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村裡偶有那麼幾家狗在叫,除此之外,再無聲響。
‘吱嘎’一聲,大門開了,伸出頭的居然是爺爺,他看大街上沒人,對身後招招手:
“出來吧,沒人。”
樊俊峰這才領着三個兒子,兩兩分組,擡着大木盆子,前腳出門。
樊俊亮和樊俊延擡一個,後面緊跟的是樊俊江拉和雨琪,怕雨琪摔倒,緊拉着她的手,一家幾人悄悄的往大河邊上走。
雨琪跟在他們身後,看他們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樣子,就跟做賊沒什麼兩樣,甚是好笑。
終於到了池塘邊上,大伯大大的鬆了口氣,小聲嘟囔:
“嚇死了。”
雨琪從盆裡把河蚌來出來,慢慢的投入到池塘了,這些河蚌都是雨琪從空間大河裡撈出來的,和三個哥哥給自己的河蚌換了換,一方面這些河蚌經過空間的水不容易死,另一方面這些河蚌裡已經有珠子了,想必到來年開春取珠子的時候肯定客觀,這樣既不能讓爹和伯伯們賠銀子,也能賺取不少的銀子。
大半個多時辰,河蚌還剩下半盆的時候雨琪冷不丁的回頭對爹和道:
“爹,你們把附近那些我們自己的腳印收拾一下,省的明天有人看見了,在大驚小怪的。”
“唉,我們這就收拾,你忙你的。”看他們都忙着打掃腳印,雨琪趁機把手放在池塘裡,用意念從空間大河裡導出水,經過自己的手流進池塘裡,要不是故意支走爹和伯伯以及哥哥們,恐怕自己的計劃還要往後推延。
“雨琪,你完事了沒有?”爹收拾完急忙的走了過來,緊張的小聲開口。
“好了。”
次日,樊俊江不放心的到河邊的池塘走上一走,看沒什麼人注意,又在池塘邊上蹲了會兒。
路過的村民都笑着調侃他:
“咋,你害怕池塘裡的水跑了不成,現在就在這蹲坑呢。”
樊俊江笑笑,擺手:“有啥好惦記的,就是一池塘的水。”
——
烏魯林錘頭喪氣的近了哥哥的房間,一屁股就坐在的凳子上,愁眉苦臉。
他看了眼弟弟,沒理會,繼續雕刻手中的東西。
“哥,你說那個樊大河怎麼那麼討厭?都不讓我見雨琪。”
他手微微停頓了下,後繼續的雕,似是不在意的問:
“怎麼了?”
“我今天去雨琪家,剛進門,就被他給攔了下來,說什麼都讓我見,我不服,就和他打了。”
後面越說聲音越低,最後乾脆趴在桌子上,不聲不語。
“最後捱揍的肯定是你。”不是疑問,而是講述事實。
一說到捱揍,烏魯林就跟炸毛的雞一樣,挺身坐起。
“哼,要不是我讓着他,他能贏我?”
烏魯木撇了眼他,搖搖頭,就這急性子,還要贏人、、、、真是不大可能。
晌午飯剛過,烏魯木就拿着自己剛雕刻好的一盆芍藥,腳步輕盈的往雨琪家走,在岔路口碰見一馬車。
車伕停下馬,下車有禮的問:“小夥子,請問樊俊江家怎麼走?”
他秀眉微擰:“你們是?”
“哦,我們鎮上週府,找樊俊江有些事情,請問怎麼走?”
“就在前門,那家瓦房就是他家。”
車伕伸脖看了看,就在前面,不是很遠,點頭道謝之後,上了馬車揚起鞭子啪一甩,馬兒就擡蹄往前跑,後面揚起一陣灰塵。
一兩馬車停在樊俊江門口,從上面下來一個俊秀的少年,看樣子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三少爺,這就是樊俊江家。”
周勇手持錦帕捂鼻,轉頭瞧瞧四周,滿臉的不屑,翻了下白眼:
“你都打聽好了,這就是樊俊江家?”
“回少爺,是的。”
“恩,尤風,你拎上東西跟我進去。”不等尤風回話,扭身邁進了院裡,連敲門都省略了。
沒走幾步就被一臉冰冷的樊大河給擋住了。
“你們是誰?”
“我是誰不需要你問,樊俊江在不在,在就讓他快點出來見我。”
烏魯木進院就瞧着他們兩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了眼陌生男子,隨後對樊大河點了下頭,捧着東西越過他們幾個進院。
樊大河看他大搖大擺的進院,臉上是黑了又黑,猛的扭頭瞪像他:
“他不在。”冷聲的說完,大力的往後推了他一把,‘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瞪了眼門栓,哼,要不是應爲你,他能那麼順利的進去找雨琪。
門外的人呆愣了下,周勇伸手指着關上的大門,回頭望向自己的侍衛:
“這是什麼意思?小爺被攆出來了?”
車伕擦擦額頭上的汗,腳下腳步維挪,試圖隱藏自己。
尤風的嘴角狂抽了幾下,看看門裡已經放上的門栓,恐怕不止是攆出他那麼簡單,應該是不想在讓他進門。
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被攆出來的。
“少爺,要不你先上馬車待會,小的在叫下門試試。”尤風也是頭一次碰見這事。
“不要,小爺就在這等着,你叫,叫不開就給小爺砸,小爺今兒個就不信,這農家院的門我就進不去了。”周勇自出生以來還是首次吃了個閉門羹,心裡不順,指使手下上前叫門。
尤風拽出身後的車伕,揚了揚下巴:“去,叫門。”
車伕哈腰的點了下頭,緊走幾步上前,拍門。
屋裡雨琪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木頭拿來的芍藥,想着一會兒用什麼顏色更能襯托出這花的嬌豔,剛有點眉目就被一陣拍門的聲音驚醒,打斷了自己的思路。
“這大白天的誰啊,敲個門都這麼大的勁,是不是吃的太飽了。”言外之意就是吃飽撐的,嘟囔了幾句起身就要去看門。
“雨琪,等等我跟你一起。”
雨琪看看他沒吱聲,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屋子,她不悅的擰眉,樊大河就在門外,幹嘛不開門?
“樊大河,你死人啊,沒聽見有敲門的動靜。”
“我要是開門了,你能出來嗎?”聳肩。
“…。”蛇精病!
瞪了眼他,對着大門外的人喊:
“來了,別敲了。”
車伕聽見動靜放下手,鬆了口氣,後腿了幾步,彎腰對着周通道:“三少爺來了。”
他揮揮手,車伕有眼力見的回到了馬車長,長吁一口氣。
開開門,就見一帥哥站在門外,濃墨的劍眉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黑葡萄般的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樑有些微微勾起,像是鷹的鼻子,紅色的嘴脣像是抹蜜一邊,透着光澤,讓人很想上去咬一口,頭頂是用翡翠束髮,月牙白的袍子穿在身上,更加有幾分追風道古一般,真是仙人之姿也。
當然這是他不說的話的時候給雨琪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