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東南的恩科在這聲鑼響之後正式的開始了。
淳歌和曾沉是最後兩個進帳的,這兩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舔着臉,就坐了。
大概有五十來個人蔘加這次的恩科,都是些清一色的年輕人,其中以淳歌的年齡爲最下限,而這些人大都是陌生臉孔,個頭也是比較大的,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巧的是這五十來人中只有淳歌和曾沉兩個是較爲單薄的讀書人。
“各位考生,本官是今次的主考,宋明衝。”坐在首位的這位主考,踱着步來到了考生中間。
淳歌處於尾座,從他的角度能夠很清楚地觀察到這位宋大人。淳歌也是第一次見到宋明衝真人的,這個年約五十來歲的老將,紅光滿面,精神飽滿,頗有一種老當益壯的味道。淳歌以前瞭解到,這人是多年的守邊大將,一生也算是戰功赫赫,可因爲不願屈服於林相一派,故而已是多年不曾高升,總之就是一句話,這次的主考是個正直有才的老將。
相對於淳歌的淡然,周圍的一些考生簡直都炸開了鍋,說着,什麼今兒見到真人之類的夢話,反正很是崇拜這位大人,結果這帳裡活脫脫就變成了菜市場,那聲勢一點不輸人。
“安靜,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那位宋大人看似很享受學子們的敬佩,故而未曾出言制止,但一旁的副考官可看不下去,他是南將,在自己地盤上的考生去滔滔不絕的表達對一個京將的歡迎,無論是裡子還是面子都掛不住,怎麼可能放任他們自由討論呢。
衆人一看考官都怒了,自是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了。
宋明衝也沒多說什麼,在大夥看不見的角度眉毛一挑說道:“這次東南的恩科,考的不是什麼兵法謀略,是要你們在這兩天之內攻下那邊幾位將軍臨時駐守的營地,以具體表現爲評分標準,懂嗎?”
宋明衝這話說完後倒是一片寂靜,大夥想着這次的恩科也許會是考兵法謀略,也許會是比武功高強,萬萬沒想到的是竟會來這麼一出。
宋明衝顯然是料到這這個反應,只見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接着說道:“當然我們會給你三十士兵,念你們是考生,所以守營的將軍只會領兵二十人。”
“這個容易。”一個參考的學生,一臉的自信。
“別想得太簡單,這次守營的士兵均是身經百戰,以一當十的漢子,而你們的,卻是新兵。”這爲宋大人是一副這事兒很公平的樣子,不過他越是雲淡風輕,底下的考生就越覺得他欠扁,奈何人家是高官,只能敢怒不敢言。
這不就有人忍不住叫嚷起來:“什麼,大人您這是可以爲難我們啊。”
這人顯然是個有點智慧的,他一個做了出頭鳥,害怕出事還用一個我們把所有考生都拉進了自己的陣營。
不料這位宋大人一個變臉,殺氣十足的說道:“以你爲這次恩科是兒戲嗎,考出的學子是等着做個清閒官嗎?”宋大人冷哼一句才說道:“你們在座的幾個人在恩科結束後會直接進入軍營,與山匪交手,不挑些能絕地反擊的,有真材實料的,莫不是讓你們送死不成。”
帳中瞬間就像掉進了冰窟,沒有一個人敢在大人的氣頭上多說一句,可事情總是會有意外的,列入淳歌就是個極大的意外。
“不知大人想讓我們如何去攻?”全場的人怕是隻有淳歌仍舊可以如此悠閒,像是沒睡醒一樣,雖然事實也是如此。
淳歌這人還真是出乎宋明衝的意料之外,他原以爲以他多年殺敵的威嚴,可以秒殺這羣菜鳥,想不到還有人例外。
“這是你們的考試內容,怎會問到本官頭上,可笑之極。”爲了扛住好不容易營造的氛圍,宋明衝還是故作生氣道。
“那就是說,我可以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了。”淳歌忽然挺直了腰板像是要醒了。
“你這話說的,你是何人。”這次宋大人倒是沒回答,反而是那位副考官出言斥責。
淳歌是認得那位副考,並不是官二伯一派的,而是東南林相一黨的郭勇出道以來以勇猛著稱,這次會派他做考官,淳歌也是不意外的,畢竟南北搭配幹活不累。
淳歌對這人雖沒什麼好感,但仍是起身以示尊敬。
“小子,官淳歌。”淳歌說道。
“東南解元。”郭勇驚呼道,他本以爲這個才子應是文文弱弱的,想不到在這種狀況下還能有如斯氣度,霎時間他就起了惜才之心。
淳歌一愣林相一方的武將說他是解元,這事兒稀奇,倘若是武將不喜官鵬的倒是很多,所以淳歌在武將中是以自身所取得的成績聞名的,就像先前在宜客樓,他們會說淳歌是東南的解元公一樣,可是作爲林相恨在牙根上的人的兒子,林相一黨一般都會叫他是官鵬的兒子,而且那話還妖里妖氣的。這位郭勇卻不同尋常,似乎還起了惜才之心,淳歌私下想着這人十有八九是林相之子林洎的人。
“大人,淳歌既然參考恩科,自是考生,不是什麼解元。”淳歌一個勁的謙虛,但不可否認他說的是事實,而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
“好了,讓他們去熟悉人員吧。”郭勇還想和淳歌說那麼幾句的,可是宋明衝很隨意地揮手打斷,並示意這些考生出帳。
郭勇那表情像是吃到了蒼蠅,悶聲吩咐道:“都出去吧。”
“是”一干的考生屆時有順序的退出帳外。
帳內就只剩下這次恩科的各位考官以及參與人員。
“官將軍,若本官沒記錯,方纔的官淳歌好像是你官家的人吧。”宋明衝撫着桌邊的茶盞,問道。
此時的官將軍指的不是官二伯而是樂山,他本就是駐紮在宜城的守將,這次的恩科他也是守營的將領之一。
“那是下官的堂弟。”樂山如實回答。
“你可不能偏幫啊。”宋大人開着玩笑說道。
樂山一皺眉,有些不悅,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說道:“以淳歌的本事兒哪用得上下官,況且下官既爲考官之一,自是不會徇私的,這點還請大人放心。”
照着樂山的想法,他還巴不得淳歌回去呢,戰場無情萬一磕着絆着淳歌,他還捨不得呢。
“不是本官多心,實在是離京是聖上的囑託,不敢忘,這次有勞各位了。”說罷宋明衝起身,朝着衆人深鞠一躬。
“那個當然。”這一夥人有扯了幾句,過了一會兒便散了。
翌日
“這就是你們的兵,各自挑三十人。”一位將領帶着一干考生來到了新兵營處。
淳歌的嘴邊揚起了一抹怪異的笑,這次的恩科有點意思,瞅着這些新兵,各個都不是好惹的,還真有點,考驗領兵者的絕地反擊能力,不過這個挑戰淳歌應了……
ps終於趕在斷網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