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顧忌的模樣,韓城看得想笑,也不爲難她,轉身走出了房間。
……
第二天清晨,七點。
兩個人下樓。
前臺已經換了人,不是昨晚的小女孩,是個中年禿頂的經理模樣的男人。
韓城還了鑰匙,等着退押金,六百。
經理的對講機嘰裡呱啦響了一陣,經理擡頭,睨向這對不是本鎮熟面孔的年輕男女:“剛纔保潔人員檢查過了,發現199號房間內配有的兩盒計生用品少了一盒,先生,小姐,那是進口的高檔貨,一盒五百八十,這是你的找零,二十塊。”
莫許許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明擺着看他們不是本地人,訛人啊!
“經理,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莫許許冷笑,敢宰到警察頭上!
經理態度很囂張:“我不管你們什麼人,用了我們的東西就得付錢!”
顯然,這詐騙的事兒做了不是一回兩回,而且,每一次都成功訛住纔會這麼囂張!
“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我們昨晚兩個房間睡的。”
“哎呀,不好意思,小姐,監控壞了。”
“你!”莫許許氣急。
韓城手按她肩,長眸淡淡斜一眼禿頭經理,似笑非笑:“你也太擡舉我了,我是年輕,身強力壯的,但一晚上也用不掉整一盒啊,就算,我真能耐到能用掉一整盒,我身邊這位,柔弱無骨的樣子,你覺着她能承受那麼多次?”
“韓城……”
莫許許臉紅的聽不下去,剛要開口叫住他,不經意的一扭頭,整個人震住,瞪大眼!
吧檯另一側,旋轉門迅速轉動,沈之珩面無表情站在那裡,身上的黑色大衣帶着凜冽的寒氣直逼過來,刺得莫許許骨頭都要裂開。
天。
他站在那兒多久了?他怎麼找到這裡的?他……
“季……”
莫許許口齒不清了,瞪着雙眼看着身形凜凜一身冰寒的男人。
沈之珩卻根本沒有看她。
耳朵裡,盤旋不去的是韓城略與經理的對話,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她剛纔嬌羞低頭的神情。
一切,都顯得他那麼可笑。
昨晚接到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她講了兩句匆匆掛斷,一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頭辦案?他如何能不擔心,心急火燎給那個號碼撥過去,手機的主人普通話不好,問了很久才問到這個地址,百閱大酒店。
她在酒店辦案?
沈之珩,徹底的,快瘋了。
驅車一路狂飆,可是光知道一個百閱酒店,一晚上不知道走錯了多少路,打聽了多少次,兜兜轉轉,找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天明。
走進來,看到的卻是這一幕。
他擔心,他着急,他爲她安危神思焦慮,而她,和舊情人,在酒店辦案,還用掉了一整盒那東西?
沈之珩認爲,在女人面前跟人打架動手是最幼稚的行爲。
但等他反應過來時,韓城的腦袋已經捱了一拳。
“沈之珩!你誤會了!住手!”
莫許許驚叫。
兩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卻打得忘我。
韓城是特警出身,沈之珩也不遜,雖然是醫生,但從小練過的拳頭不是蓋的。
酒店大堂亂成一團。
莫許許在旁邊,小胳膊小腿的,兩個男人打架力度能生風,她根本插不了手。
經理急得要報警,莫許許火大的甩了電話:“報你個頭!我就是警察!”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莫許許衝進去,企圖拽開其中一個,兩個男人卻都萬分火大,沈之珩是憋了一晚上怒火,韓城是莫名其妙捱了一拳的怒氣!
打得不可開交,莫許許像個球一樣被他們推來推去,突然,一時沒躲過,兩個男人的拳頭齊齊往她小身子上招呼過來。
莫許許來不及反應,結結實實捱了兩拳頭,應聲倒地。
“許許!”韓城立刻停下來,伸手要攙扶起她。
“滾開!”沈之珩擦着嘴角血漬蹲下身,紅着一雙眼,粗手重腳拎起地上的姑娘,連拖帶拽出了酒店。
韓城啐一口血,緊皺的眉頭看着莫許許被拖過大理石地板,粗暴的對待,又要上前,莫許許疼得扭曲着臉趕緊使眼色,讓他別動!
……
莫許許幾乎是被沈之珩大力甩進了副駕駛座,頭嘣一聲,猛地磕到方向盤。
疼得心尖都顫,但不敢叫痛出聲。
知道,他這回,怕是真生氣了。
……
路上,莫許許看着沈之珩那雙冒血的手,幾度想勸他把車停了到附近藥店包紮一下,但一看他青銅面具似的的臉,再不敢啃聲。
兩個小時的路程,沈之珩沒說一句話。
莫許許的心一直在嗓子眼,分分秒秒忐忑不安着,此時的沈之珩就像一頭髮狂過後的豹子,他臉上吃人般陰沉刺骨的表情,莫許許使勁挨着車門,一動不敢動。
……
沉默的煎熬中。
到家了。
沈之珩停了車,下車,開了她這邊的車門,拽掉安全帶,雙手拖着她就往車外拖,莫許許不敢反抗,他的手攥過她剛纔挨拳頭的地方,錐心刺骨的疼,她實在忍不住,嚶嚶叫出聲,沈之珩根本眉頭都不動一下,單臂把她瘦瘦的腰夾在臂彎裡,拽着人就往家裡走。
莫許許腳不能落地,在半空中被他連拉帶拽的,經過客廳的時候,李姐從廚房出來,大驚:“少爺,你的臉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看到沈之珩肩頭扛着的莫許許,更是驚悚:“少奶奶!你……”
沈之珩一個冰錐般的眼神丟過去,李姐噤聲。
眼睜睜看着少奶奶被少爺扛着上樓。
臥室門啪一聲重重關上,震得整個別墅牆壁都在嗡動!
臥室裡。
莫許許被他猛地大力一甩,摔到了牀上,腦袋頂到牀頭櫃,頭昏眼花地疼痛着。
她紅了眼睛,終於忍不下去了:“沈之珩!”
整整兩三個小時過得戰戰兢兢,大聲呼吸一下都不敢,他一路上陰森森要怒不怒的樣子,這會兒根本沒把她當人看了!
“昨晚我沒有回家,對不起!但我有重要的事情,韓城查到我爸爸當年的案子有線索,我們去那個鎮是要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後來追捕的過程中讓他跑了,我們往回趕,韓城的車沒油了,加油站很遠,計程車也不願意往A市走,沒辦法我們才住酒店的,早晨你聽到,那是酒店經理訛我們,我和韓城,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別不辨是非行不行……”
臥室裡沒開燈。
沈之珩逆光站着,五官被暗影削的越發凌厲,眼神冰寒朝她走過去。
莫許許害怕地往牀角縮,腳踝卻被他猛地一拽,整個人被拖到了牀中央,他身形高大的覆上來,她的眼淚對他絲毫不起作用,他伸手胡亂撕扯她的衣服,外套被扯掉了,衛衣被撕開,牛仔褲連同裡面的棉褲也很快被他扯下來。
莫許許驚懼:“……你幹什麼,放開我……”
他根本不開口,雙手在撕扯她衣服的過程中傷口又裂開,血跡糊了她一身。
這樣的沈之珩,莫許許是沒見過的,即便那次在醫院他打那個強jian犯也沒有動怒偏執至此。
莫許許呆呆的,哭着喊着害怕着,掙扎不出他鐵一般的桎梏,淚眼朦朧中,他一隻大手緊鎖着她兩條腿往他肩頭上架,騰開了另一隻手,莫許許擡頭看過去,卻見他拉下了他西褲的褲鏈……
莫許許大叫:“……你別!”
她知道這件事遲早要發生,可她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
“別什麼?”沈之珩的眼眸赤紅,嘴角的冷笑,刺痛莫許許:“被人碰過了,不敢讓我檢查?”
“你胡說!”她和韓城,爲什麼要屢次三番這樣遭他侮辱?
“那就讓我檢查!”
他完全是一頭髮狂的獅子,血腥,恐怖,陰翳至極!銅牆鐵壁般沉重的身體壓了過來!
莫許許躲閃,使勁往後縮,掙扎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到了牀邊,他一再逼近,她一再後縮,不料,身子懸空,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沈之珩覆在她身上,隨着她一起摔倒在地。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哪裡是重要地方,好巧不巧。
結果是……男人突然痛苦冷厲地嘶嚎了一聲。
莫許許驚慌失措擦眼淚起身,就看見他痛苦的弓着腰,雙手捂着腰部以下那個位置,“沈之珩你怎麼了?!哪裡摔疼了?”
她急急忙忙撲過去,捧起他痛的扭曲的臉:“怎麼了怎麼了?”
他狠狠無言地瞪她一眼,陰鬱至極的眸光復雜難言,“去洗手間!快點!拿塊熱毛巾過來!”
莫許許點頭,迅速拿來了毛巾。
沈之珩拿毛巾熱敷在那裡,疼得扭曲的眉眼緊皺着:“打電話給季川,讓他安排好手術,開車,送我去泰仁醫院!”
“要做手術?!”莫許許眼淚又下來了,沒想到這麼嚴重,不是就摔了一下他的那個……咳,寶貝麼。
沈之珩橫她一眼:“哭什麼哭,我要是出了硬件問題,允許你再找別的男人,但覺不可能是韓城,你死了那條心!”
莫許許:“……”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說這樣的話來氣她!
他這要是下半輩子都不能那啥了,罪魁禍首就是她!怎麼會這樣?她只是生氣不想讓他得逞,沒想讓他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