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治還是太子之時,太子妃王氏並無子嗣,出身齊樑皇室的蕭良娣卻生了二女一子,其人天生媚骨,姿色妖媚,漸得李治歡心。
到了李治繼位爲帝,王氏被冊爲皇后,而蕭良娣也被冊爲淑妃,在武媚未入宮之前,這蕭淑妃憑藉自己國色天香的姿色與豐腴妖嬈的身子,寵冠後宮,根本就不把王皇后放在眼中。
王皇后生怕蕭淑妃逐漸奪取了自己的皇后之位,是故主動討取李治的歡心,力挺李治將武媚從感業寺召回宮中。
武媚回宮之後,果真獨佔了李治的寵幸,蕭淑妃頓時失寵,不過王皇后也同樣失去了李治的寵愛。
蕭淑妃爲人陰狠善妒,不似王皇后那般自矜尊貴、瞻前顧後,其心計頗爲深沉陰險,暗自揣度,這武媚入宮之前,柔柔弱弱似那任人揉捏的風中新柳,然而從感業寺歸來之後卻變得狠辣果決,膽大妄爲,對力挺其回宮的王皇后非但沒有感恩戴德,反而將王皇后與蕭淑妃一同當成了爭風吃醋的對手。
蕭淑妃心有不甘,派了心腹暗中調查,卻發現武媚身邊多了個陳碩真,瞭解到陳碩真與武媚二人之間的故事後,蕭淑妃越發地篤定,武媚之所以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完全歸咎於這位神秘的妖精道姑陳碩真!
若非陳碩真妖言迷惑,將武媚心中那條毒蛇給喚醒,她蕭淑妃又怎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宮鬥之中,輸給武媚?
如今陳碩真仍舊伴隨於武媚的左右,內宮之中甚至暗傳緋聞,說那武媚與陳碩真勾搭成奸,竟然同榻而眠,做那癡纏磨鏡的羞人醜事,陳碩真甚至還將道家的房中秘術傳授與武媚,讓武媚利用這等沒羞沒臊的秘術,取悅當今聖上!
據說武媚甚至還想將陳碩真帶入李治的寢宮,做那兩女一男的勾當,若在市井間,莫說兩女一男,多女一男大被同眠之事也不足爲奇,然而李治作爲一國之君,此事若傳將出去,需是不甚好聽。
若繼續讓陳碩真留在武媚的身邊,非但王皇后,連她蕭淑妃的地位都保不住!
在聖上即將準備冊封武媚爲二品昭儀的這個節骨眼上,蕭淑妃終於是坐不住了,她動用了孃家的暗中勢力,派出死士暗中跟隨陳碩真,意圖殺了這妖女以靖後宮而清君側!
陳碩真與武媚義結金蘭,日夜相伴於左右,蕭淑妃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機會下手,直到這天,陳碩真居然要到太乙山中爲武媚尋藥,蕭淑妃連忙將消息暗中傳給了那名死士。
武媚天生麗質,姿色出衆,尤其膚白若雪,然生下李弘之後,難免膚色黯淡,身材變形走樣。
雖然夜裡跟着陳碩真修煉玉女房中之術,身材恢復了過來,愈加豐腴動人,如成熟的雨後粉桃一般,該緊緻之處更是緊緻異常,每每侍寢似乎都要將李治整個給吞下,又有勾人心魄的各種房中手段,使得李治神魂顛倒,流連忘返,沉迷於其中而無法自拔。
都說女爲悅己者容,爲了保持李治對她的寵愛,武媚開始偷偷服用陳碩真調配的美容駐顏秘藥。
陳碩真雖然已經三十出頭,然看起來如同二十餘的小姑娘一般水嫩,胸前更是傲岸無比,可謂巨*乳童顏,這完全歸功於她常年服用的秘方藥劑。
如今武媚雖然榮寵萬分,可女人終究有顏老色衰之時,武媚擔心李治會厭倦她的姿色和身子,是故勤練房中術的同時,也開始服用陳碩真的秘藥。
這秘藥服用之後,果真立竿見影,武媚似乎又恢復了膚白勝雪的少女美態,於是就讓陳碩真到太乙山採藥,免得斷了藥劑的供給。
陳碩真本不需要親自出行採藥,宮中尚藥局要什麼有什麼,可她不希望別人參破她的秘方,是故自行入山來採藥,沒想到卻給了蕭淑妃的死士一個極佳的刺殺良機!
蕭淑妃將情報送回之後,蕭氏之人並未太過重視,一個修習房中魅術的道姑,又有何所懼?
是故只派了一個二流的家將充當殺手,這家將也是個沉迷女色之人,見得陳碩真豐腴貌美,熟得流蜜汁,心頭邪火頓時熊熊燃起,眼見陳碩真沒了抵抗之力,就生出了淫邪之心。
正欲行那苟且之事,後頸的寒毛卻陡然炸起,雖然他只是個二流的家將,然蕭氏也是底蘊極爲深厚的世家,能當二流家將都不算是普通貨色,當即察覺到了危機,也顧不得拉扯褲頭,抄起插在地上的長刀就往後揮舞了出去。
“鐺!”
長刀精準地打落飛刀,那家將也是鬆了一口氣,可心頭大石還未落地,左肋下一麻一熱,徐真的第二柄飛刀猝然而至,噗嗤刺入了他的肋間!
“嗯!”
家將殺手悶哼一聲,扭頭看時,見得徐真疾走變狂奔,拖刀而來,那四尺餘的長刀帶着微微弧度,寒芒駭人,攔腰斬了過來!
若沒被那飛刀擊中,或許這家將還有一戰之力,可行動之餘,骨肉咬合,將那飛刀吞入肉中,傷及內臟,他吃痛幾欲昏厥,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力格擋,只能躲避。
然而他並未想到,關鍵時刻,陳碩真卻絲毫不顧上身未着寸縷的窘境,陡然以手撐地,雙腳提在了家將的腰眼上,將那躲避的家將又踢了回來!
徐真並未真的要殺死這家將,畢竟雖然此人恃強凌弱,但徐真也無法辨別善惡,不知其中緣由,哪裡好下殺手,他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可沒想到被凌辱的道姑居然會發難,徐真收刀不及,那家將還未來得及呼喊哀嚎,熊腰已經被長刀抹開,內臟腸子嘩啦啦淌了一地,抽搐了幾下,身子就繃直,兩眼怒睜,就這麼斷氣了!
陳碩真見得殺手已經仆地,長長舒了一口氣,驚魂甫定之下,頭暈目眩,軟倒在地,神智雖然清醒,手腳卻是軟綿無力,全身都被冷汗溼了個透。
她的道袍已經被撕扯碎裂,上身只餘圍胸的訶子,左手雖然仍舊死死抓住一塊爛道袍來遮擋,卻如何能夠擋得住豐滿的玉峰?
下身的半截褲也已經被撕爛,露出粉色的褻褲來,那透氣單薄的褻褲之下,隱約能看到小山丘一般的隆起和淡淡的黑色陰影。
徐真只是這麼一掃,一張老臉頓時紅了起來,這道姑雖然手臂受傷,臉色蒼白,然則姿色着實出衆,仙姑一般的淡雅和冷漠之中,這誘人的身段和桃花眸,卻時時顯露出一股妖媚的氣質來,彷彿此女乃是修行千年的野狐,拜入了道家門下清修一般。
陳碩真微閉着雙目,積蓄了一些力氣,這才緩緩坐起來,也不羞澀,直視着徐真的眼光,那莊嚴肅穆的眼神,讓剛纔偷看春光的徐真都感到無地自容。
“貧道乃清溪陳碩真,多謝俗家郎君的救命之恩,不知郎君可否留下尊姓大名,也好讓貧尼他日施報...”
徐真也聽李勣說過朝堂之中的事情,可對於後宮之時,李勣並未多言,更沒有提起過陳碩真,徐真縱使知曉了對方名諱,也自然是不知道這道姑的來歷,只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然則陳碩真剛剛脫險,就恢復了常態,這等氣度又豈是一般女流所能企及的,想必這道姑也不是等閒之輩,否則又豈會招來這樣的刺殺?
再者,那殺手明明就已經被徐真制住,這道姑卻果決地將刺客踢向徐真的刀口,這等狠辣心性,也並非尋常女流所能擁有的。
徐真雖然覺得陳碩真姿色身段妖嬈驚豔,但心頭暗自懷疑此女或許也並非善類,這等是非之地還是儘早遠離,是故淡淡一笑道。
“區區小事,舉手之勞,仙姑不必掛懷,某還有要事需要處置,這就先告辭了。”
徐真微微拱了拱手,擡腿就要走,轉念一想,又脫下自己的外衣袍子,蓋住了那死者的頭臉。
其實他本意並非要遮蓋屍首,只是見得陳碩真衣不蔽體,有心相助,然而深山野林,孤男孤女,他就算有心要脫了衣服給道姑遮羞,也是多礙於禮節,不若將衣物遮蓋屍首,自己走後,那道姑自然會取過來遮蓋身子的。
陳碩真見得徐真如此用心的舉動,心裡頓時一暖,自從妹妹死後,她對男子就生出一股極度的厭惡,終覺世間男子都是醜惡之徒,於是她轉而喜歡女子。
然而徐真面容俊朗,氣度不凡,言語有禮,舉止有度,身手又卓然超羣,做了好事還不留姓名,不圖回報,這等善舉,實在讓人無法生出惡感來。
陳碩真看着徐真的背影離開,這才快速將徐真的袍子扯過來,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嗅聞着袍子上淡淡的男兒氣息,想起徐真適才的風姿,陳碩真的心神不由爲之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她將破爛道袍撕成布條,包裹了手臂上的刀傷,這纔開始搜索那殺手的屍體,果是從殺手的懷中搜出了一張自己的畫像來!
“居然有我的畫像?果然並非中途剪徑的惡賊,這是直衝着我來的了...”陳碩真娥眉微微蹙起,她嗅了嗅畫像的彩墨,又揉搓了畫像的紙張,雙眸陡然一亮,喃喃狠聲道:“竟然是宮中之物!”
陳碩真歷經滄桑苦楚,心智縝密非常,察出這畫像出自宮中,她只是將各種內情曲折細細一想,復以推敲一番,也就將事情猜測出了個七八分。
陳碩真憤憤回宮之時,徐真終於找到了閻立德等人的秘密基地,時隔近三年,他終於可以回來驗收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