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秋儂便來喚蘇月茗和黎斐然起牀見禮,自然這份差事不是她自己攬上身的,而是被錦繡苑的二老授意的。秋儂自然知道三夫人和三老爺的意思,便起了個大早,將該準備的熱水衣物都準備好了。
黎斐然今個兒早上起來便是一臉的春風得意,而蘇月茗則是略顯憔悴。在一旁伺候的胭脂和紅袖兩人對看一眼,笑的有些詭異。倒是秋儂像是個做大丫鬟的,她不滿的輕咳了兩聲,示意那兩個小丫頭別得意忘形。
三夫人和三老爺一大早就已經在錦繡苑的前廳候着了,兩個人臉上有期待,但是更多的是擔憂。聽秋儂說,昨個兒晚上斐然確實是跟溫暖丫頭兩個人睡在了一起,可是自己那個呆兒子到底有沒有真正的讓兩個人有夫妻之實,那就不得而知了。
短短的一刻鐘,三夫人和三老爺像是熬過了幾個時辰那麼久,終於看見蘇月茗和黎斐然在秋儂的帶領之下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心急的三夫人當即就按捺不住,起身迎了出去。遠遠地將蘇月茗的手握住,三夫人瞧見她眼睛下面微微泛青的陰影,心頭突然就鬆了一些。
三老爺亦是心知肚明,他先是倪了三夫人一眼,責怪她過於心急,而後再疼惜道:“溫暖丫頭,你剛嫁過來黎家,若有什麼不習慣,或缺什麼東西,儘管說,千萬別客氣,知道嗎?”
“謝謝爹,溫暖明白。”抿脣一笑,蘇月茗心底可是清楚的很,她可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點點頭,夫婦兩個有默契地又互看一眼,隨即三老爺作勢咳了一聲,迅速自椅子上起身。
“斐然,今日天氣不錯,你陪爹到外頭賞花去。”話落,率先邁步出了大廳,不讓兒子有拒絕的機會。
瞧瞧外頭爹爹的身影,又轉頭看看蘇月茗,黎斐然好生爲難,有些不想離開蘇月茗身邊。
哪會不知公婆是有意支開他,蘇月茗微微一笑。“去吧!爹在等你呢!”
被蘇月茗催趕,黎斐然有些無辜的露出照片癟嘴地表情,總算是一步三回
頭、依依不捨的出廳去了。
眼見他離開,三夫人揮退下人。直到大廳僅剩她們兩人,這才支支吾吾地出言探問起來。
“昨夜……你和斐然處得還好嗎?”
“挺好地,娘。”暗自莞爾。蘇月茗何等機靈,馬上猜出婆婆想探問些什麼。
聽不到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三夫人不氣不餒再次探問,“呃……斐然他……他咋兒夜裡有和你一同‘睡’吧?”睡字還特別加重音。
“斐然是我的夫婿,我們自然是一起睡了。”抿脣一笑,輕輕淡淡的語調讓人聽不出任何線索。
聞言,三夫人實在聽不出她的“睡”是指單純睡覺,還是另有其它意思?眼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橫了心,顧不得丟臉,將一直放在身旁桌几上的木盒子交給她。
“娘,這是?”看着手上精緻的木雕盒子,蘇月茗有些納悶。
“這、這是當年我嫁過來時,我娘給我的壓箱底嫁妝,現下我送給你,你……你回房再打開來看看吧!有空……有空就和斐然一起練習、練習……”話到最後,三夫人已然是尷尬地說不下去了。
見她臉紅異常,說話又結結巴巴的,蘇月茗雖然疑惑,卻也不好再多問,只能微笑道謝,在她的催促下,徑自先回房了。
不久後,當蘇月茗回到房內打開木盒子一瞧,好一會兒時間只能瞠眼瞪着裡頭一張張描繪精美的圖畫,簡直說不出話兒來。
直到許久過後,當她終於回過神來,這才猛然大笑出聲,久久無法遏止……
另一邊,花園裡,同樣的探問也發生在黎氏父子身上。
“斐然,爹有件事問你,你得老老實實跟爹說。”三老爺左右窺探了一番,一臉的嚴肅。
呆呆地點了點頭,黎斐然就算想說謊,也不是說謊的料。
“你……昨兒夜裡可有照你孃親教你的話做?”
“啊?”黎斐然有些茫然的搔搔頭,一時想不起來孃親昨天說過些什麼。
“
你可有抱着你的媳婦兒一起睡?”見自己的兒子一臉茫然,三老爺只好挑明瞭講。
原來是問這個!眼睛一亮,黎斐然點頭如搗蒜,笑得可開心了。“有、有、有!我有抱媳婦兒一起睡哦!”
三老爺看着黎斐然一臉真摯的樣子,還有有些懷疑。他左右思量了一番,打算再問得更詳細些。“可……可壓着她了?”話一說完,三老爺是老臉一紅,唉聲嘆氣:唉……竟然探問兒子、媳婦的閨房之事,實在不成體統,但……但沒辦法啊!兒子這般傻,真怕他什麼都不懂,有娶妻跟沒娶妻一個樣。
“有啊!”黎斐然再次點頭,依然沒撒謊,未了再補上一句。“爹,媳婦兒抱起來香香的、軟軟的,感覺好舒服呢!我抱了一整晚喔!”
“有就好!有就好!你繼續好好努力……”……真的成事啦!兒子是真正的男人了,不久後就可以抱孫子了!霎時間,就見花園裡的某對父子,老的欣喜兒子終於開竅;而年輕的則迷惑地直搔頭,不懂爹親究竟在高興些什麼。
蘇月茗在家裡等着黎斐然回來之後,正打算跟他交代這閨房之事以後要怎麼跟人搪塞過去時候,卻聽見外面香彌來報,說是執素姨娘房裡的秀嬸子過來了。
蘇月茗心底一跳,不由得愁眉上了額頭。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什麼事情反正也是躲不過去了,便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蘇月茗吩咐香彌把秀嬸子帶到前廳,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出去了
。一路上,蘇月茗都在思量着:若秀嬸子有意爲難自己,那麼到時候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見招拆招了。
黎斐然(無辜狀):娘子,這些畫冊上面的小人爲什麼不穿衣服啊?
蘇月茗(尷尬狀):唔……因爲他們在洗澡。
黎斐然:那洗澡爲什麼貼在一起,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蘇月茗:他們在打架,所以以後我們絕對不可以這樣哦!
黎斐然(驚恐點頭):好!
蘇月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