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這一段的小陰謀出自於非戰特攻隊,陸情第三課。不過,公主殿下沒有出場……因爲這裡不需要一個那麼有正義感的人物。嘛……以上是藉口,實際上應該是我這個笨蛋寫不出來吧。
關於農夫爲何能叉死戰士,這裡我做了解釋,大家隨便看看好了……這兩天我有點焦頭爛額,人物關係處理的不好。再次鞠躬致歉。另外就是喜歡戰鬥的童鞋們。這個小小的烘托康斯坦丁智力的章節之後,我準備進入描寫戰鬥了,而且是我比較擅長的怪物。
還有,工口物也已經被咱提到日程上了,雖然康斯坦丁還是悲劇的不能,不過,我會很快讓他長大的,至少是那個方面……
以上。
又及,大家多發言吧,不管好的壞的,不然咱沒有加精華的機會啊……浪費也是浪費呢。
“我是傑拉德·巴斯克特·菲爾德伯爵,我想,我的身份足夠我聆聽你們的傾訴。”頓了頓,老人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柔和。
“我們不過是些普通的平民……這位伯爵老爺。我們是世代都是居住城外的農莊裡,靠着種田爲生的人。今天到這裡來,是因爲我們已經無法再忍受保羅侯爵……不,那個人渣已經不配被稱爲一個貴族,他的作爲遠比殺人犯和強盜還要無恥百倍!”或者是老人的凜然氣勢產成了震懾作用,短暫的寂靜之後,那個領頭的暴民開口答道。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沒有一般民衆的那種怯懦。
“我們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在稅收的賬目上做了手腳,將十幾個農莊之中,自由民應繳的賦稅提高了一倍以上!”頓了頓,他從身上慢慢的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包裹,打開,露出裡面幾張粗糙的羊皮紙:“我們已經無法忍受保羅這種無恥的剝削!他所犯下的罪行唯有用他的血才能補償!”
“保羅,你這個混蛋!利用管理方面的權勢,大筆的侵吞金錢!卻讓我們這些平民來承擔後果!你以爲你能夠永遠的躲藏下去嗎?”
大漢的聲音就像是一個開關,話音落下,他身後的一衆人便開始七嘴八舌的吼叫起來。
“今年的年景糟糕,蝗蟲成災,海頓周圍農莊的稅率竟然仍然到達了二課一的程度,這樣下去,我們自由民跟奴隸又有什麼區別?!”一個手裡拎着連枷的矮個子叫嚷着,將自己手裡的棍子與鐵鏈晃動的嘩嘩作響。
“還不止如此,今年春天疫病流行的時候,保羅這個傢伙居然連國王陛下下旨發放的藥材款項也要剋扣!導致發放的藥物根本不足以救助病人!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作人來看待!”另一個人吼道,這個舉着鐮刀的傢伙嗓門比他的同伴還大了許多,木柄在地面上咚咚的搗着,彷彿他手裡拿着的,是法庭上審判的錘子:“這種傢伙才應該被釘死!應該判處他火刑!”
“安靜!”老貴族微微上前一步,將視線掃過那幾張羊皮紙,然後他吼了一聲。
“現在,有人對於保羅侯爵的行爲提出了控訴……那麼我希望,保羅侯爵您能夠秉承着公正之神的教義,對於這一切做出合理的解答。”老人轉過身來,低沉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恙怒。
“你們到底是誰?這……這根本就是無法無天的誣告,對,是誣告!我是帝國大臣,三等侯爵!你們這些賤民,沒有任何理由和權力可以審判一個貴族!”人羣中,那位肥胖的帝國內勤大臣發出了一連串憤怒的吼叫,只是那顫抖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應有的威嚴,聽起來倒是有一半哭腔的成分……“我一向是按照國王陛下的詔令規定收取稅款的!根本……根本沒有任何的貪墨!”
事實上從這個胖子不斷顫抖的雙腿來看,他根本就不想要跟眼前這些暴民們交談什麼,但現在的狀況卻不容他躲在別人後面——精擅明哲保身的貴族們,就像剛剛躲避暴民一樣,從他的身邊逃開,每一道投向他的眼神,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異樣。
於是這位倒黴的內勤大臣被推到了懸崖的邊緣,退無可退,如果他退卻,即使能夠逃過這一劫,也無法再在海頓的貴族圈子之中立足了。
“怎麼?我們一向精明的內務大臣閣下,這個時候怎麼會糊塗起來了?難道是得了健忘症?”那個領頭的大漢發出了一聲長笑。但是笑聲隨即便變得淒厲刺耳……“你以爲拒不承認就可以掩蓋過去嗎?睜大你那雙眼睛看看吧!”他捻起了手中一張黃褐色的羊皮紙,上面一個鮮紅的印鑑隨着他的動作抖動得異常耀眼。
於是保羅侯爵那張胖乎乎的面孔上,頓時扭曲出了一個巨大的惶恐的表情……就好像看到地獄已經在他面前打開,無數怨靈鬼魂,正紛紛向他涌來,極力想將他拉進那無盡的深淵之中。
“這可是你親自簽署,並蓋有內勤處以及你個人雙重印鑑的徵稅令,可不是什麼能僞造的東西!上面的簽名也是你的親筆吧?而這一份,則是發放藥材的手令,同樣有你的簽字。以及私人印章,只要對比國王陛下的詔令,便可以知道,你簽署發放的藥材,甚至沒有達到規定的一半!即使這樣,你還想要抵賴嗎?”
吼叫一般的說出這一連串的言辭,暴民頭領一震手中的長劍,轉向老貴族:“這位高貴的先生。還有在場的各位老爺們……這一切都是站在那裡的,該死的保羅的勾當!海頓周邊的農莊百姓,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了,因此今天,我們就要代替三神神殿,懲治這頭貪婪而狡猾的豬玀!希望你們不要對此進行任何形式的阻攔!”
“那是假的,是偷來的……不是,是僞造的!他,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什麼文件!他們……”保羅侯爵似乎已經支撐不住自己肥滿的身體了……他歇斯底里的嘶嚎起來,打斷了對方的話!
“他們只是爲了掩蓋私自闖進貴族的府邸,並劫持人質的罪行!沒錯……這是何等大的罪行你們沒有想過嗎?即使是你們不要命了!但你們難道就沒有考慮過你們的家人嗎?他們會陪你們死的!給你們陪葬,被吊上絞架!他們會……”這看來是他最後的掙扎,就像是個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聰明的侯爵閣下啊,這個時候你那邪惡的腦筋又開始轉動了嘛?”暴民們發出一陣鬨笑!然後,那個頭領陰森森的開口道:“家人?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早就已經沒有什麼家人了……我唯一的兒子就在去年死於感冒!那孩子……他死的時候,身體乾癟,彷彿骷髏一般,甚至還沒有一袋小麥粉沉!”
“還有,你說的沒錯,這些契約確實是我們偷來的!那個負責收稅的白癡大概沒敢告訴你,他的文書被偷了吧?至於你……你大概也想不到吧,我們這些世世代代在土裡刨食的傢伙們。竟然也有人認字!也有人知道這些文書可以用來作爲證據!”這位暴民首領狠狠地說。
“這個……如果他真的犯下了如此的罪行,那麼你們的行動應該算是……正確的,但是,這一切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們還是放開那些人質,然後將事情交給我們吧……國王陛下一定會給予這件事一個公正的審判的!”遠遠的,集成一團的賓客之中,另外一個看來還有那麼一點善惡概念的先生喊道,顯然,他的發言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心聲,一大排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貴族們頓時七嘴八舌的低聲議論起來。
但是,這一番看似合理的話,換來的卻只是更大聲的嘲笑。
“反正我們已經闖進了貴族的私宅,還跟護衛戰鬥……也劫持了貴族的人質!這些都是足以被判死刑的大罪!在來的時候我們心中便已經做好了一死的準備了!只要能夠幹掉保羅這個混蛋,我們的爛命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纔不稀罕尊貴的國王陛下的審判,也並不是爲了什麼正義,我們就是爲了殺死他纔來的!當然,在那之後,我們可能還會找上一兩個不那麼走運的傢伙墊背……即使我們死了之後,靈魂只能去到地獄,至少之前能讓心裡平衡一點!”
這句話立刻讓原本平衡了一點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所有貴族們都不由自主的再次向後退去,有那麼一兩個,已經藉着地利之便,靠近了宴會廳的另外幾扇門扉!
“你們!不要無端的輕視生命!哪怕那是你們自己的!”
一個聲音驟然響了起來!聲音蒼老,但是卻中氣十足,帶着相當的穿透力。
那位巴斯克特·菲爾德伯爵原本沒有表情的蒼白麪孔現在已經被漲紅了,他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個威風凜凜的武者。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老貴族,看來平常總是高高在上的老人,卻就這樣平靜的走到了那些農民面前,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單膝彎曲,向着那些自由民們跪了下去!
原本喧囂雜亂的場地頓時彷彿被按了消音的音響,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寧靜之中!所有人面面相窺,都在周圍的人眼中看到了自己震驚萬分的面孔!
“我在城衛軍之中還有着一定的影響力,我會向他們請求,赦免……不,是將你們成爲這一次的行爲做爲正義的檢舉!”老貴族站起身,用蔑視的眼神瞟過遠處已經癱倒在地的胖貴族:“這個人的所作所爲,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個貴族……不,是作爲一個人的資格,這樣的人,不配擁有貴族的權利,因此我認爲,你們的行動並沒有任何足以被判刑的理由!”
“你們可以質疑我的行爲……但是我認爲,用自己的權利造福,領導和保護自己的人民,這纔是一個貴族必須承擔的責任!貴族必須和自己需要保護的人民站在一起,即使是面對的是神,也可以與之戰鬥!”他的視線隨即掃過所有在場的人,用不容侵犯的語氣開口道。
……
“這纔是一位貴族真正的風範!”一片掌聲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康斯坦丁身後響起,少年回頭,便注意到康斯恩斯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位剛剛發表了慷慨激昂講話的伯爵,眼中閃爍着的全是激動和崇拜的光芒:“說的太好了,這是何等的胸襟!這是……”
“風範?胸襟?狗屁!作秀罷了!”康斯坦丁饒有興味的望着場中亂成一片的局勢。輕輕搖晃着手中的水晶杯……他微微眯着眼睛,視線似乎盯着酒漿在水晶壁上掛出的痕跡,不知是否是酒精的刺激會讓腦袋的運轉更加靈活些,他幾乎將這個大條事件之中的一些不和諧的細節一一挑選了出來。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個……”
顯然,這個毫不客氣的評價立刻讓他的那位弟弟有些炸毛,他惡狠狠地盯着康斯坦丁,雙手上甚至捏出了咯咯的輕響!顯然,如果不是礙於周圍的環境,他就要破口大罵,連帶着衝着那可惡的面孔揮上幾拳了!
“我什麼?在感嘆之前,你似乎應該用腦袋好好想想……你不覺得這個大廳之中的防衛也太過差了一點嗎?那幾個家族騎士,雖然看上去樣子都不錯,不過,我敢說他們的能力一定是侯爵府裡倒數的!而且那個數量,一個侯爵不至於連十個人也養不起吧?”
視線掃過康氏恩斯那張混合着激動,羨慕和毫不掩飾的對自己輕視的表情,康斯坦丁搖搖晃晃的跳下桌子,然後從另外的部分,走回到桌子邊上,並給自己再次倒上一杯酒:“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那個什麼保羅看來是平常的人緣太差,他的主子打算丟卒保車了?而這個基恩伯爵……恐怕就是他們選定的繼任者……”
“經過了這麼一鬧,這個傢伙的人望和名聲恐怕會很快便到達一個相當的高度,以後再有任何貪污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之間也不會聯繫到他身上。”
“你是說這是有預謀的?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把這種事情委託給一羣農民……”顯然,這一番言論更加有衝擊性,至少白衣小貴族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了,他大張着嘴,愣了半響纔想起發問。
“你以爲一羣農民可以輕而易舉的衝進貴族所在的街區,而且還不小心穿過了家族騎士重重的巡邏?憑藉他們手中的武器,就能隨便穿透鎧甲?別想逗我發笑了……雖然我剛纔說過,那些家族騎士的武技也不怎麼樣,但至少用來對付十個八個的農夫還算是可以的……
“那圍在外圍的,和挾持了幾個婦人的,看來都是有些能力的高手,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傢伙……他至少可以得到一個正式的騎士頭銜——不過我想即使是一個真正的騎士,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因爲他的經驗絕對要比騎士豐富!
“康斯坦丁先生,我也想要詢問一下,您究竟是爲什麼做出這樣的推斷?不怕您笑話,我住的地方周圍,經常可以見到下層的那些傢伙,他們的打扮,長相,動作,還有手上的厚繭子,那是絕對模仿不來的……其中有些人爲了對付土匪或者野獸,也是有可能練上一兩手保命的招式……不過大部分並不是戰士。”小斯廷斯勳爵這個時候插嘴道,經過剛剛的交談,眼前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早已帶上了些許高深莫測,他的語氣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極爲客氣。
“有個很厲害的鷹鉤鼻子說過,世上的事都是前人做過的,很少能夠什麼新鮮的東西……而世間的一切就像根鏈條;我們只需瞧見其中一環,就可知全體的性質……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戰鬥的好手,除了這些外圍的人物之外,裡面的那二十幾個確實都是一般的農民……”“你只要仔細觀察他們的姿勢就能知道,那些畏畏縮縮雙手握着武器,橫在胸前的,八成都是些普通的農夫,只有真正的戰鬥者。纔會各自擁有獨特的姿勢,比方說那個拿着草叉,卻微微伏低了身體,準備隨時突刺的傢伙……”
“還有,他們剛剛說過,他們遭了災,又經歷了瘟疫,那麼即使不是餓的走不動路,也一定是面黃肌瘦吧,可是你看看那幾個隨時戒備的傢伙,除了臉上那些灰土,還哪有什麼地方看起來像是有捱過餓的?”康斯坦丁輕笑道。
斯維斯勳爵的視線在那些鬧事的農民身上掃過,顯然能夠一個貴族頭銜的傢伙,他還有着一點眼光和腦筋:“即使那個領頭的傢伙是別有用心,可那些農民說的也都是事實……今年從年頭上雨水就少,而且五月的時候,確實是遭了蝗蟲災荒,然後鬧起的那場瘟疫也死了不少人……”
“海頓周圍的稅率,平常的時候全部加起來應該有三分之一左右吧……定下來幾年了?”康斯坦丁並不考慮這個提問,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基本的稅率已經有二十年之久了,由於法師協會的人會偶爾參與使用一些肥沃土壤和下雨的法術,因此周圍的農莊收成向來不錯,另外平原的農產品一向以高品質著稱,在海頓的市場中銷路也是一流的,因此稅率定的高些也無可厚非……”
“既然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三分之一併且維持了十幾年,那麼提高到一半的狀態下,這個後果想要體現出來,最少也要到明年的春天……或者災荒之後當時便會爆發。但是這些傢伙卻在這個初冬的時候,所有人開始冬儲的時候鬧事了?”康斯坦丁冷笑道。
少年身邊的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他們盯着康斯坦丁——那少年仍舊是微笑着,看着舞池之中的人們穿梭,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呢,那是一種彷彿老人一般的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