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小皇上猛然開口叫道。
雨瀾愕然擡頭,有些不解地看着葉敏昭。“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你……”你過得還好嗎?一句話在他的嘴邊千迴百轉,竟就是說不出來。今非昔比,時過境遷,尤其是發生了葉敏昭利用葉敏文設計離間雨瀾和王爺感情的那件事之後,兩人之間就像是橫亙了一座喜馬拉雅山,再也不復往日的親密無間。
他猶豫了片晌,終於揮一揮手:“你去吧!什麼時候得空兒了,把珠兒妹妹抱過來給朕瞧瞧!朕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呢!”
雨瀾低低應了一聲是。轉身帶着兩個丫鬟走了。直到一行人走得蹤影皆無了,小皇上還在原地癡癡凝望着。
小韓子忍不住提醒道:“萬歲爺,咱們也走吧,這大太陽底下的,萬一中暑了可不是玩兒的。”
過了良久,小皇上才喟然一嘆,心事重重地帶着兩個貼身小太監回了弘孝殿。
大行皇帝的梓宮在弘孝殿停靈七七四十九日,一應繁瑣的禮儀過後,終於下葬於京郊的長陵。皇帝的陵墓都是皇上在世之前就修好的,大行皇帝廟號憲宗,他的入土爲安也就表示着憲宗時代的徹底完結。
按照慣例,小皇帝守孝是以日代月,二十七日之後就可除服。這段時間葉邑辰也是忙得昏頭漲腦,不但每日要進宮拜謁哭靈,還要處置全國各地雪片般飛來的政務軍務。就連雨瀾因爲隔三差五進宮去哭靈,也感覺異常疲勞。
自從在皇宮之中偶遇葉敏昭之後,雨瀾再不敢單獨行動,後來的一段日子倒也平平靜靜地過來了。
辦完大行皇帝的喪儀,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這日葉邑辰早早處理完了政務,回到後宅正院。
剛一踏進院子,隔着老遠就聽見一陣歡笑聲。葉敏文正帶着珠兒在院子裡玩空竹。空竹是民間十分受歡迎的遊戲,葉敏文求了雨瀾,才從外院管事那裡得到了一個,雖然這東西並不值幾個錢,可是在孩子的眼中卻可以帶給他無盡的樂趣。
葉敏文今年八歲,因爲常年跟着葉邑辰習武,身體比之小時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他用繩子抖動空竹,發出悅耳的“嗚嗚”聲,時不時還能耍幾個花活,惹得周圍的僕婦們一陣陣喝彩!
珠姐兒明顯對空竹十分感興趣,“哥哥,給我,我要!”她這麼個小不點兒,就是空竹給了她,她也耍不起來。葉敏文看着妹妹只是笑,就是不肯給她。
珠姐兒急得幾乎跳腳。奶孃在後面抱着這個小祖宗,緊張的一臉是汗,生怕她掙脫了,萬一被空竹碰到了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雨瀾慵懶地斜靠在不遠處一棵石榴樹下的藤椅上,此時正是夏末初秋,天氣已經沒有那麼熱了,看見女兒急不可耐,小臉兒漲得通紅,卻偏偏掙不開奶孃的懷抱,她這當媽的卻笑得十分歡樂。
衆人玩兒得高興,居然沒人看見葉邑辰走進來。因爲平時他都是很晚才從前院回到後宅。還是珠兒眼尖,大聲叫了一聲:“爹爹!”
葉敏文聽見這聲爹爹嚇了一跳,急忙停了下來,將空竹交給跟着他的小廝,上前給葉邑辰見禮。雨瀾也從藤椅上走了過來。
這時候葉邑辰已經把女兒抱在懷裡了。珠兒正嘟着小嘴向葉邑辰告狀:“哥哥!不給我!哥哥壞!打哥哥!”
無忌的童言逗得葉邑辰心懷大慰。雨瀾不由暴汗,這孩子仗着葉邑辰寵她,看誰不順眼都要爹爹去打,這樣下去還不得養成一個小霸王的性子?這可不好!
雨瀾教育她道:“文兒是你哥哥,做妹妹的怎麼可以叫人去打自己的哥哥!你忘了平日裡哥哥有什麼好吃的都會帶給你吃!哥哥對你多好!”
珠兒卻十分固執:“哥哥壞!壞就打!”這個小記仇的。
葉邑辰卻呵呵直笑,寵溺地道:“好!好!哥哥壞,爹爹幫你打哥哥!”葉敏文正要過來給葉邑辰見禮,聽見這話嚇了一跳,父王不會真的把自己打一頓吧。他可是知道父王有多寵這個妹妹,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父王也絕對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的。
“父王!”葉敏文硬着頭皮上前行了禮,葉邑辰抱着珠兒,面對着已經懂事的兒子他的神情便嚴肅了下來。“空竹是從哪來的?”
葉敏文老老實實地回答:“是我求了母妃,母妃叫白管事出去給我買的!”
葉邑辰聽了這話臉色就沉了下來:“你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了。用不了幾年就要頂門立戶,支撐王府,保護你的母妃和妹妹!這麼大個人了,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和我說,還要拐彎抹角地去找你母妃?”
葉敏文臉色騰地紅了,仔細一想頓時覺得有些羞愧,小聲道:“父王說的是!兒子知錯了!”
雨瀾在後面悄悄拉了拉葉邑辰的袖子:“王爺……”
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要是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葉敏文罵一頓,孩子的面子往哪兒放啊!正是因爲葉邑辰平日裡對着兒子太過嚴肅了,葉敏文才會有點兒怕他,纔會走了曲線救國的路線,來求雨瀾。
葉邑辰回頭看了雨瀾一眼,語氣就緩和了下來:“空竹好玩兒嗎?”
葉敏文還沒有說話呢,被抱在懷裡的珠兒就忙不迭地點頭:“好玩!好好玩!”
這一下子,葉邑辰再也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雨瀾也跟着笑了起來,就連葉敏文脣角都勾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珠兒認真地看着葉邑辰:“爹爹!不要!罵哥哥!”原來是剛纔看見葉邑辰教訓葉敏文,葉敏文一副十分懼怕的樣子。她又同情心氾濫了!
葉敏文這下大鬆了一口氣。珠兒求情,比誰都好使!葉邑辰和雨瀾卻哭笑不得,你還能變得更快點兒不?
葉邑辰又看了一眼葉敏文,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好玩!”
“那玩之前有沒有把先生給你留的功課做完?”
葉敏文小雞啄米般地頻頻點頭。“做完了做完了!”
“等會我要考你,若是你答得不好,從今以後你就休想再玩兒什麼空竹了!”
“是,父王!”他擡頭偷偷看了葉邑辰一眼:“那要是兒子答得都對呢?”
“我便允許你每日玩兒上半個時辰。”寓教於樂,勞逸結合,這是雨瀾一直在葉邑辰耳邊給他灌輸的思想。給孩子充分的時間叫他去玩兒,對孩子正常人格的培養十分必要。時間長了,葉邑辰也就慢慢接受了雨瀾的這些觀點。
尤其是這套理論用在葉敏文的身上,還是十分有用的。這幾年葉敏文既沒有耽擱玩耍,也沒有耽擱學業,不論是文武兩途,兒子的進展都令葉邑辰感到滿意,孟先生就不止一次地在葉邑辰面前誇獎,說葉敏文聰穎懂事,進步神速。
更關鍵的,這些年來,孩子和他變得親近了,身子也日漸一日地好了起來,從前每年冬天總要病上個三五場的,這兩年連個感冒咳嗽都沒有,光從這一點兒上,葉邑辰就打心眼裡十分感激雨瀾。
她把兒子教得很好。
葉敏文還在那兒微微的有些發愣。雨瀾已經推了他一下,“還不快謝謝你父王!”
葉敏文立刻俯身下去,恭謹地道:“多謝父王!兒子一定不會因爲玩耍而荒廢了功課的!”他的眉眼彎彎,眼底全是笑意。
葉邑辰見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翹。他把女兒放在地下,對葉敏文的小廝道:“把空竹拿給本王看看!”
大家都以錯愕的目光看着他。葉邑辰微笑道:“怎麼,本王就不能玩空竹嗎?”
雨瀾驚訝道:“王爺也會玩兒這個?”
“當然!”葉邑辰忽然之間來了興致:“你們都讓開些,今天本王叫你們看看,空竹到底應該怎麼玩!”他把身上披着的大氅解了下來,抖開了繩子,將空竹舞成了一道灰色的幻影,空竹發出一陣尖銳的嗡鳴聲,葉邑辰和葉敏文不同,他身手高,控制力好,可以做出許許多多雜耍般的動作,
一時間只見空竹上下翻飛,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王爺的身影矯若遊龍,翩然翔動,那種舉世無雙的風采,不但葉敏文滿臉崇拜地看呆了,就連雨瀾都看得目眩神迷!
僕婦丫鬟們更是轟然叫好!叫得最歡的就是珠兒了,她拼命拍着手,小手都拍紅了。
等葉邑辰收了空竹,看見雨瀾滿臉傾慕的神色,心裡不由得就像大夏天喝了一碗冰飲一般十分舒坦受用。
葉邑辰抱着珠姐兒回到屋裡,雨瀾跟着進來,低聲笑道:“王爺今天難得民主了一回!”
“民主?”這個詞葉邑辰沒有聽懂。
雨瀾咳嗽了一聲,趕緊換了一個詞:“我是說,您開明瞭一回!”
葉邑辰把珠兒放下,張開兩隻胳膊讓雨瀾給他解開釦子,換上了一件寶藍色的常服。“空竹這東西,不要說文哥兒,就是本王小時候也是極喜歡的。”
雨瀾抿着嘴笑道:“難怪你耍得那般好!”
葉邑辰聽了也有些得意,他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有些暗淡了下來:“我記得我六歲那年過生日的時候,父皇當年就送給了我一個空竹!那時候他手把手地教給我,如何去玩這個東西……”
他語氣十分悵然,雨瀾心裡不由得一陣心疼,伸手抱住了他,安慰道:“王爺……”又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兩人情不自禁,都忘了屋子裡還有一個小電燈泡,珠姐兒看見雨瀾去抱葉邑辰立刻妒忌起來,指着自己的臉頰,喊道:“娘,親親!”
雨瀾聽到這一聲,就像是偷東西被人當場拿住了一般,整張臉臊得通紅,連耳根都紅透了,觸電一般地放開了葉邑辰,慌慌張張避到了暖閣裡去。
今天這個臉實在是丟大發了!被女兒抓了個現行。實在是剛纔王爺耍空竹的時候帥呆了,加上他的悲情攻勢,雨瀾連女兒在一旁的事情都忘了。太羞恥了有木有!
給王爺換到一半的衣裳也不管了。
珠兒有些奇怪,她困惑地看了看葉邑辰。葉邑辰也去看她。父女兩個大眼瞪小眼,珠兒奇怪地問了一句:“娘?”
娘怎麼那麼奇怪!
葉邑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越想越覺得好笑,越笑聲音也越大。
珠兒更加困惑不解。怎麼今天爹孃全都這麼不對勁兒呢!
直到錢媽媽帶着丫鬟在西次間擺好了飯,雨瀾才扭扭捏捏地從暖閣裡走出來。臉色還有些微微的泛紅,這下連葉敏文也覺察出來了。有些奇怪地看了雨瀾一眼,他畢竟比珠兒大不少,也懂事許多,立刻就收斂了目光。
一家子坐在桌子前面吃飯。滿滿一桌子菜全是雨瀾點的。她現在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一天到晚就盯着廚房,換着花樣地給一個大的兩個小的補身。
古代禮儀講究食不語,葉邑辰、雨瀾和文哥兒全都安安靜靜地吃飯,只有珠姐兒一個咋咋呼呼的,像個小大人似的也坐在桌子上,指揮站在她身後的大丫鬟葡萄,一會兒夾這個,一會兒夾那個,比誰都忙!
一歲的時候雨瀾就給她斷了奶,如今這孩子已經啥都能吃了。葡萄要喂她,她還不肯,非得自己用勺子吃,吃一半掉一半,也不知道她是在吃還是在玩兒。雨瀾和王爺也不去管她。
王爺的偶爾看一眼過來,眼裡還帶着寵溺。葡萄的神情也很淡然,顯然這樣的事情在王府裡經常發生。
一家人吃完了飯,葉敏文給爹孃行禮之後回了東廂房。珠兒和爹孃玩了一會兒之後也困了,奶孃抱着她到暖閣裡休息。葉邑辰看了看擺在房間裡的水晶自鳴鐘,已經酉正了,就笑着對雨瀾說:“咱們也安置吧!”
雨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小心肝不由撲騰撲騰跳了起來。葉邑辰忽然抱住了她,貼着她的耳朵低笑了一聲,“咱們都多久沒有……”語氣中隱隱含着一絲曖昧。
雨瀾心裡其實也是想的,當然就算是心裡想要,嘴上也要反對才成。她正要矜持地欲拒還迎一番,葉邑辰忽地整個將她抱了起來。
雨瀾頓時驚叫了一聲:“王爺……”
葉邑辰低聲笑着,抱着她走向牀榻,雨瀾一時受驚,緊緊抱着他的脖子,等到葉邑辰將她放到牀上,伸手解她的衣服,雨瀾才反應過來。“輕點兒,暖閣裡還有人呢!”
暖閣的位置相當於大房間裡的一個小套間,因爲雨瀾把孩子養在暖閣裡,做這種事情總是偷偷摸摸的,感覺像是在做賊。葉邑辰這時已經低頭吻了下來,雨瀾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雨瀾被他吻得一陣意亂情迷,過了半天才發現王爺的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
倆人正在欲罷不能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值夜丫頭的聲音:“王爺!王爺!”
連喊了好幾聲,雨瀾先聽見了,用力推了葉邑辰一下子,葉邑辰才反應過來。好在他還穿着衣裳,整理了一下,方纔沉聲問:“發生什麼事了?”語氣中隱隱含着一絲暴怒。
孃的,老子素了一個多月了,終於有機會吃一回葷,卻剛一開頭就被打斷了。換了誰誰都得發怒。
那丫鬟戰戰兢兢地說道:“秦王爺來了,說是有要緊的軍情向您稟報。”兩位主子在裡頭到底幹什麼做丫鬟的耳聰目明當然是知道的。
葉楓齊這個時間過來?肯定是有極爲重要的事情要和葉邑辰商量。雨瀾就對葉邑辰道;“王爺快去看看吧!”
終究是正事重要。葉邑辰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牀榻上玉體橫陳,春光乍泄的妻子,低聲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自己扯了一件披風穿在身上,轉身出了正院。直到他走遠了,雨瀾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還在發燒呢。葉邑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雨瀾自己一個人睡不着,她坐直了身子,先把衣裳整理妥當了,才叫丫鬟進來重新掌燈,拿了一本話本在燈下翻看,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葉邑辰臉色凝重地回來了。雨瀾迎了上來,問道:“王爺,發生什麼事了?”葉邑辰一面解開披風交給她,一面對她說:“十七弟送來消息,葉敏瑜的反軍已經佔領了西安府!”
“嗯?”雨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段時間她頗爲關心政局,因此知道一些□□消息:“他的人馬不是還在河北嗎?”
“那些都是惑人眼目的表象。”葉邑辰耐心地給她解釋:“他早就帶着主力趕到了函谷關。”
那日蕭宗盛獨自一人來到函谷關下,要見李承德。李承德爲怕他有詐,不肯放他進來,後來商定從城頭放下一個籃子,蕭宗盛坐在籃子裡被吊上了城頭。李承德親自接見了蕭宗盛,也不知道蕭宗盛是怎麼和他說的,勸了兩個時辰,李承德最終答應棄關投降,葉敏瑜沒費一兵一卒,函谷關唾手而得。
大軍進了函谷關,葉敏瑜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當夜就和蕭宗盛、李陵、李承德等人商議,馬不停蹄,兵分三路直取長安城。長安的守將本來以爲有函谷關的拱衛,一時半刻戰火燒不到城內,沒想到一覺醒來,城下已經是漫山遍野的騎兵。
長安根本就沒有做好持久戰的準備,葉敏瑜爲了打下這座堅城,把在函谷關駐守的騎兵也全都調了過來,可謂是孤注一擲,函谷關上只留了一千步兵防守。
不過三日功夫,長安陷落。也標誌着葉敏瑜在關中地區站穩了腳跟。
葉邑辰道:“看這小子的這一番舉動,還真是有兩下子!”語氣中頗多讚賞。
雨瀾卻皺着眉頭道:“他難道是想學秦始皇?控扼關中從而一統天下?”
葉邑辰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對於雨瀾能有這番見識自然是刮目相看的。要知道葉敏瑜的戰略意圖,葉邑辰也是花了一些功夫才能猜到的。雨瀾對葉敏瑜的印象也是極好的,她搖了搖頭道:“就算是他控制了整個關中地區,他就算是始皇在世,怕是也再也難現秦始皇的橫掃六合的舊事了!”
葉邑辰饒有興趣地問道:“這是爲何?”雨瀾往往能發前人所未發,說出一些十分新穎奇特的觀點,葉邑辰自然很想聽聽她的看法。
雨瀾道:“世易時移,如今的情形和秦漢時期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秦漢時期,關中地區農業發達,人口衆多,那時候黃河流域的經濟和人口占全國經濟人口的比例是極高的。富庶的經濟可以養得起足夠的軍隊能夠戰勝關外的諸國,可是如今,全國的經濟中心早已南移到長江流域,賦稅和糧食通過大運河源源不斷運到京師,才能保證京師幾十萬衛庶部隊的日常運作。而西北卻是連年遭災,民生凋敝,他又如何能夠組織起強大的軍隊和朝廷對抗呢?”
葉邑辰吃驚地看着雨瀾。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通過這個角度來評論軍事。葉邑辰也覺得葉敏瑜無法成事,不過他的信心在於他自己。葉敏瑜就是軍事素養再高,也高不過他去。何況,爲了以防萬一,他早就叫葉楓齊在他的身邊佈置了一招殺手鐗!
雨瀾有些憂心忡忡地道:“現在西北在打仗,南邊也在打仗,朝廷又剛換了皇帝,政局也不穩固,您打算怎麼辦?”
葉邑辰道:“如今的情勢,朝廷兩線作戰,加上國庫空虛,對我們確實非常不利。所以我決定召開大朝會,請皇上給葉敏瑜封一個關中王,兩邊暫且化干戈爲玉帛,等收拾了劉章那小子,再解決葉敏瑜的問題。”
“王爺這麼做,就不怕養虎遺患嗎?”葉敏瑜這般能幹,可不像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葉邑辰微笑道:“就算葉敏瑜真是一隻老虎,該害怕的也是咱們的新皇上,而不是我葉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