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爲了咱們家女兒,我這老臉豁出去了!”林志遠正色,轉身出去了。
“你幹什麼去!”郭曉拉住林志遠,讓他停下。
“打電話問問厲家啊,到底是要怎麼樣?我林志遠的寶貝女兒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娶的。想要這麼拖着,沒門!”林志遠眉頭深皺,口氣中都是火氣。
郭曉皺眉:“話是這麼說,但是現在你還沒看出來嗎?厲漠年對咱們女兒一點都不上心,反而是咱們女兒在貼着人家,本來這事咱們就佔了劣勢,要是真的捅破了,逼了厲漠年,萬一……”
“那你說怎麼辦?”林志遠在商場上堪稱叱吒風雲,在這小女兒感情上卻一點招都沒有。
說實話他是欣賞厲漠年的魄力和手段,年紀輕輕一人獨撐厲氏大局,幾年來穩紮穩打,把厲氏這本土企業一下子做成這麼大的規模。
後生可畏啊。
不然也不會答應友人替他女兒和厲家牽線搭橋。
可是現在他的女兒是看上了人家,可是人家看不上他女兒啊。自己的女兒他很瞭解,相貌算得上清秀,脾氣隨和,可是心裡卻是傲比天高。現在出來個秦暖,不但才華和能力都比她還好,又是厲漠年的前妻。光這兩點,就足夠讓她形成一輩子都解不開的心結了。
“這事我看啊。給厲家打個電話,尋個理由辦個宴會,把商界名流什麼的都請過來,在宴會上承認不就好了!”
果然是多年的老夫妻,郭曉幾句話,林志遠恍然大悟,連忙照辦。
……
因爲“望海聽潮”項目,秦暖瞬間躋身到了夏城的名設計師行列中。她的才華、她曾經和現在的身份都是夏城各路八卦媒體的焦點。只不過能挖的過去資料很少,而且似乎有人在刻意壓着這些八卦報道,偶爾有記者挖了些爆料,第一天見報,第二天就被無聲無息地撤下。
當然秦暖是不知道這些事的。她正和慕城一起和danny的設計團隊一起合作,細化和改進設計稿。
繁忙的工作沖淡了得到項目的喜悅。秦暖現在滿腦子都是光線、構圖、等等。一睜開眼就是洗臉刷牙,衝到公司打卡,再和慕城一起急匆匆趕往danny處。
過了兩天,秦暖忽然收到了一張請柬
在一些名流宴會上爲了裝點門面,不少人在辦宴會的時候會請一些知名的設計師什麼的提高自己的風雅程度。
不過……秦暖目光落在落款上,微微一皺眉。
這個請她的人,居然會是林家。
林家是需要附庸風雅的人麼?不是,很明顯不是,可是,爲什麼會請她?
秦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去。去了宴會,固然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好處,比如認識一些商界名流,一些客戶。但是,那樣的宴會,厲漠年也會接到邀請吧?
想到這裡,秦暖把手裡的請柬丟到了辦公桌抽屜的角落。
印製精美的請柬孤零零的躺在抽屜裡,秦暖這才鬆了口氣。
明天就是週五,下班的時候,秦暖能很明顯的看到小助理們臉上洋溢的興奮。秦暖笑了笑,站到了電梯的角落。
就在電梯要關門的一剎那,幾個公司女職員匆匆地擠了進來。
“曉蘭,聽說林家這次又舉辦宴會了,還邀請了慕工和秦工呢。”
也許是秦暖的存在感太低了,竟然沒人發現她就站在那裡,兩個女職員興奮的談論着關於她的事情。
“肯定還有別人吧?”另一個女孩插嘴進來,對着那兩個女職員有板有眼的八卦道:“既然是林家舉辦的宴會,肯定也有尚.風的林設計師。咱們公司跟尚風不太對付,到時候,慕工和秦工能不能招架住還真的不好說。”
不能怪這個女孩對道格沒有信心,事實上,道格在夏城的市場份額的確不如尚.風。所以在這種宴會上,底氣足的一方倒是佔盡優勢。
“是啊,林設計師對秦工,簡設計師對慕工,確實有點懸。”女孩點頭,結果被身邊的一個女孩嘲笑。
“你們都錯了!那個宴會據說只是確定林小姐跟厲氏總裁婚訊的!”
林茹雲跟厲漠年的婚訊?!
呵,果然麼。秦暖笑了笑,冰冷的電梯牆壁上映出一個蒼白的人影。
他說,你見我哪個承認了?
厲漠年,即使你不承認,我們一樣不能走到一起。我們之間橫隔的,不只是秦家,還有厲家,現在還有林茹雲……
……
秦暖胡思亂想了*,早上上班的時候臉色蒼白得很,懨懨的。
慕城看到後,皺眉:“怎麼了?生病了?”
秦暖有氣無力:“沒什麼,昨晚沒睡好。”
慕城看了她一眼,忽然問:“昨天的請帖收到了嗎?你要不要去參加?”
秦暖放下自己的包,掏出一疊資料,面無表情:“慕工自己去吧,我晚上還有事情。”
慕城見秦暖的臉色實在不太好,有些遺憾:“那多可惜,我還需要一個女伴呢。”
“真的不了,晚上我想好好休息。慕工,你難道希望落一個壓榨員工不遺餘力的名聲麼?”秦暖擠出笑容,調侃着跟慕城請假。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吧。唉,可憐我一個人形單影隻了。”慕城笑着搖搖頭離開了秦暖的辦公室。
可是他剛踏出辦公似乎,一捧碩大的鮮花頓時出現在他的眼前。
花束太大,擋住了視線,送花小妹怯怯地問:“對不起,請問秦暖小姐是在這裡辦公嗎?”
“沒關係,這花是……?”慕城疑惑的問道。
秦暖聞聲擡頭。入眼,超大的一束香檳玫瑰擠在門口進退不得。慕城讓開,玫瑰花就側着身子進了門。
“秦小姐,這是您的香檳玫瑰,請簽收。”天生一副笑臉的送花小妹遞上單子請秦暖簽字。
秦暖掃了一眼單子,沒有落款。她隨手簽了字。送花小妹收起單子,客氣的走了。
秦暖吃力的抱起那束花,檢查了一下並沒有卡片。是誰送的?她疑惑。
秦暖走到慕城身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的慕城一陣莫名其妙。
“別這麼看着我,很恐怖的知道麼!”慕城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跟秦暖拉開了距離。
“慕總經理,您說說,您送這麼大一捧花給誰不好,偏偏給一個不當你女伴的。”她失笑。
“冤枉!秦工,我雖然是國外回來的,可是,沒有隨便送女孩子花的癖好。”似乎怕秦暖不信,慕城還特意補充了一句,“真的!比珍珠還真!再說,你覺得我是會送花的男人嗎?”
“真不是你送的?”秦暖追問一句。
“真不是我送的。”慕城搖頭,“我天天忙工作都來不及,還有空去訂花?”
看慕城一點撒謊的樣子都沒有,秦暖放過了他。可是到底是誰送來的花?
玫瑰。
還是法國香檳玫瑰。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園子的玫瑰花。
是他?
不!不可能!
秦暖搖了搖頭,抱着玫瑰花吃力的走出辦公室,對嘰嘰喳喳幾位女職員笑着說:“這裡有很多花,大家幫我插一下,也算是美化辦公環境了。”
幾位女職員一聽,一窩蜂地過來,一人拿了一兩捧開始熱心裝點辦公室。
“秦工,這花說不定是你的追求者送的!”有人笑着打趣。
“是啊!秦工,你長這麼漂亮,有人追求是正常的。但是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啊!這些香檳玫瑰很漂亮,看樣子是空運過來的。”另一位女職員深深嗅了一下玫瑰,陶醉的說。
秦暖心頭一動。
大手筆?
除了那個人,還有誰這麼大手筆?
她不是不識貨的人,這些花一朵朵開得妖嬈碩大,質量上乘,絕對是花大價錢空運過來的法國香檳玫瑰。
可是真的是他嗎?送她花做什麼?
秦暖勉強笑了笑,對還在猜測的女職員們笑了笑:“你們別猜了,這是客戶爲了感謝我送的。大家多分幾枝。”
於是一整天,辦公室都飄着若有若無的玫瑰花香。這香氣也攪得秦暖心神不寧。
到了下午,秦暖正在忙碌,又一位送禮物的人出現了。
來的人穿的是秦暖再熟悉不過的梅瓏兒的制服,一個姑娘抱着一個大大的紙箱子。無視衆人詫異的眼光,直接走到了秦暖的辦公室裡。
“秦小姐,您從法國定的禮服到了。”那姑娘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放下禮服就準備離開。
“等下!”秦暖叫住她,指着那個箱子皺眉說道,“我沒有訂購衣服,麻煩你們帶回去吧。”
“對不起,秦小姐,訂單上寫的是送到這裡,如果我們不送來的話,是要算違約的。”那姑娘回頭笑米米的解釋了一下,不等秦暖回話,連忙躲瘟疫一樣的逃開。
秦暖打開箱子,香檳色的魚尾裙靜靜的躺在裡面。繁複的蕾。絲一朵朵綻開,秦暖知道,這些花一朵就是一張毛爺爺。嘆了口氣,合上箱子,秦暖愣愣坐在辦公室。
能在瓏梅爾定禮服,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傍晚下班的時候,秦暖果不其然的在公司大樓的門口看到了高晟。
看到秦暖出來,高晟連忙笑着上前:“太太,不,秦小姐,厲總讓我來接你去做造型。”
那人果然是厲漠年……
秦暖看了一下車裡,高晟會意,立刻說:“厲總還有事情,您在會場等他就好。”
秦暖抱着紙盒,輕笑:“這麼說,是厲漠年讓我做他的女伴?”
“是啊。”高晟笑米米地看着她:“不然又是送花又是送禮服的幹嘛呢?這都是厲總的一番良苦用心。秦小姐,就接受了吧。這真的是很正式很正式的邀請了。”
秦暖笑了笑,示意自己的手:“很重。”
裝着衣服的箱子格外沉重,高晟狗腿的接過放在後座上,等着秦暖上車。秦暖看着高晟笑了,“阿晟,是不是每個人對厲漠年的好意都要感恩戴德?”
“額,秦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高晟有些不明白。
“今天的宴會,我沒打算去。”她說完一擡手,在高昇大腦當機的空當,砰的一聲把他關在了車裡。
秦暖揮手,一個空着的出租車停下,在高晟回過神之前,秦暖已經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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