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純白碎骨
我很緊張,也許那婉出來是一拼,這也許是她最後的機會了,我隨時等着衝上去,把黑水人巫師掐死,這個可恨的女巫師。
腳步聲響起來,我出來看,竟然是李福。
“你……”
“我是裝的,不然他們能把我送到醫院,我能從醫院跑出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
“巫師旁門左道的都會點,我想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我想你們需要我。”
李福進了棺室,黑水人女巫師就跳起來,大叫一聲。
“李福。”
“小巫師,到這兒鬧妖來了?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滾。”
黑水人女巫師臉都變了,她靠着牆走出去的。那個司機要走,李福搖了搖頭說。
“你恐怕就不用走了。”
“爲什麼?”
“你五棺還沒有練出來,就出來了,這不符合道上的規矩,你懂得。”
“你是巫師,不用管我們的事。”
“我這個巫師事媽,什麼都愛管,今天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留下後患,那是無合窮的。”
“你……”
“自己來,還是我來?”
司機突然叫了一聲,差點沒嚇尿了,那叫聲太突然了,而且邪氣得要命。
瞬間,一地的碎骨頭,都是白色的,純白。
“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轉生的鬼,轉生這事是一個高官,骨頭純白,他應該再堅持兩年,一切就都完事了,可是他沒有忍住,這真是沒有辦法了。”
“骨頭純白就是高官,那黑色的呢?”
“灰色的是百姓,黑色的是轉生就夭折。”
我哆嗦了一下。那婉看了我一眼說。
“等我。”
他又看李福說。
“我欠一個人情。”
那婉說完就走了,走進了最裡面的棺室。我要過去。
“沒用,進去你也什麼都看不到,那婉聚回一氣,現原身,那就要她多走上一個月的道,那道可不是好走的。”
我愣在那兒。
李福往外走,他剛把頭探出去,就極快的縮回來了,嚇了我一跳。
“怎麼了?”
“幾十只槍對着這個口。”
“你能進來不能出去嗎?”
“我騙你玩的,巫師也沒有那麼神奇的能力,他們讓我進來的,說我把瓷棺弄出來,答應給我一棟別墅。”
我瞪了李福一眼,這貨沒有正經的。
“那你不要別墅了?”
“我要命,我是來幫你們的。”
“那現在怎麼辦?”
“在這兒等着。”
“等死吧!”
我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有點像二爺的習慣了。李福坐在另一邊,頭頂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個多小時後,我感覺有人下來。
“有人下來。”
我說。
“知道。”
正飛下來了,站在口那兒,不往裡走。
“李福,你應該的事怎麼不辦?”
“我不想要別墅了,我想要命,如果你能辦,你辦。”
正飛猶豫着,站在那兒還是不動。
“你不是挺能的嗎?傳說都把你傳成神了,不過就如此,我看你還是回南方得了,別把屍體放在這兒,那就是挺慘的事,客死異鄉,魂和體一分,也不是什麼好事。”
“李福,你嘴依然的那麼損,我看你怎麼交待。”
“最多就抓我,還能怎麼樣,我沒有能力辦這事,還能讓我死不成?”
正飛慢慢的往前走,我的心提起來。
他奔着棺室去了,放瓷棺的那個棺室。
正飛正得很慢,突然他站住了,往後退,退到出口那兒,不知道他感覺到了什麼,還是發現了什麼。他上去了。
“怎麼回事?”
“這小子到是精明,那鬼的散骨在那兒,有邪氣,這邪氣散去要幾天時間,他竟然感覺到了。”
我也能感覺到邪氣。
二爺下來了,把我嚇得一哆嗦。
李福站起來,叫了一聲二爺。
“你把這兒鬧成這樣。”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我看着二爺說。
“爲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婉,就連命都不要了。”
“我……”
“閉嘴,我下來就是告訴你,上去,瓷棺的事,我們誰也別管了,他們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不行,絕對不行。”
“你沒有看到那架式嗎?”
“二爺,我求你了。”
“恐怕我也幫不上你,瓷棺的價值太高,世界上就這麼一副瓷棺,國際上都知道了,其它國家的專家下個月就過來,這事肯定是不行了。”
我知道,這事恐怕是要完了,如果那樣,那婉的命就太不好了。我“撲通”一下給二爺跪下了。
二爺看着我,緊鎖着眉頭。
“你說這事我是幫你還是不幫你呢?事實上,我從心裡上就不想幫你,古葉到底有什麼不好的呢?”
我知道二爺的心裡。
“二爺,你也年輕過,愛情的事真的就說不好,你應該知道的。”
“少跟我提愛情。”
二爺火了,在祖墓裡走來走去,他突然停下來,坐到李福的身邊說。
“李巫師,你就,我應該不應該幫他呢?”
“這事你別問我。”
“李巫師,這瓷棺的出現,和你有關係,你是幫了那婉,可是這事和你有直接的有關係,你從來不白幫人的,這回你可是白幫的,你是心虛了,所以……”
“二爺,什麼事你都能看透,就是這愛情你看不透,這一輩子你也沒有看透。”
李巫想提二爺的什麼事,他馬上擺手。
“打住,我不問你了。”
二爺站起來,我一直跪着。
他想了很久說。
“我可以和他們談談,你們給那婉馬上去再找棺材。”
“這樣的棺材在世界上就一副,沒有可能再找到了。”
李福站起來。
“這也只是唯一的辦法了,最遲下個月一號,還有二十三天,我也許只能做到這些。”
我看着李福。
“你別看我,我沒有辦法。”
“二爺。”
我叫了一聲二爺,悽慘。
二爺哆嗦了一下,回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他上去了。
我想,這回是完了。
“起來吧!二爺有辦法,但是沒有說出來,恐怕這事也很難的事情。”
我聽李福說,就明白了,二爺肯定是會幫我的。
二爺過了二十分鐘後,衝下面喊,讓我們上去。
我們上去,警察沒有用槍指着我們。
“我們談好了,二十天,二十天之後,瓷棺必須要到博物館。”
那天,我們離開了陰村,我和二爺回到新拉城。
“二爺,有什麼辦法嗎?”
“還有二十天呢!也許那婉可以離開瓷棺。”
“沒有這個可能。”
“那到時候再說,這段時間你就老實的呆在新拉城,照顧那些老人。”
我只好這樣了,回到一樓我的房間,我睡不着,那婉到底會怎麼樣,我覺得這次恐怕是再劫難逃了。二爺恨那婉這是肯定的了,沒有那婉,我也不會放棄古葉。
其實,就是那婉真的沒有走回來,我也不可能和古葉在一起了,我真的不愛古葉,我們之間在一起,似乎就是親情一樣。
我在新拉城呆了兩天,李福給我打電話說。
“你過來,我有辦法了,也許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和二爺說,我有事出去。
見到李福是在圖倫城的酸菜館,李福讓我請他吃酸菜魚。
我們喝上酒後,我問李福。
“你真的有辦法?”
“二爺肯定不會幫你,這是他的機會,他想把你拉回去,你是新拉人,新拉人的血統是純正的,二爺如果一旦有點辦法,也不會讓你和別人要一個孩子的。”
我知道李福指的是誰。
“你想想,這是一次讓你和古葉重新回到一起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呢?”
“這點我清楚,你說辦法。”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去找一個人,她或許可以幫你。”
“誰?”
“額吉村進村,東面第五家。”
“誰?”
“你去了就知道,把事情一說,也許她會幫你的。”
李福不肯說是誰,我覺得這事有點異常,額吉村是一個滿族村,全是滿人,那裡二爺沒有認識的人,我知道是這樣,至少目前爲止。
我還是決定去看看。
吃完飯,我就去了額吉村,李福回家。
進了村,第五家,我一下就呆住了,房子是滿式的起脊的房子,都長滿了草,院牆也倒了半截,鎖着的門,大鎖頭鏽跡斑斑,院子裡的蒿草有一個高了。
這裡得有幾年沒有住過人了。
李福這是什麼意思?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倒了院牆的那個缺口進去。
房門沒有鎖,我拉了幾下,才拉開,一隻貓竄了出來,嚇得我一哆嗦。
屋子裡很暗,是南北屋,中間是廚房,整個一個典型的滿式建築。
進到房間裡,擺設和普通的百姓人家沒有什麼不同,炕琴櫃子,花臺,妝臺……
另一個房間也是。
格窗的紙已經破了,風一吹,嘩嘩的響。
我沒有發現什麼,剛要走,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我就蹲到了炕沿下。
也許是村子裡有人發現我進來了。
人進來了,但是沒有進到房間裡,停留了一會兒就走了。
我想看的時候,人已經沒有了。
我並不擔心,也許是村子裡的人。
我從房間裡出來,看看左右沒人,就出來了。
出來後,我給李福打電話。
“你小子是不是誑我呢?”
“怎麼了?”
“房子已經多少年沒有的住了。”
“東西不是還在嗎?”
“東西不在。”
“炕琴櫃子,南屋的那個,你打開。”
“打開怎麼樣?”
“自己看,你需要找到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你先找着,我一會兒就過去。”
李福掛了電話,我心裡開始猶豫了,李福到底是爲了我,還是爲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