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一國總算是平定了!”三好義賢嘆了口氣:“只可惜還是讓畠山高政逃回高屋城了!”
“大殿!”鬆永長賴笑道:“畠山高政好不容易纔把河內國人衆聯合起來,而這一戰河內**都已經大殿擊敗,那些國人衆肯定不會繼續站在畠山高政一邊了,高屋城的落城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嗯!”三好義賢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自己的愛將:“長賴,這一戰你擊破敵軍的右翼,可謂是立下了首功。等回到京都後,我會向將軍要求任命你爲河內守護的!”
“多謝大殿恩賞!”鬆永長賴聞言大喜,趕忙跪下拜謝。
“不過近畿多國都有問題,我不可能繼續在這高屋城下繼續待下去。這裡的圍攻事情我就交給你了,明白了嗎?”
“明白!”鬆永長賴沉聲道:“在下一定會拿下高屋城,獻上畠山高政的首級的!”
“好,好!”三好義賢滿意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三好義賢的允諾,鬆永長賴十分高興。作爲戰國的武士,人生的最高理想也不過是成爲一國一城之主,畢竟像織田信長那樣纔有兩國之地就想着布武天下的實在是絕無僅有。而如今這個理想實現就在眼前,由不得鬆永長賴不興奮。
“任六,取酒來!”鬆永長賴衝進帳篷,叫着小姓的名字:“拿最好的酒來!”
“看來你今天真的很高興呀,長賴!”
“兄長,你怎麼來了?”鬆永長賴回過頭來,發現說話的不是自己的小姓,而是兄長鬆永久秀,不禁吃了一驚。鬆永久秀卻不回答弟弟的問題,繼續問道:“是因爲將要成爲河內守護的緣故嗎?”
“是呀!”雖然是鬆永久秀的弟弟,鬆永長賴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勇將性格:“兄長你怎麼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妒忌我了吧?”
“妒忌?”鬆永久秀冷笑了一聲:“你這個樣子即將撲向蟬的螳螂又有什麼區別?真是可笑極了!”
“兄長的意思是有隱藏在後面的黃雀?”鬆永長賴問道:“這應該不是我們擔心的事情吧?我們圍攻高屋城,三好義賢大人不就是去對付黃雀了?”
“如果三好家自身難保呢?如果公方殿下將三好義賢貶低爲朝敵呢?如果四國、如果淡路遭到侵攻呢?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鬆永久秀一連串般的問題讓鬆永長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響之後他苦笑道:“兄長您不覺得您想的太多了嗎?我們不過是三好家的部將而已,如果像您這樣,那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了!”
“你還不明白嗎?從長慶大人被刺殺開始,就有一隻黑手隱藏在幕後,操縱着這一切,義賢、畠山高政、我們還有近畿的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木偶罷了,按照他的意思跳躍,舞動,而到了最後,這隻黑手將來到幕前,將一切——”說到這裡,鬆永久秀右手橫劈,做了個將一切掃空的動作。
“那您覺得這隻黑手是誰?”
“我一開始以爲是公方殿下,後來又以爲堺的商人或者遠國的大名中的一個。但後來發現都不太像。所以我才這麼害怕!”
“那就是說這些人都不是你說的幕後黑手啦?”鬆永長賴露出了戲謔的表情:“那他什麼時候會出現?”
“攤牌的時候!”鬆永久秀冷聲道:“義賢大人正在奮力平定近畿各地的局勢,等到差不多了,他就會回到京都,要求公方殿下承認他的幕府管領代官職。別忘了到現在爲止,幕府還一直都保持着曖昧,即沒有任命另外一個人擔任幕府管領代,也沒有派人確認義賢大人繼承長慶大人的官職。”
“嗯,你的意思是那時候公方殿下會和三好家撕破臉?”
“不一定會撕破臉,但是假如義賢大人得到了幕府的確認,那麼三好家在近畿就安泰了,那位幕後黑手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所以他一定會做點什麼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呵呵呵!”鬆永長賴笑了起來:“兄長,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你剛纔說義賢大人穩定了近畿的局面之後回到京都的時候,那個幕後黑手就會做些什麼。可那時候又有誰能阻擋三好家呢?那可是九國半的大軍呀!”
“你難道忘記長慶公是怎麼死了的嗎?”鬆永久秀冷笑道:“就在大街上,衆人簇擁之下死於非命;還有安宅冬康大人,現在還在病榻上掙扎;如果有人在此之前告訴你這些,你也不會相信吧?”
鬆永長賴呆住了,半響之後方纔點了點頭:“也許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應該怎麼做?”
“儘快拿下高屋城,取下畠山高政的首級,平定河內一國。而我——”鬆永久秀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陰冷起來:“找到那隻幕後黑手,然後將其一刀斬斷!”
京都,二條御所。
“大殿!三好義賢贏得比我們想象的要快!”朽木藤綱說:“七天前三好軍在河內正覺寺擊敗了畠山高政與國人衆的聯軍,畠山高政敗逃高屋城,三好義賢留下部將鬆永長賴兄弟圍城,自己率軍進入大和國。”
“嗯!”足利義輝嘆了口氣:“看來河內一國距離被三好平定已經不遠了,大和國那應該是筒井氏的地盤吧,能夠把希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嗎?”
“恐怕不行!”朽木藤綱搖了搖頭:“筒井氏的家督筒井順昭去年突然亡故,而繼承他家督之位的筒井順慶只有三歲,這個年紀恐怕無法讓家臣爲筒井家拼死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