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發虛的走出洗手間,夏帆整個人的身上就像是脫了筋兒一樣。
要不是傭人來到洗手間外找自己說老太太在找自己,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是不是就屈服在了方信祁的淫~威下,答應和年毅南分手了。
懨懨的回到了客廳那裡,夏帆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便準備和竇惠賢道別後就離開。
剛走進客廳裡的時候,只見客廳裡多了兩位客人,雖然背對着自己,但是可以見得來者非富即貴。
端詳着夏宏濤和樑倩送來的齊白石的畫做壽禮,竇惠賢自是笑得合不攏嘴。
“夏老真是客氣了,還請夏先生替我和夏老先生道謝!”
“年老夫人客氣了,家父小小心意,您喜歡就好!”
與夏宏濤寒暄的之際,竇惠賢一眼就瞟到了夏帆僵着身子,站在客廳入口那裡。
“小帆!”
竇惠賢的輕喚,讓進退不得的夏帆,下意識的擡起了頭。
擡頭的瞬間,夏宏濤和樑倩紛紛回過頭來。
一眼相望,夏帆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這是……她二叔和二嬸?
屏住呼吸,石化狀態下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該走上前,還是該轉身離開。
在看見夏帆的瞬間,夏宏濤和樑倩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年家看到自己大哥的遺孤。
“……帆帆?”
夏宏濤下意識的喚了一聲夏帆,讓大腦裡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她,緊了緊小手。
“誒,夏先生,你們和小帆認識?”
不知道夏帆和夏宏濤之間的關係,竇惠賢迷惘的問到。
“呃,帆帆是我……”
“我們不認識!”
眼見着夏宏濤就要把自己和夏家的關係給供出來,夏帆趕忙插話否定到。
顫抖的指尖兒攥了攥自己的包包,她繼續開口否認着——
“年老夫人,我們之間並不認識,可能是之前在哪裡碰到過罷了!”
打着馬虎眼也臉不紅、心不跳,夏帆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居然可以這麼棒!
沉寂了一下情緒,想到方信祁那個魔鬼還在年家這裡,她又禮貌的扯開脣。
“年老夫人,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了,很高興可以陪您過生日!”
謙遜的點了點頭兒,急於脫身的夏帆,婉拒了年老太太要派司機給自己的好意,幾乎是步子凌亂的出了年家。
剛剛出了年家,年毅南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小帆,你還在我家呢嗎?我剛剛給我姑母送回尤家,我回去接你,然後送你回家!”
一聽說年毅南要送自己回家,夏帆當即就回絕了——
“不了,我已經到家了!”
本來還有話想要對夏帆說的年毅南,一聽說夏帆已經回了家,他的話就那樣艱澀的含在喉嚨裡。
“哦,這樣啊!那我有時間再找你吧,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掛斷了電話,夏帆才知道,自己這一天過得有多累。
無力的長吁了一口氣,她便準備去找一輛計程車回家。
剛剛走到路邊那裡,身後,夏宏濤的聲音便揚了起來。
“帆帆!”
聽得出來這個聲音是在喚着自己,夏帆直覺性的反應就是避開。
只是,自己還能躲到哪去?跑到路的對面那裡嗎?
就在她茫然無措該躲到哪裡去的時候,身後,夏宏濤已經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在忽明忽暗的路燈燈光下,對視上自己二叔的眸光,夏帆的心絃抖了抖。
夏家是軍~界的名門望族,一家人在軍~隊裡都有着舉足若輕的地位,就單單夏宏濤就是上校的軍銜兒。
夏宏濤那高出夏帆足足一頭高的身子,讓夏帆只得在不清晰的燈光下,仰面看着自己的二叔。
“帆帆,你和年家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被自己的二叔逼問着,夏帆湛清的眸光,無措極了。
對於她這個有三年都沒有再見面的侄女,見面的第一句話不應該是問她過得好不好纔對嗎?怎麼反過來,居然會像是審問犯人一樣的審問着自己和年家的關係呢?自己是囚犯嗎?
“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和年毅南是朋友,所以纔過來給年老夫人祝壽!”
夏帆把話說得輕描淡寫。
而她這樣欲蓋彌彰也是不想其他人知道她和年毅南之間在交往,畢竟,從夏宏濤的眼中,她看到了那種震驚,與不可思議的眸光。
“你和年毅南只是朋友關係?”
挑着眉,夏宏濤狐疑的重複着這句話。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他便把自己心底的猜想,大膽的說了出來。
“只是朋友的關係能回來給年老太太祝壽?帆帆,你實話告訴二叔,你和年家的長孫,是不是戀人關係?”
被揭穿了自己,夏帆直感覺自己無地可遁。
抿了抿脣,她剛想開口和夏宏濤說自己感情的事兒,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就聽到夏宏濤那劈頭蓋臉的話,便從嘴巴里溢了出來——
“帆帆啊,你不能和年家的長孫走在一起啊,聽叔叔的話,和他分手!”
“……爲什麼?”
顫抖着聲線,夏帆不解的蹙起了眉。
她和年毅南交往,礙到誰的事兒了啊?爲什麼方信祁讓她的分手,夏宏濤也讓她分手她就得分手啊?她現在已經到了連自己的愛情都無法做主的地步了嗎?
“沒有爲什麼,不合適,懂不懂?”
“……”
“年家是什麼樣的家庭,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啊?就年家在涼城的聲勢和地位,你覺得你現在的身份,能配得上年毅南嗎?”
被質疑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夏帆直感覺嗓子眼裡卡着一根魚刺,讓她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就只能那樣卡在嗓子眼裡。
緊了緊垂落在體側的小手,在再三做了一番思索之後,她還是不卑不亢的張開了薔薇色的脣——
“二叔,我還能叫您一聲二叔,是我還尊重您,但是感情的事情,是我、是毅南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所以……不管您支持也好、反對也好,我都不可能因爲您的阻礙,而不和毅南走到一起!”
“……”
“您覺得我現在的身份配不上毅南是嗎?那我想請問一下,造成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根因是什麼?”
被夏帆語氣冷靜的質問着,夏宏濤一時間語塞。
根因是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看見了夏宏濤那一張在燈光下變得不自然的臉色,夏帆嘴角冷漠的抽~動着。
“既然您也知道這根因是什麼,那我也就不多說些什麼了!以後,您還是多管管宇航的事情吧,我的事兒,就不勞煩您操心了!”
神色疏遠又淡漠的落下話音,夏帆沒有再做停留,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便鑽了進去。
——
倦怠的回到家裡,夏帆剛剛走到樓下,就被一道倏地打亮的燈光,刺眼的照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還不等她閃躲開那足可以刺痛她眼球的車燈,自己那瘦小的小身子,便倏地一下子就被抵在了車子的機蓋上。
腰身一麻,夏帆痛得擰起眉。
在看見欺壓住自己身子的人是誰的時候,她的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那裡。
“你做什麼?放開我!”
這是她的公寓樓下,她真的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過分掙扎,不然,來來往往的鄰居看見了,她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辯解不清了。
“方信祁,你能不能別胡鬧,這是我家樓下!”
語氣變得強硬了幾分,可聽在欺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耳中,簡直就是毛毛雨一樣的沒有任何威脅裡。
“我知道是你家樓下,怎麼?怕別人看到我和你這樣的姿勢,還是怕別人說你有了男朋友,還勾三搭四?嗯?”
聲音低緩依舊,卻在這樣的話語裡帶出來了一絲曖~昧不清的味道。
被強烈的男性氣息縈繞着,夏帆直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凝固,尤其還是兩個人之間那已經不再是陌生人的關係,更是讓她整個人身子敏感的不行。
“方信祁,你起開!”
兩隻軟軟的小手,抵在方信祁的胸口上,夏帆感覺自己掌心的力量越來越小,連帶着自己的腦袋是一陣昏昏漲漲的感覺。
因爲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的臉都在發燙。
“不用這麼壓抑自己,想叫,還是想掙扎,都釋放出來,憋着不難受嗎?”
掬起一縷夏帆柔順的髮絲纏在指尖兒,他下~流的吐出一句話——
“一會兒有你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