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佔眼之屍
我心裡毛得不行,繞着湖轉,我感覺我沒有地方下手,有勁使不出來。一直到天黑,我返回村子。
大門還開着,我追出來的時候,門都沒有關,我進了院子,把門關上,上了二樓,坐在窗戶前,往外看,屋子裡很冷,如果二爺在,就會把屋子弄得很溫暖,可惜二爺不在。
此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二爺回來。
夜裡,我坐着睡着了,我聽到腳步聲,沒有動,那腳步聲不是二爺的,二爺走路是一輕一重的,而這個人兩腳一樣。
這個人上樓了,我也沒有動。
他露出看到我坐在那兒,瞪着眼睛,他嚇得一哆嗦。這個人我不認識,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他轉頭跑的時候,我就跟上了,我不知道這個人來幹什麼,是小偷,還是其它的什麼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這個人往山裡跑了,那速度很快,我跟得也緊,他跑到一片墳地,在一個墳前停了一下,就沒影兒了,我嚇得一哆嗦,別看現在是半夜,但是下着大雪,什麼都能看得很清楚。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我走到墳前,果然腳印就是在有消失了,他媽的,這麼詭異的事情也讓我碰到了。我小時候到是聽過很多老人講過這樣的事情,今天讓我碰到了,肯定不是什麼活人了。
我返回去,如果他不是人,我跟他也折騰不起,不同路,沒同謀。
我回去後,覺得心裡總是不安,總是感覺有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天亮後,我拿着鍬,就去了那個墳那兒,大雪停了,北風一吹,我直哆嗦,估計現在有零下三十三四度,這兒是長白山,三十三四度,還不算是最冷的時候。
我拿着鍬就挖這個墳,土還沒有完全凍透,只是一層。
這個墳看樣子也有年頭了,填的很大,看樣子後人沒有忘記這個墳。
我挖了一個多小時,見到了棺材,是那種大棺材,一看是老墳,至少在沒有火化這事前埋下的。
棺材板子很厚,除了角腐爛了一點外,其它的地方還挺完好的,這棺木是用油浸過了,如果普通的棺木,恐怕早就爛掉了。
我用鍬劈開了棺材蓋,往裡看,我一下從墳坑跳出來,墳竟然是空的。
二爺說過,如果墳是空的,就說明這裡住着的東西出去了。
我扔下鍬,撒丫子就跑,跑回院子,一身的汗,加上風一吹,我不禁的就打哆嗦。我進了屋子裡,把爐子生着了,火上來的時候,我感覺舒服多了。
我從缸裡撈出一顆酸菜,又拿出鹹肉,燉了一鍋的酸菜肉。
我把二爺的燒酒拿出來,倒在碗裡,喝了一口,燒心。
我想,如果二爺在,紀曉輕還活着,當一個守墓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感覺我有點喜歡這種生活了,喜歡上這種孤單了。
當時喝到第二碗酒的時候,那個五十多歲的人氣勢洶洶進來了,嚇得我一哆嗦,這貨竟然竟然沒有聲音。
“你把我的家給扒了幹什麼?”
我一聽愣住了,我扒誰的家了?我跟你根本就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在什麼地方,我猛的站起來,一身的冷汗就下來了,這傢伙所說的家,就是那個墳,肯定的了。
“你私自闖到我家裡來,非偷即盜的,我就警告你,這次是扒你的家,下回就扒你的皮。”我想嚇住這貨,但是這貨並滑害怕。
“我不過是來跟你二爺要雞來了,那天我的領魂雞讓你二爺給吃了,他答應還我一隻,可是到現在沒有還,每天我都會來的。”
我知道惹活了,讓這貨纏上就要了命了。
“我不知道這事,先喝一碗酒,然後我們商量解決。”
這貨坐下了,喝着酒。我打死也沒有想到,會跟一個鬼喝酒,剛開始是害怕,緊張,到後來,我竟然不覺得害怕了。
這貨是魚村的,十八歲死的,因爲是橫死,沒有進祖墳,就埋在這兒了,他讓我給他在西北坡的那棵千年老樹下給從新安一個家,這事就算完了,不然就找我麻煩。
我答應他了,我扒了人的家,我就得給人家再弄一個家,我不想惹上這禍。
第二天,我去清水河子村,那兒有一個老棺匠,還在做着棺材,我讓他給做棺材,一個星期後,送到村子裡。
這個星期挺安靜的,那個貨沒有來。
二爺也沒有出現,估計現在湖也快封死了。
我去了湖邊,果然差不多了,湖心沒有凍死外,四周都凍死了,我不敢再下去。
我回村子等,沒有其它的辦法,如果二爺真的死了,我就真的成了守墓人了,陵我過不了,這祖墓我得守,不然沒人來守。
我去北坡,挖了坑,挖了兩天。
棺材運來的時候,那個貨出現了,看了棺材後,不太滿意,說做得太薄了,不過他對那個新同來的地方還很滿意,這事也就將就了。
我把棺材運到那兒,他就鑽了進去,我給埋上了,回到家裡已經天黑了。我接着喝酒,吃酸菜肉。
我越來越毛了,二爺如果真的死在陵裡,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
半夜,我喝大了,拎着斧子準備進到祖墓裡,把那個門劈開,把六開六心拿出來,給李福,讓李福把紀曉輕找到,救活。
我拎着斧子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二爺站在院子裡,嚇得我一哆嗦。
“二爺……”
二爺點了點頭,看着我手裡的斧子。
“我擔心有壞人來。”
我把斧了扔了,二爺沒有說什麼,進屋就開始吃飯,喝酒。
二爺逃出來在湖馬上就要副反應上的時候,我沒有問他怎麼纔出來。
我和二爺說了紀曉輕的事,二爺愣了一下,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把紀曉輕給弄出來了,又把紀曉輕給丟了,二爺一直沒有說話。
他吃飽後就上了樓。
早晨我還在睡覺的時候,二爺就瘋了一下,把我扯起來,瞪着眼睛看着我,隨後就大叫起來。
半天我才聽明白,原來是那個墳的事。
我把事情說了,二爺舉起手來就要煸我,但是後來又放下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激動。
“你真是什麼都不明白,那北坡的千年古樹下是一個陰眼,你把他埋在那兒,那是佔了一眼,這塊有三眼,他一個外鬼佔了一眼,其它的都會不高興,恐怕會找我們麻煩的。”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那個死鬼竟然算計我。
“明天我給挖走。”
“佔眼之鬼,一夜便增陰氣十分,惹不起,算了。”
我哆嗦了一下,他孃的,我竟然讓鬼給算計了。
我問二爺紀曉輕的事,他半天才說。
“這事很麻煩,讓我想想。”
二爺上了樓,他依然坐在窗戶前,看着對面山上的墳。
我不知道二爺會不會幫我找紀曉輕,如果他不幫我,我就把六形六心弄出來,找李福,最後一拼,我知道二爺肯定會跟我拼命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過了六個月,紀曉輕就沒有救了。
一直到天黑下來,二爺才下樓,我們喝酒,吃酸菜肉。
“明天半夜我帶你去找紀曉輕,不過今天半夜我會出去,兩三點鐘我會回來,回來後,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要裝着沒有看到,更不能說話,搭話。”
二爺總是玩邪性的東西,讓我受不了。這次不知道他又會玩出什麼花樣來。二爺半夜走的,我就回屋睡了。
我聽到動靜的時候,我沒有出去。
早晨我起來,從屋子裡出來,看到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那兒,我哆嗦了一下,想問他是誰,但是想起二爺的話,我沒有敢問。
我走過去,那個人依然呆呆的坐在那兒,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二爺下了樓,衝我擺了一下手,我過去,二爺小聲說。
“你千萬不要跟他說話,更不能打招呼,就當沒有看到他一樣,一會兒我們跟着他走。”
我和二爺吃完飯,那個人就木木的站起來,往出走。我把大門打開,那個人就往東面走了,我和二爺跟在後面,一直走到中午,那個人纔在一個墳前停下。
二爺看了一眼地墳,點了點頭,從那個人的身後拔下來一個銀簪子,放到杯裡,那個人一下不倒下了,二爺說。
“揹着他。”
原來這個人竟然是一個死人,我哆嗦了一下,還是背上了這個屍體,畢竟二爺是爲了幫我找紀曉輕。
二爺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一個小時到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新墳,被挖開了,我把屍體放到棺材裡,二爺讓我拿着鍬,把墳填好。二爺給深深的鞠躬。
“謝過,以後有什麼難事找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沒有想到,二爺竟然還會這手,他沒有交我,這不是守術裡面的,而是邪門。二爺說過,這些東西不要學,弄來弄去的,最後死得很慘。
我拿着鍬,跟二爺回到那個墳那兒。
“挖。”
我挖墳,一個小時後,棺材打開了,紀曉輕竟然躺在裡面,我摸了一下她的鼻息,還有。
我揹着紀曉輕回了村子,我把她放到炕上後,問二爺。
“怎麼回事?”
“陰屍附在紀曉輕的身上,這是難找的陰體,任何的個鬼魂都想要這陰體,然後借陰體還陽,雖然不再是自己,但是還是有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