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卻在這時忽然擡起了腦袋來。
白湛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色,“你也發覺了?”
“發覺什麼啊!”未央有些不解,卻還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說道,“是阿暮回來了!”
她說着就推開了門,往門外跑去。
未央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他來不及阻止,等到他急急地跑出了門的時候,卻看見阿暮一雙手扣住了未央的脖子,渾身是使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未央只覺得自己七夕不順,愣是喘不上氣來,眼前的阿暮是如此的陌生,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只不過那般熟悉的模樣,卻叫她不得不相信。
“阿……阿暮。”嘴裡是含糊不清的字眼,未央一張臉已然痛苦地扭曲着,只是她卻還是盡力發出了這兩個字,掙扎着看着阿暮。
只不過昔日的癡傻兒童卻像是不認識未央一般,此刻的他,周身的滿滿的戾氣,就像是冷漠的殺人工具一般,只是冷冷地盯着未央,手下的力道卻在不斷地加重。
白湛一個閃身,逼近了阿暮的身前,她不管阿暮的死活,只是像從他手中救出未央。
“不!”未央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在掙扎着,卻不忘對白湛做了一個禁止的手勢,雖然如今自己自身難保,她也終於明白了林浩然在阿暮身上動的手腳,雖然自己依舊不解林浩然爲何這樣做,只不過她是知道白湛的手段。只能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阻止她,“不要!”
未央只覺得自己是快要死掉了。
迴廊裡飄逸着悠揚的簫聲,只不過簫聲清冽,似乎砭人肌骨一般,阿暮的眼裡是更加的昏暗了。眼見的未央是越來越不行了,白湛再也無法忍受,只是飛快地逼近了阿暮,在他的身上點了兩個大穴,阿暮這才兩眼一閉,手下一縮,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簫聲卻也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咳咳咳……”未央劇烈地咳嗽着,想着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不過看着身邊倒下的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無異的阿暮。未央只覺得心中起了陣陣的寒意,跌跌撞撞地起了身,未央卻還是覺得腿一軟,是站都站不穩了,無奈。她又坐在了地上。絕望地看着白湛。
等到白湛將阿暮搬到了房間內,又抱了未央進去,順便不知道從哪兒招來看上去堅韌無比的繩索,未央的雙腿這才似乎恢復了一點兒知覺,只是不可思議地看着眉間一點血紅的阿暮,“白湛,你究竟是下了什麼毒,爲什麼阿暮會變成這樣?”
“他只是中了蠱罷了。”白湛倒只是無所謂地說着,“我也沒對他做什麼事情。”
“真的嗎?”未央顯然是不相信白湛的話,比起他。她更相信林浩然的挑撥離間,只是冷冷地瞪着白湛,似乎是想要將他的實話給逼出來。
白湛受不了未央的眼神,只能將實情娓娓道來。
未央聽着聽着,卻不自覺地在身上裹了一牀厚厚的杯子,只覺得背後涼風嗖嗖的,頗爲恐怖。
原來白湛並未對阿暮下毒。
只因着阿暮體內的那隻蠱,先前不知道因了什麼原因,那隻小蟲一直在阿暮的體內沉睡着,而白湛只不過餵了它一丁點東西,將那玩意兒喚醒了罷了。
“爲什麼會這樣?”未央愈發的不解,她實在是很難想象竟然有那樣的東西在阿暮的體內,不禁在心裡自言自語着,難道是蛔蟲嗎?
白湛卻不說話,他先前對樓蘭的蠱毒一知半解,如今他親眼所見,卻也是難以置信,更加的好奇起來,不過卻還是對未央問出的問題有些說不出話來,“我如何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太子沒有告訴你嗎?”未央歪着腦子看着白湛,還在心裡思考着。
“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白湛只玩弄着手中的摺扇,無所謂地說着。
未央無奈,卻還是想到了正事,“那阿暮他,還有救嗎?”
“我的毒,無藥可解。”白湛攤了攤手,看着未央絕望的模樣,沉默了許久終於笑道,“只是他體內的是蠱毒,又不是我的毒。”
這麼一說,未央的眼睛突然大亮起來,心中終於產生了些許的希望,也不顧白湛的潔癖,拉着他的袖子,激動地說道,“那快去解他的毒啊!”
誰知白湛卻在這個時候打了個哈欠,似乎是在說自己累了。
“白湛!”未央瞬間恨得咬牙切齒,分明是他將阿暮害成了這個樣子,現在竟然還是如此的怡然自得,未央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恨不得當即就將白湛大卸八塊了,一字一頓地狠狠說道,“白湛,你說了,我是你的主人,我要你做什麼,你就要照做的!”
“主人還有這權利麼?”誰知白湛竟然在這個時候不認賬,不過卻饒有興趣地笑着,輕輕撫摸着未央的秀髮,趁着未央一個恍惚卻將的腦袋湊近了自己,發間是他冰冷的一雙手,未央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湛絕美的一張臉,他說話的時候鼻尖是沁人的淡淡芳香,白湛只是幽幽說道,“只有我的女人,才能使喚我哦!”
“你……”白湛此話一出,嚇得未央趕緊遠離了他好幾步,抱着自己的胸口,未央只警惕地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誰知白湛卻是嫌棄地上下打量了未央一眼,只是不屑地說道,“你還是再等幾年吧!”說着一個響指,幾個女子從天而降,從屋外闖了進來,三兩下就將阿暮來了一個五花大綁,白湛似乎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淺淺地笑着,這才優哉遊哉地離開了屋子。
“我們自會好好照顧這位公子。”三兒目送着白湛的背影自眼前消失,這才恭敬地對未央說道,“老祖宗。”
“老祖宗?!”未央瞬間愕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左瞧瞧又看看,這才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難不成你是在叫我?”
顯然三兒是極力地憋住了臉上的笑容,只是她卻還是嚴肅地說道,“既然姑娘是主人的主人,那自然就是我們等人的老祖宗了,老祖宗請早些歇息吧!”
“不敢當!不敢當!”未央此時正處於極度的汗顏之中,天哪,這都是些什麼事!她擺了擺手,只是訕訕地說道,“老祖宗可不敢當,你們還是叫我未央吧!”
“老祖宗吩咐的,你們敢不聽!”未央不得不冷下臉來,冷聲說道。
“是,未央……姑娘。”衆人皆異口同聲地回道。
等到了翌日,未央早早地便來查看着阿暮的動靜,只是卻傻了眼,只見牀榻上早已沒有了阿暮的身影,而一衆武功高強的女子此時正七倒八歪地倒在地上,無力呻吟着,看來一個個是身受重傷了。
嚇得未央趕緊跑上前扶起了三兒,緊張地問道,“三兒姐姐,你還好吧?”
三兒低低地哼着,一雙手卻顫慄着指向了牀榻的方向,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未央這才輕手輕腳地放了她在地上,湊近牀鋪看去,只見那捆綁着的繩索處血跡斑斑,分明是被極力掙斷了身爲痕跡,難道阿暮是自己掙脫了逃出去的,這些姐姐們也是被他打傷的,一想到這裡,未央的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
她怎麼不知道阿暮竟然厲害到了這等程度,還是因爲中了蠱毒的緣故,阿暮這才這麼厲害的?未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阿暮的時候,他渾身沐血,奄奄一息,後來知道他不過是個癡傻兒童,並沒有再想着之前的事情,看來,這其中,必定是大有蹊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林秀鸞在這個時候興沖沖地跑來,不過在看到這一片慘景之後確實咻的一聲止住了腳步,驚愕地問道。
未央這纔回過了腦袋,卻在看見秀鸞身後的白湛時止住了聲音,只是怒氣衝衝,一簾幽夢地等着他。
白湛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眼疾手快地餵了那些姑娘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這才神態自若地瞧着未央。
“都是你乾的好事。”未央小聲嘀咕了一句。
“還有人敢在這兒動亂的?他是不是不想活了?”林秀鸞還不知道這些姑娘們是何許人也,不過再看到白湛之後才恍然大悟,只不過她聽未央提過白湛身邊的那些女人們究竟是有多厲害,今日見一個個被打得落花流水,忽的覺得有些緩不過勁來。
“他在太子府。”誰知白湛卻篤定地說道。
“什麼,林浩然那傢伙又將他抓走了?”未央在心裡默默地問候了林浩然祖宗十八代一遍,這才拉過白湛就要出門去。白湛挑眉,卻還是挺享受着未央拉着自己的袖子的,不過轉念一想,卻一把握住了未央的手,只是跟着她出了門去。
“你們要去哪兒?這兒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秀鸞一頭霧水地問道。
只不過未央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既然白湛可抵千軍萬馬,拉他去太子府自然是沒有錯的,她腦海裡只想着阿暮,是什麼也聽不進去,自然也忽略了秀鸞所說的那句話。
“可是童彤他們都已經在城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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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個月就要完本了,現在可以開始倒計時了,不過這個月就要火力全開了,每日三更,放在早上8點,下午兩點和晚上10點哦,不過有時候我懶起來可能也要晚更不一定,求原諒的說↖(^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