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的一個星期天下午,我接到了林亞茹的一個電話,說想約我談點事情。我大概猜到了她想要給我說什麼,絕對不是關於骨畫的問題,而是她自己的問題。這一段時間她絕對過的不怎麼好,不管是感情生活還是物質生活。果不其然,當我在公園見到她的時候,這短短的半個月,她似乎就瘦了一圈?不應該說是瘦了,用憔悴更適當吧。
今天她穿了一身的休閒裝,帶了一個大墨鏡,看不到眼睛,也猜不到她心裡想什麼。當我們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的時候,她摘下了墨鏡,我這次纔看到她的眼睛,那黑眼圈,就像被人打了兩拳似的。我笑着說道:“最近過的不怎麼好啊,看你的黑眼圈,國寶一樣的。”她似乎很接受我的侃調一樣,點着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是啊,挺難過的,不知道怎麼了,這一段時間過的都很不好。”
我依舊是笑着,因爲這一切,我大概也知道個一二三。就說道:“是不是從今年立秋以後特別嚴重了?”她點了點頭,並沒問你怎麼知道的這個弱智問題。而是問我說道:“又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我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着公園裡一片秋天的金色說道:“很多東西,都是命中註定的,想改,哪有那麼容易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難處,你啊,追去的是什麼?無非就是一個錢,有了錢以後呢?是不是就感到空虛了?”
林亞茹看着我說道:“現在我可沒有你說的那個境界,最近我什麼都不好,感情不順利,經濟上又十分的拮据,搞的我是疲憊不堪啊。”我假裝好奇的說道:“說說,怎麼個感情不順,經濟困難了?我看你還沒到要飯的地步吧?”
林亞茹嘆了一口氣說道:“最近又處了一個男朋友,比我年紀小很多,是追求我的那種,追了好久,可是我就覺得他年紀太小了,不成熟,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有時候還需要我照顧他,我可是想找個能照顧我的人啊。”我哈哈笑着說道:“我估計他是想找個女朋友,順便找個媽來照顧自己。”林亞茹沒好氣的說道:“去去去,所以我覺得不行,我的健身房,現在生意十分的冷清,我就像把它關了,然後在別處開一家,但是還需要一大筆錢,親戚朋友都借過來一邊了,可是還是不夠。”
我又看了看林亞茹,覺得挺羨慕她的,最少她知道自己煩心在什麼地方,知道自己該往哪方面努力。可是我呢,也有煩心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該往哪方面努力。這封魂丹困擾我不是一天兩天時間了,按胡茵的話說:“說不定就能長生不老呢。”說不定?我實在是沒有把握,我可不想把我的魂魄都賭在着說不定上面,有些可悲。
一般人死了,幾乎所有人能都去投胎,而我還要爲自己死後能順利投胎努力着。別看看似稀疏平常的問題,到我這裡怎麼就難如登天了?有時候我不敢想,其實是我不願意特意的去想,因爲我害怕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算命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似乎有點扯淡了,其實我還真的算過,鼓足了勇氣算的,可是算的結果……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雲裡霧裡”。
第一次算的結果是我已經死了,第二次算的結果是我永遠不可能死,第三次算的結果是明年八月份就死掉,第四次算的……總之是算一次一個結果,好像一加一再也不等於二了,而等於未知。這樣的結果,別人都不信,自己還能信了?所以,我算不到自己什麼時候死。
爲了保險其間,也爲了劉梅和我的女兒,我已經悄悄的把千鶴路那家大商場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前部轉移到了劉梅的名字下了。不管怎樣,有時候我真怕哪天自己出門了,就回不來了,就像上次崑崙之行一樣,如果那個黑衣人下死手,自己早就掛了。後來我想想這事,都是後怕的。這事我沒敢給劉梅說,我怕她不願意給我鬧。
林亞茹看我久久沒有說話,就繼續問道:“我想知道我這倒黴的運氣什麼時候會過去。”我有些無奈的說道:“感情的事我已經給你說過了,你一輩子感情都不會順利的。”林亞茹搶着我的話說道:“感情不順?經濟總要順利一點吧。”我點着頭說道:“別急別急啊,我還沒說完了。”我笑着說道:“應該過完這個月就好了吧,你命中會有貴人幫你的,放心吧。”
林亞茹疑惑的說道:“貴人?什麼貴人?什麼樣子的貴人?”我心裡明白,可是嘴上卻不好意思說。因爲我知道,這個貴人就是我自己,我能幫她,我也會幫她的。我嘴上卻說道:“等你遇到了,你自然會明白了,說出來就不靈了,順其自然吧。”林亞茹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刻,我覺得她突然老了幾歲似的。
於是乎,我就岔開話題說道:“你還差多少錢?”林亞茹疑惑的看着我說道:“怎麼?想借給我?”我不加避諱的說道:“是啊,你敢要嗎?”林亞茹呵呵笑着,似乎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的說道:“你知道我差多少錢嗎?”我一聽這話,心裡就有點打鼓了。如果是自己能力所及的,當然可以,如果是自己能力所不能及的,那不就很掉面子?我轉念一想,如果真的不行,我還可以借——胖子啊。
我淡淡的說道:“那你能缺多少?能缺一億不成?”林亞茹搖了搖頭說道:“一億那可是要我命的,我就差三百萬吧。”我點了點頭心想:“還不錯,最少還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不用問別人借了,更不用賣自己的老底了。我就說道:“好吧,還可以,你打算什麼時候用?”林亞茹吃驚的對我說道:“你真的打算借給我?你就不怕我拿了錢跑了?我們這纔是第四次見面吧。”
林亞茹說的都對,但是我還是比較相信她的,其實是相信我自己,說的確切點就是相信自己的技術。我就笑着說道:“不怕不怕,我相信你。”林亞茹沒頭沒尾的問了我一句說道:“你有什麼企圖?”我真是哭笑不得啊,我借錢的能有什麼企圖?我無奈的說道:“你覺得我有什麼企圖呢?有企圖,上次你喝醉送你回家,已經企圖了。”林亞茹沒好氣的說道:“去去去,你真的願意借給我?你拿來的那麼多錢?”
我更加無奈的說道:“你是警察嗎?還來調查我的財產來源?我願意借,你不要就算了,好像是我欠你錢一樣?”這麼好的機會,我相信她是不會放過的,果不其然,林亞茹急切的說道:“藉藉借,你什麼時候能給我?”那一副猴急的樣子,好像一輩子也沒見過錢一般。我淡定的說道:“現在就可以借給你。”
於是乎,我們到銀行辦理的轉賬手續,林亞茹還給我打了一張欠條,後面既然還有每月的利息。我拿着欠條說道:“你想的到還周到啊。”林亞茹微笑着說道:“這也是讓你放心嘛。”我把欠條收好,說道:“好了,錢你已經到手了,好好做你的事業吧。”林亞茹笑着說道:“我發現了,你就是我的貴人啊。能幫我渡過難關。”
我嘿嘿一笑說道:“想一想咱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對我什麼態度吧。”提到這件事,林亞茹似乎十分的尷尬,她說道:“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咱們要展望未來嗎。”我哈哈笑着說道:“你的未來,和我的不太一樣,好好幹吧,希望你能早曰還錢。”林亞茹說道:“放心吧,一分都不會少了你的。”
我們分手以後,我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讓我回去的時候買幾桶奶粉,女兒的奶粉喝完了。我就興高采烈的往超市而去,在超市,我既然又遇到了熟人——馬莉。那個我們在四川廣元,袁天罡陵墓之中救的那個瘋女人。故人見面,當然是要好好的聊一聊了,所以,我們就找了附近的一家kfc坐下了。
當初,我還拜託她幫我查一些事情,如果查到結果了,我就把從袁天罡陵墓裡面拿出來的那三個唐朝的盤子送給她,如果她真的查到了,我絕對不會吝嗇的。其實關於袁天罡和李淳風的事情,還有袁如海的事情,我自己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那個袁如海已經死了,就埋在小牛山。
問起這件事的時候,馬莉似乎十分的失望說道:“我沒有查到結果,看來那三個寶貝和我無緣啊。”我笑着說道:“我已經知道結果了,所以,你也不用在浪費盡力去查了。”馬莉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看着十分的失望。我馬上岔開話題說道:“你怎麼來m市了?”馬莉看着似乎更加憂心忡忡了,說道:“我這次和朋友來這裡,就是調查一件古董失竊的案子。”
我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又不是警察,最多一個盜墓的,還查什麼案子?”馬莉左看右看十分的謹慎的說道:“你小聲點啊,能在這裡見到你,其實我也是想問一問你,畢竟你也是這個行當裡面的人,應該有些消息吧。”我心裡那個委屈啊,她把我也當成盜墓行當裡面的了,估計我在她心裡還是一個高手呢,盜墓的高手。
我問道:“你們到底要查什麼東西?”馬莉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們已經有些眉目了,只是……”我嘿嘿笑着說道:“既然你們有眉目了,爲什麼不去找呢。”馬莉無奈的說道:“現在我們要找的那個東西,已經成了警察的“贓物”了,東西在警察局呢。我們難道還要去警察局偷啊。”我好奇的問道:“你們到底要找的什麼,怎麼又變成警察的贓物了?”
馬莉有氣無力的說道:“一個杯子罷了。”這一句,我可是震驚不小,她說道一個杯子,還變成警察的贓物的杯子,我倒是接觸過一個——那就是血杯。就是李鬆齡那個案子的贓物,交給趙旉那個杯子是假的,真的杯子還在我這裡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找這個杯子幹什麼?”
馬莉說道:“我就想問問你,認識不認識什麼朋友,能把那個杯子搞出來。”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道:“認識,不過你要給我說一說你們爲什麼要找這個杯子,是誰讓你們找的?”馬莉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就是拿錢辦事,都是上面的人聯繫我們的,一環扣一環,再說了,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告訴你啊,這屬於機密。”
我點了點頭心想:“想從馬莉這裡弄點線索看來不容易啊,既然不能從正面突破,那麼我就來個迂迴戰術。”我就說道:“你先讓我看看那杯子什麼樣子,你那裡應該有照片吧?不然我怎麼幫你搞?”說着,馬莉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拿到照片,看了一眼,心裡就砰砰亂跳。果然就是那個血杯。
我假裝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能幫你搞到,我能有什麼好處?”馬莉既吃驚又高興的說道:“真的?你想要什麼好處?你又不缺錢。”我接着說道:“這畢竟是買賣嗎,錢肯定是不能少的,多少是點意思。”
馬莉開心的問道:“你真的能把在警局的贓物搞出來?”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肯定的,我在那裡有朋友,來個偷樑換柱絕對沒問題的,不過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這個杯子罷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想見一見這個人呢。”我心想:“到底是什麼人想找這個杯子?這個人是不是和李鬆齡的那個案子有關係?”既然遇到了這個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的,那怕來一場無間道,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