跟我去教導室幫你治一治吧!”
“如果我說我不想去,能跑嗎?”
就這麼被人下了“拘捕令”弓銘自然不爽。
“行啊,不過下次不要讓我見到你才行。”眼鏡學長推了推他的本體,森然笑道。
弓銘可不打算跟這傢伙硬碰硬,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催淚彈,不過他肯定不知道用鍊金術也是可以做催淚彈的。從剛纔被抓到時,弓銘就已經着手準備催淚瓦斯的煉成了,跟他廢話到現在,物質已經煉成,就等抽個時機把手心和石椅間被精神力包裹的霧狀瓦斯彈拍碎就可以逃跑了。
就在兩人一觸即發的時候,剛纔那個女聲又響了起來:“你是,小珂的哥哥?”
呃,被認出來了?弓銘停下動作,好奇的看那個認出自己的人是誰,一位御姐範的黑長直學姐……臥槽,何等標準的黑長直,簡直就像是標準範本裡面出來的一樣!黑色長髮,黑色過膝連衣裙,加上黑色短襪,這是出門左拐幽靈學姐麼?少年呆了呆之後,纔想起對方說的話:“小珂?呃,雪珂嗎?對了,我倒是忘了她是風紀會裡的人。”
“小珂說過她的新哥哥會相當厲害的鍊金術,你這麼說看來你是有信心從廉君手裡逃走了?”
賣隊友啊!怎麼可以亂給人情報呢?弓銘有些無奈。明顯的,因爲這個黑長直學姐的話,那位眼鏡學長神情認真起來。這時候認慫不好吧!算了,既然都做出來了,難得有機會試試。
啵。弓銘不發一言的捏爆了手心裡的那個無形的球,瞬間灰白色的煙霧就淹沒了周圍數十米的空間。
“這是什麼……咳咳咳……咳咳咳。”
中了催淚彈要說話是最失策的行爲,只不過他們不知道也就難免了,眼淚和鼻涕會迅速摧毀他們的意志的,而弓銘,只需要乘亂逃跑就好了,根本就不會有人有力氣去追他的。
從裡面逃了出來,弓銘自己被薰的也不輕,這東西本來逃出來的時候就需要一些防護裝置,吸入太多可是會導致休克的,以他的身子骨,如果是被襲擊的話,估計當場就倒在裡面了。
就在弓銘躲到了校舍裡,以爲自己已經逃掉的時候。
綢緞一般的黑色長髮從面前拂過,然後一把鋼刀噌的一聲擦着他的鼻尖砍在了弓銘面前的桌子上。剛纔那位學姐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居然從催淚瓦斯里面逃了出來。不過她即使逃了出來,此刻也被薰的形象全無,或許是擰着性子追弓銘的緣故,此刻她還是淚流滿面的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呃,我不就是逃跑嗎?學姐你沒必要真刀真槍的來吧!一不小心可是會出事的。”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弓銘敢逃跑是他有幾分底子,是人都有點恃才傲物的情緒,但真出刀劍了,他也有點害怕了。君子動口不動手,主要是因爲動手打不過啊!只是現在這個狀況看起來有點微妙。
通常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發展到一個男孩子被一個女孩拿着刀追着滿學校砍,那個女孩一邊砍還一邊哭?除了誠哥應該沒有人有這個待遇吧!而且這個女孩還是學校風紀會的副會長,於是圍觀羣衆自然而然的發動了人類種族固有技能——八卦。
“那個不是風紀會的山本學姐麼?”
“對耶,那個男孩子是誰?難道是她的男朋友?”
“……”
“她是不是被人甩瞭然後拔刀追殺啊!好可怕!”
“沒想到她是這麼烈性子的女人,以後不要招惹,分手就是死期啊……”
“……”
“這小子是誰?山本那個瘋娘們也敢招惹,估計有好戲看了。”
“喂喂,小聲點,他們會聽到的。”
“……”
這些話弓銘聽到了,黑長直學姐自然也聽到了。如果是平時她可以甩開了威嚴大聲呵斥鎮壓全場,可現在她做不到。可不要小看了催淚彈的功效,一般人中了都要直接送醫院的,她憑着自己的身體素質和一股狠勁衝出來了,並不代表她能夠免疫催淚彈帶來的負面效果,受到刺激的神經不受控制的分泌出大量的液體,讓她想說話都說不出,維持呼吸已經是很勉強了。
這麼多人圍觀,弓銘算是定了心,這狠娘們應該不會真的砍自己了,不過,被人這麼挾持着也不好啊,於是他建議性的出聲:“那個,學姐……”
還沒由他說完,黑長直學姐一把抓住他的領口,不由分說將他拖向了走廊盡頭的那個閒置的無人教室。
咣噹將門關上,後面的圍觀羣衆也悻悻然離開了,誰也不想找人風紀會的事情。
黑長直學姐大聲喘息着,不停流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被丟在地上的弓銘,好像只要他有什麼異動就會立刻砍了他一樣。
“呃,學姐,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坐在地上的弓銘索性就不起來了,免得刺激她神經一刀砍了自己。
“解……解……解……解……”
“解?”解什麼?難得她還要我寬衣解帶不成?弓銘忽然覺得自己是那種越是關鍵時刻,越容易滿腦子跑飛機的人。
“解……藥,給我解藥。”
原來是解藥啊!看來她還以爲這是什麼毒煙呢?不過很遺憾不是的,所以弓銘只能搖搖頭:“沒有。”
當!鋒利的刀刃插進了弓銘小弟弟前三公分的地面。一股寒意從小弟弟開始直竄頭頂。臥槽,差點就要東方不敗!弓銘嚇的趕緊往後躲,萬一不小心切到了,就人蔘不保了。
“喂喂,有話好好說,那真的沒有解藥,不過是催淚瓦斯而已,就是能讓人不停的流眼淚鼻涕的煙霧,沒什麼解藥的,一會兒就好了,你不要太激動,不要太激動,用力呼吸就好,大口呼吸,很快就會好了。”
黑長直學姐將信將疑,但這時候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照着弓銘的想法去做。弓銘覺得如果自己這時候還有一發催淚彈的話,肯定就能幹掉她了,不過現做來不及,以後要記得做幾個留備用。
使勁的深呼吸一分鐘後,黑長直學姐似乎恢復過來了,她別過臉去用手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再轉過來時已經又變回那個女王範的御姐了。刷!鋼刀指着弓銘的鼻尖。
“你害我名譽受損,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威嚴滿滿……
“呃,我鍊金術不錯,要麼我幫你把這把刀改好一點,就當我的歉意了?”弓銘想了想提出自己覺得可行的方案。
黑長直學姐歪了歪頭:“不,我要你加入風紀會,以後無條件做我的下僕。”
“…………這貨輕小說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