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天澤不語,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玉骨扇,勾脣笑了笑:“你可知道你手上的這把扇子價值連城?”
聶可清挑眉,她知道這扇子價值不菲,可是沒有想到會是價值連城啊!
“那又怎樣?現在它是我的,就算價值在高也是我的。”聶可清揚言道,腳不停息拉着夙天澤就往後門走去。
剛出正殿大門,迎面而來的宮女就低着頭參拜:“參見靖王。”
聶可清一個用勁,夙天澤的腰間頓時一陣生疼,回過頭來,發現聶可清使勁地對他使眼色。
夙天澤很不情願道:“平身吧!側妃剛剛入睡,你們不要去打擾她休息。”
“是,奴婢遵命。”宮女們低垂着頭,恭敬的站到一邊。
聶可清不露聲色的踢了夙天澤一腳,意示他趕快走。
“待側妃醒來,你就告訴她,本王有點事先行離去,隨便帶走一個宮女用用。”夙天澤吩咐了之後,就一手拉着聶可清的手,急急走出後門。
聶可清一出了幽蘭宮頓時就放鬆了許多,手中玉骨扇還是抵住夙天澤的腰間:“靖王,麻煩你上車。”
夙天澤不出聲,率先跳上了馬車,聶可清隨後跳上去。
然後,發現一個問題,聶可清問道:“誰趕車?”
夙天澤挑眉,勾起嘴角,不語。
聶可清氣急,這個傢伙是故意爲難她是吧!那不成要她來趕車?
那不就等於把臉露出來,等着夙靳言前來抓人!!
就在聶可清想要發怒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男人,低沉道:“王爺。”
夙天澤冷冷的回了句:“嗯,出宮吧!”
聶可清把怒氣收斂起來,挑眉看夙天澤一眼,感情這周圍隱藏着有他的人,難怪如此淡定。
外面的人“駕”一聲,馬車就緩緩動了起來,緊跟着,聶可清的心也是提了起來,能不能出宮,在此一舉了。
這時,夙天澤卻突然來出聲:“你身上的包袱裝着什麼?”
聶可清頓了頓,不以爲然道:“自然是一些金銀珠寶,我這是要出宮的,不帶一點錢怎麼能行。”
暗地裡,聶可清是想把自己一拳頭打死算了。
包袱有個屁銀子啊!裡面就是兩個木盒子,外加今天在幽蘭蘭身上奪過來的吊墜,一兩銀子都木有。
只是不想引起夙天澤的注意,她才故意這麼說的。
“你臉色不好。”夙天澤又道。
聶可清扭過頭去,當然不好,她現在就是一個窮光蛋,這輩子就沒試過這麼窮了。
在組織的時候她可是擁有自己的別墅,自己的愛車,還有自己的小金庫。
現在只有倆個破盒子,還有一把據說價值連城,卻不能當飯吃的扇子。
忽然,靈光一閃,聶可清登時揚起嘴角,轉過頭來,對着曙天澤露出一個極爲陰險的笑容。
夙天澤緩緩向後靠去,嚥了一口唾液,道:“你……你想幹嘛?”
聶可清淡然一笑:“不想幹嘛?”
“那你幹嘛這樣子看着我?”夙天澤打死都不會相信,聶可清此時沒有陰謀。
聶可清淡笑着,伸出手覆上夙天澤的胸膛上,白皙修長的指尖緩緩遊移着。
夙天澤一動不敢動,腰間還有玉骨扇抵住呢,而這……動作……是在非禮他嗎?!
聶可清摸了好一會,都沒有摸到什麼東西,唯有一個硬硬的,圓圓的,貌似是玉佩的物質。
於是伸進手去,夙天澤立即驚呼:“喂!你要做什麼?這裡可是馬……車。”
夙天澤一臉蛋疼地把最後一個車字說出來,然後發現聶可清根本就不是在非禮他,而是……在打劫他。
聶可清拿着那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左右觀看着,嘴裡正在估價:“這塊玉佩看着,色澤不錯,應該值個好價錢吧!”
夙天澤怒道:“那是我的。”
聶可清挑眉,把玉佩收進懷裡,笑着道:“現在它是我的。”
“你……”夙天澤氣急了,這個女人要是胡鬧起來,就能把人給氣死。
“王爺,快要到宮門了。”外面的人嚴肅道。
一句話,把聶可清瞬鬆垮的神經,瞬間拉得緊繃起來,玉骨扇更加的用力抵在夙天澤的腰部。
夙天澤的臉色也是謹慎起來,專心留意着外面的情況。
馬車被守門的侍衛攔下了,停住不動。
“什麼人?”侍衛厲聲質問。
“這是王爺的車,有要事馬上出宮一趟。”趕車的男人沉沉道。
“裡面的是什麼人?”侍衛再問。
“王爺……一人。”男人回覆。
那侍衛頓了頓,就要伸手去撩開馬車上的簾子,那趕車的男人一把抓住侍衛的手:“你是在懷疑王爺嗎?”
“小的只是依法辦事。”侍衛也是毫不相讓,二人就此僵持着。
突然,簾子被撩開,夙天澤一臉淡笑地看着他們道:“現在,可以放行了吧?!”
那個侍衛頓時就慫了一截,哈腰點頭道:“可以了,可以了,王爺慢走哈。”
夙天澤一放下簾子,聶可清就掉了下來,要知道真個身子趴在車頂上,還不能動一下,是有多難受。
馬車終於又動了,聶可清籲出一口氣,只是還沒緩過氣來,立刻就被一句冰冷的聲音堵了回去。
“天澤?!”夙靳言很不湊巧的地從宮門的城牆上下來,看見這輛馬車,於是就走過來問道。
夙天澤也是被夙靳言突然出現嚇得愣住,許久後才道:“大哥,是我。”
“你怎麼會進宮了?”夙靳言蹙起眉頭,有些疑惑。
夙天澤此時心虛得很,額頭上開始冒汗。
聶可清更加的慘,她直接是在發抖了,抵住夙天澤腰間的玉骨扇都已經抖得不成樣了。
夙天澤忍住心中的不安,儘量的把語氣放輕:“本來想去看看她的,只是走到半路還是算了……”
夙靳言顎首,嘆息一聲:“既然進宮了,那就到我御龍宮去,陪我喝一杯吧!”
沒有想到夙靳言會突然邀請他,夙天澤已是焦頭爛額,想了想道:“不必了,多謝大哥好意,我還是想早些回家去陪陪母后,最近她好人家身體不太好。”
爲了出宮,夙天澤把太后都給搬出來了。
聶可清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穩住呼吸,極輕的的呼吸着空氣,生怕被夙靳言察覺到馬車內還有一個人。
“那就早些回府吧!”夙靳言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夙天澤與聶可清登時鬆一口氣。
只是夙靳言卻突然頓住腳步,轉身,往馬車走去,一把掀起簾子。
夙天澤一臉驚訝的看着他道:“大哥,你怎麼了?”
夙靳言蹙眉,一時找不到解釋,隨口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
放下了簾子,夙靳言這次真的頭也不回就走了。
趕車的人,不敢逗留一刻“駕”的一聲,馬車激起一片塵埃,就飛快的出了宮門。
聶可清緊緊貼着馬車的頂部,雙手攤開掰住兩側,手指已是發白,可見就要支撐不住了。
那隱忍的小臉發青,聶可清咬着脣,身上已經全是汗意,聽到皇宮大門閉合的聲音後,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的掉到夙天澤的懷裡。
夙天澤伸出手把你扶起來,輕聲道:“你沒事吧?”
聶可清喘着粗氣,擺擺手,整個人都像是剛剛戰鬥了一場生死決鬥般虛脫,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了。
同時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了,她……終於擺脫夙靳言了,終於出宮了。
她自由了!!
她想要吶喊一聲,想要把肺部的氣全部都吼出去。
“解藥呢?”夙天澤開口問道。
而聶可清只是輕輕的瞥他一眼,然後靠在一邊,緩緩道:“只要出了城門,解藥自然會給你。”
“什麼?城門?!”夙天澤不可置信,一把抓起聶可清的前襟:“你還想要出城門?”
聶可清微微眯起眼眸,伸出手一把拍掉夙天澤的手,一字一字道:“當然得出城門,否則以夙靳言得手段,想要在京城中抓一個人,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而且,你別無選擇,要麼放我走,要麼看着幽蘭蘭死,你選哪樣?”聶可清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夙天澤手掌緊緊握着,不甘心,卻沒轍。
“出城。”夙天澤氣憤的把手砸在馬車的木板面上,然後淡淡的對着外面趕車的人道。
聶可清可不管他到底有多生氣,她只要能夠出城了就好。
夙靳言緩緩走在無盡的長廊中,想起剛剛那輛馬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不知不覺來到幽蘭宮,夙靳言舉步走了進去,那些宮女見了都紛紛行禮道:“參見皇上,娘娘正在休息呢。”
夙靳言蹙眉,這個時間休息,不是她的作息習慣啊!幽蘭蘭的習慣一向很穩妥。
沒有多想,夙靳言擡腳就往正殿走去,推開門就直接走到內殿去,看見幽蘭蘭躺在牀上時,才放心來。
緩步走到牀邊,剛想要伸出手撫摸一下她的臉,卻有意絲絲悠然的異香竄進他的鼻腔中。
這是聶可清血液的香氣,現在這些香氣應該是在幽蘭蘭的身體纔對。
夙靳言想到此處,頓時就皺起眉頭,立馬掀開被子,發下幽蘭蘭的腹部受傷了。
眼眸立即陰暗了下去,怒道:“來人。”
外面的那些宮女太監立即涌進來,跪滿一地。
“今天,有誰來過幽蘭宮?”夙靳言把杯子替幽蘭蘭蓋好,腹部的那個傷口很明顯就是被人處理過,包紮好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