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章 落幕

天生韓信 一百九十二章 落幕

涇水起源於塞外六盤山的東麓,途徑隴北,由咸陽東郊入渭水。涇水因途徑隴北水土流失嚴重的黃土高原,故而一遇暴雨,河水便渾濁不堪,這纔有“清渭濁涇”、“涇渭分明”之說。始皇帝時期,爲了發動對匈奴的戰爭曾發動過數十萬的流民和刑徒趕往塞北屯墾,因此砍伐了隴北大量的樹木,愈發加重了水土流水之勢。

涇水河道狹窄,夏秋又多暴雨,故而以洪水猛、泥沙多而著稱,一年四季水汛無常,每逢大水便將下游富庶的關中大半淹沒,秦人爲此叫苦連連、飽受其害。

這種境況到了始皇帝元年才得以改變,一個叫鄭國的水工來到了當時的秦國,向剛剛即位的秦王嬴政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建議用渠道將涇水和洛水貫穿起來,沿途足以灌溉數萬頃良田,不但能極大的增強秦國的國力,而且能在汛期將涇水的河水疏導注入洛水。

年輕有爲的秦王嬴政對這個提議大爲感興趣,和相國呂不韋商議後便傾秦國全國之力開鑿這條渠道。但渠道修到一半時,鄭國的陰謀便敗露了,原來是他所修建的渠道是韓國爲了保持搖搖欲墜的國勢,纔想出這麼一個“疲秦”的主意,想借此耗盡秦國的國力而無力東向。

秦王政頓時大怒,要殺鄭國。鄭國卻說:“始臣爲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爲韓延數歲之命,而爲秦建萬世之功。”秦王政是位很有遠見卓識的政治家,認爲鄭國說得很有道理,便赦免了他的罪責,繼續委以重任讓他修建鄭國渠。果如鄭國所說,渠道修建好後,澆灌了沿途四萬頃良田,同時還解決了困擾秦國數百年的洪澇之災,爲秦國一統天下奠定了雄厚的基礎。

鄭國渠還有另一項鮮爲人知的功能,那就是能蓄水,在乾旱之時能關閉水閘,將水囤積起來。只是關中氣候潮溼,極少有乾旱之情,久而久之,鄭國渠的這項功能也被人們淡忘了。

一場罕見的春雨,爲韓信帶來了大勝的機會。涇水有數條支流會和而成,每遇大雨便水位高漲,只有依靠沿岸的堤壩才能抵禦洪水。若是平時倒也無妨,有鄭國渠疏導,流經洛水入大河,此等洪水根本不足爲慮,可若是人爲蓄洪那就另當別論了。

冒頓雖爲一世雄主,草原之上卻從未聽過洪水一說,更沒想過洪水也能被人利用。燕復雖是老謀深算,精通各種兵法,卻也只知道夏秋之季會有洪水,像這種春天的連綿大雨,雖然罕見,卻還不至於引起洪澇。

他們更加沒想到的時,韓信竟然能狠下心來將足足五萬多大軍作爲棄子,以此爲餌引來吸引匈奴這頭餓狼。就算他們能僥倖在匈奴人的狂攻之下活了下來,那一場大水同樣會將他們淹沒。

韓信心知此計過於毒辣,不但能將匈奴人推入絕境,同樣也會將這一支偏師逼入死地。但他卻別無選擇,長城已破,關中以北再無險阻,唯有靠着關中的一座座堅城打着一場曠日持久的戰事。

匈奴人一生做的事情就是兩件,遊牧和搶掠,他們不需要耕種也不需要後勤。而以農耕立國的秦人則不同了,若是陷入久戰之中,剛剛恢復一點元氣的秦國必然再度頹落,從此再無東向爭奪天下之力。

所以韓信別無選擇,秦國也別無選擇。

非常時用非常法,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成果,這不正是兵法最爲推崇的精髓。

但韓信也知道此事一旦傳出,秦國上下定然一片譁然。秦國大軍不畏生死,不懼死戰,卻從未有過被自己人殺死的先河,而且是整整一支軍團。所以韓信並未將他的打算告訴任何人,只有張良憑着聰明才智猜到了。

韓信也沒有將趙無忌這支偏師完全拋棄,而是精心選擇了地勢略高的陽周作爲固守據點。並且再三吩咐趙無忌見機行事,及時的將殘餘的秦軍帶到高處避水。而趙無忌也心甘情願的想賴此奇功一舉洗刷之前的恥辱,韓信選擇了他,他便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大水之下,頓時汪洋一片,洪水從鄭國渠傾注而下,頓時漫溢了整個北地郡,向東北奪了洛水之道注入大河,而陽周正處於洛水之西的最後一站。

天威之怒,又豈是人力能夠抗衡。匈奴人發瘋般的抽打着戰馬,拼命的朝着北方狂奔,卻絲毫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追趕而上的浪花很快就席捲了所有草原部落,曾經馳騁草原的無敵鐵騎,卻被洪水輕而易舉的擊潰。

這場洪水來的快,去的也快,沿着陽周城北的低窪之處注入了洛水。畢竟是人爲製造的大水,難有後續之力,半個多時辰後,陽周城外便大水退去了,只留下一片狼籍。

大半不通水性的匈奴人沒有扛得住第一波洪峰,很快就被浪花捲入溺死其中。剩下的人則幸運的趕到了高地,或者略通水性,在洪水中僥倖的活了下來,而冒頓正屬於其中之一。

此時他渾身溼透,看上去狼狽至極,哪裡還有半點草原雄主的風範。他的心頭在滴血,肚中的恨意和悔意幾乎讓他快要瘋掉,他直到洪水來臨前那一刻才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韓信的圈套,就是想讓所有匈奴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可是他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全部成果,韓信卻用這麼一種方式來讓他的所有努力付之東流。

儘管冒頓此時已經心如刀絞,但卻還是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還沒輸,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稽粥的五萬精銳,還有膚施的壺衍鞮的圍困大軍,匈奴還有機會,一定還有!

身邊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們的單于,一個個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期盼着他們偉大的單于能將他們帶出絕境,用他的智慧在此讓匈奴人擺脫慘敗的厄運。冒頓強行鎮定,擡起頭來,話聲中雖然沙啞,卻又透出了往日的冷靜和睿智。

“豎起我的王旗,一路向北走,不要停留,一路向北,一直向北。”

冒頓猜的沒錯,這場大水雖然致命,卻還不至於讓匈奴人全軍覆沒,許多人都只是被衝散了而已,並沒有丟掉性命。冒頓豎起了象徵單于的王旗,一路上不斷有三三兩兩的匈奴人歸隊,隊伍越滾越多,竟然聚起了六萬多人,這也讓冒頓被澆滅的雄心再次燃起,只要再過十日,他一定能聚齊更多的軍隊,再加上壺衍鞮的大軍,若是稽粥在關中得手了,匈奴說不定能反敗爲勝。

可惜,韓信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秦軍的鐵騎幾乎是尾隨着洪水的餘潮殺到,秦軍開始大反攻了。爲了這場反攻,韓信將所有的騎兵都集中了起來,浩浩蕩蕩七萬鐵騎,分成四隊,分別由他和蒙石、英布、王歧四人分率,向北發起了聲勢浩大的反攻。張良則帶領剩下的步卒,尾隨而至擴大戰果。

大水不但讓匈奴人死傷慘重,而且摧毀了他們所有的驕傲和自信。當秦國騎兵的刀劍出現在地平線之時,整個匈奴大軍瞬間崩潰,冒頓千辛萬苦聚攏的殘兵一鬨而散,所有人都拼命的向北逃去,心中想到的只有如何逃命,逃回草原上去就能活命了。

冒頓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什麼是兵敗如山倒,他沒有再徒費力氣的去聚攏部衆抵抗秦軍。因爲匈奴軍心已散、鬥志全無,留下來無非就是白白送死而已,還不如讓兒郎們自己逃走,也能爲草原上保留一點元氣。

他此刻已經徹底絕望了,他料定壺衍鞮的大軍會成爲秦軍下一個戰利品,稽粥偷襲部隊就算得手,可失去了根基的他們還能做什麼?無非就是盡情的殺戮然後被回師的秦軍全部殺死。

匈奴人完了,徹底的完了,他這次帶來秦國的軍隊幾乎是匈奴所有的青壯。要重新哺育出新的一代戰士,至少要十年的時間,而他的敵人絕不會給他這麼多的時間的。

最先追上匈奴人的是英布所部,在營中憋壞了的他此時如同脫繮的野馬,揮舞着大刀狂衝在隊伍的最前列。可是匈奴人卻並不配合他,大多都是一看見秦軍的旗幟便一鬨而散,這讓英布一路幾乎如入無人之境,只是機械的收割着一顆顆驚慌失措的腦袋。

這也讓他掃興至極,心中的怨氣憋得越來越多,直到追趕上了一隊正往西北方向逃竄的匈奴騎兵。

這隊騎兵不同於其他的匈奴人,在草原上,鎧甲是種非常奢侈的東西,大多匈奴戰士都是簡單的在要害處掛上一快鐵皮就草草了事,而這對騎兵竟然是渾身金色的鎧甲,手中的兵器也鋒利異常,絲毫不輸於秦軍的刀劍。

這對匈奴騎兵人數並不多,不過三千多人。按照秦軍的想法,追擊三千的潰敗,一千人綽綽有餘,所以最先發現的一曲千人秦軍也不等回報英布,就興高采烈的直接衝殺而去。

結果卻出乎所有意料,匈奴人爆發出駭人的戰鬥力,這隊千人的秦軍幾乎全軍覆沒,僅逃出了數十人出來報信。

後方的英布得到消息後又驚又怒,立刻點起五千本部,星夜兼程的追擊這部匈奴人。終於在一處山丘下截住了他們。

一場短兵相接的血戰,靠着英布的勇猛和秦軍兵力上的優勢,匈奴人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了,卻也給秦軍帶來了近四千人的慘重死傷,餘者不足十之二三。英布這才知道這三千人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單于親兵——金帳狼騎,他們守護的自然就是草原上至高無上的存在——匈奴人的撐犁孤塗單于。

冒頓被活捉的消息很快就被英布通過了快馬報給了韓信,正在圍攻壺衍鞮的韓信得到消息後,馬上拋下大軍,飛快的趕往英布營中。

要知道捉住了冒頓對秦國意味着什麼,沒有人會比身爲秦國掌舵人的韓信更清楚了。這絕對是一次大勝,空前絕後的大勝,能讓整個秦國振奮人心的大勝!始皇帝都未曾辦到的事情他辦到了,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韓信一路上快馬加鞭,雖然已經兩天兩夜沒閉眼了,卻興奮異常,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倦意。可到了英布營中見過英布後,他滿腹的喜悅卻慢慢的淡了下來。

“他就在那。”英布指了指遠處的一處營帳,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這處營帳看上去普通至極,就像尋常的匈奴人紮營所建的一個個帳篷一般,只是在秦軍的營地中就顯得有些突兀了。英布並沒有對冒頓苛刻相加,相反倒是禮數十足、

韓信緩緩的走入營中,心中感慨萬分,他想過無數次和冒頓相見時的場景,想過冒頓對他咬牙切齒,想過自己得意萬分,卻從未想到會如此的自然,平淡的如同波瀾不驚的水面。

冒頓只是擡了擡頭,淡淡的說了句,“你來了。”語氣尋常的彷彿是在等待多年的老友來訪一般。

韓信微微欠身,用右手按住胸口,行了個草原上的禮節,“韓信見過大單于。”

“坐吧。”冒頓隨意的指了指兩旁的座塌,面色平靜的看着韓信聞言坐下,又說道;“總算在我耐心耗盡之前等到你來了。”

韓信笑了笑,卻無言以對,他忽然注意到冒頓看上去變化很大。半年前在河東,那時候的他精神飽滿,神采飛揚,言語舉止之間透出的是無比的自信和霸氣。可如今,他卻看上去蒼老了許多,連一向筆挺的身軀也不禁微微有些佝僂,眉目之間雖然帶着淡淡的微笑,卻掩蓋不住了深深的落寞。

冒頓放下了酒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擊敗我的,方便的話請告訴我。”

韓信並沒有猶豫,而是將前前後後細細的說了一遍,語氣平淡,彷彿只在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了。

聽完韓信所說,冒頓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原來如此,世間還有如此巧妙的水利。我冒頓一生心慕中原文化,一直以爲自己不同於那些粗魯的草原漢子,沒想到我到底還是憑空自大,一葉障目,不知春秋。如此看來我一生所學的不過是你們的皮毛而已,我應該敗的心服口服。”

“如此我也安心了,再無怨言。”

聽着冒頓的語氣韓信隱隱的感覺出了一絲不妙,心中有些不忍的說道;“單于,你可想過今後之事?”

冒頓聞言微微一笑,語氣有些玩味的看着韓信道;“這我到想問問上將軍你,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我打算放你回草原,當然,只是你一個人。”韓信沉聲說道。

冒頓倒是一愣,“什麼意思?”

“昆莫跑了,樓煩人完好無損的撤回了草原。”

冒頓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韓信明顯是不想讓樓煩人一家做大。草原太大了,大到秦國不可能吞下,對目前秦國最爲有利的無外乎是草原上四分五裂,從此對秦國再無威脅。

經此役後,匈奴人已經徹底失去了元氣,而樓煩仍然富有餘力,定然會瘋狂的擴張以填補匈奴勢力萎縮留下的空白,靠着他的手段,取代匈奴統一草原並非不可能,那時候秦國又會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而冒頓即使返回草原,失去大軍的他也如同失去爪牙的老虎,再無力迴天。只能靠着餘威和單于的頭銜勉強支撐匈奴不散,牽制住樓煩人擴張之勢。很明顯,韓信的算盤打的很精明。

他料定冒頓會答應的,因爲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總會不甘心失敗的,總會幻想着東山再起。

可是他算錯了,冒頓只是揚了揚眉,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拒絕。”

韓信一愣,隨即問道;“爲什麼?你回到草原,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單于,總好過在秦國做階下囚吧,再說你耐心等上個十年二十年,匈奴未必不能再次強大。”

冒頓的笑容漸漸消去,“你說的對,若是忍辱負重,我未必沒有機會。”

“可我還是要拒絕,拒絕你的憐憫,拒絕你的施捨。”

冒頓緩緩站起身來,努力的挺直着身子,仰起頭來大聲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攣鞮冒頓,草原上的蒼鷹,匈奴人至高無上的撐犁孤塗單于,是長生天的兒子!他驕傲的自尊絕不能容許他接受敵人的施捨,蒼鷹從不會爲了僅僅只能填飽肚子的粗劣食物而低下高貴的頭顱。”

“只有戰死的冒頓,絕沒有跪地求生的單于!”

此時的冒頓渾然又恢復了當初的模樣,雙目炯炯,聲如洪鐘,俯着身子滿臉驕傲的看着韓信,彷佛勝利者是他。

這纔是草原上的蒼鷹,上天的兒子!

韓信沉默了許久,深深彎下身子行禮道;“我不該侮辱您,我向您道歉。”

冒頓仰天哈哈大笑,笑容中充滿了悲愴,又似乎有些解脫。他猛的拔出了佩刀,指向韓信大聲道;“現在,我尊敬的將軍,請你拔出你的劍,用一個草原勇士該有的榮譽送我最後一程。”

……

帳外的英布探長着腦袋,有些焦急的等着韓信出來。他聽見帳中先是大聲吵鬧,隨後是兵器格鬥聲,然後歸於一片寂靜。若不是對韓信的身手信心十足,他都忍不住想要衝進去探個究竟了。

待看見韓信走出營來,英布才焦急的上前問道。“怎麼了,上將軍。”

韓信卻並沒有回答,只是大步離開,頭也不回的離去,眼角卻有些溼潤。

“一個時代自此落下了帷幕。”他心中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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