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沈城,燠熱,乾溼,散不開的熱氣,竄動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間。
烈日晴空下,一架由德國科隆飛來沈城的民航客機,在氣流層中盤旋、收槳……最後平穩的滑入跑道。
隨着客機的穩步着陸,人潮涌動的流竄在閘口,繼而,結伴而行的人們向外面走去。
就在簇擁的人羣中,一個極不起眼兒的嬌小的身影,扎着馬尾辮,穿着白色的t恤衫與洗白的牛仔褲,踩着一雙老舊的帆布鞋,提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隨着人潮的竄動,往閘口外面走去。
鬱晚歌接到自己父親鬱玄海打來的病況危急的電話,特意從德國科隆趕回沈城,再一次踏上這片她並不熟悉的土地。
尋找着鬱晚音的身影,鬱晚歌踮起腳尖兒,四處的張望着。
今天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過來機場這裡接站,已經有十二年未見,鬱晚歌都不知道自己的姐姐長什麼樣子了,只能依照她記憶中殘留下來的碎片,尋覓着那大致相像的身影!
“晚歌!”
忽的,一道清麗的聲音,動聽的像是黃鶯鳥一樣,傳入自己的耳蝸中。
轉過素淨清秀的小臉,鬱晚歌一眼便看見了那抹俏麗高挑的身影,像是摩登女郎一樣的出現在自己的清眸中。
“……姐?”
帶着不敢肯定的聲音,鬱晚歌低聲的呢喃着。
就在鬱晚歌蹙起細小的眉頭兒凝視着自己的時候,鬱晚音已經踩着高跟鞋,步伐優雅的向自己走近。
豔紅色的瑪莎拉蒂的車子,像是烈焰鳥一樣狂熱,穿梭在寬敞的公路上。
“呃……姐,爸的身子怎麼樣了?”
因爲多年未見的原因,鬱晚歌顯得很是拘謹,連同說話都很是小心翼翼。
“老樣子吧!爸的病是多年勞累累積下來的癆疾,輕易不會好!”
鬱晚音眸光注視着前面的路況,有一搭、沒一搭的與鬱晚歌攀談着。
“哦,對了,晚歌,我很是不理解啊,你說說你這樣一個溫婉恬靜的小丫頭兒,怎麼就選擇了學醫呢?拿着冰冷的手術刀,去面對那些身體,你不會害怕嗎?”
說到鬱晚歌學醫,任由任何人都無法相信。
這樣一個原本是學美術,手中拿着畫筆的安靜的小女孩兒,居然放下畫筆,拿起了手術刀,這樣驚人的轉變,簡直是逆天!
“呃……是我母親生病了,然後我信不過那些醫生,所以……所以我就打算學醫,自己來給我母親治病!”
鬱晚歌斂下平靜如水的明眸,找了一個蹩腳到不能再蹩腳的理由。
打從她的父母分開以後,她就一直與自己的母親相依爲命,沒有再收過鬱玄海一分錢,所以,就算是她母親病得很嚴重,也沒有開口去告訴鬱玄海,就依靠自己的能力,轉戰學醫,爲她的母親治病。
聽到了鬱晚歌的話語中提到了她的母親,鬱晚音的瞳仁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眸底劃過了一絲不明不暗的精芒。
沒有再去搭話,鬱晚音很是認真的繼續開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