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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鳥如同太陽下的白色灰塵一般四處飛舞,在它們之下則是湛藍的海水在風的作用下掀起些許波浪,在浮冰區中航行了一個小時的艦隊,這會已經再次進入了戰備,火炮的炮衣已經被取下,鐵製的彈藥箱被打開了,裝填手迅速的往炮彈上擰着引信,引信定時大都被擰至瞬發。
在艦隊爲戰鬥作着準備的時候,那些僱傭的運輸船上的士兵們,同樣也在爲戰鬥作着準備,對於他們來說,這還是第一次進行登陸作戰,更準確的來說,這是中國陸軍的第一次遠洋登陸作戰。
今天,這裡的一切對於艦隊中的所有人來說,都是新鮮的——畢竟過去艦隊從未曾進攻過要塞,也未曾掩護過陸軍的進攻。
“終於到了!”
張迪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他從望遠鏡中看着阿瓦琴灣,她正靜靜的“躺在”他的的眼前,等待着他們去征服她,她給了人們通往世界的航道和避風的港灣。而他要進攻的那座城市就海灣的保護下,說他是城市,實際上還不如一個村莊——守軍包括平民在內不超過500人,其中有差不多兩百,還是剛剛增援過來的,全“城”人口不到千人,其中還有一百多土著。
狹窄的灣口,聳立着捕鯨船水手們口中的三兄弟石,他們像衛士,守護着阿瓦琴灣和灣畔生活的俄羅斯人。海灣處三兄弟石中的小弟,看起來就像是一堵石塊堆砌的牆,不當不正地站在海中央。和其它的小島一樣那裡一直都是海鳥的世界。
大量海鷗以此爲家,海鷗在海面上飛翔着,而那些海鸚鵡更是發出響亮的叫聲,若是在平常,或許張迪會去欣賞一下這美景,但是現在他的目標是海岸上的炮臺,海岸是白色的——大雪覆蓋了一切,包括炮臺出被掩飾於其中了,作爲突擊艦的“粵豐號”是繳獲自美國海軍的“薩斯凱哈那號巡洋艦”,於黃埔船廠進行了修復,儘管其作爲艦隊第二大軍艦,可因爲它是明輪軍艦,而未能成爲艦隊的旗艦。
現在這艘明輪軍艦在張迪的指揮下,正以十節的最快航速朝着灣口駛去。它之所以成爲突擊艦,是因爲他的龍骨堅固,且在修復過程中,爲了增強軍艦的防護,船廠工程師史司將35公分厚的橡木減落至25公分,然後爲其加裝了1公分厚的鐵甲,在未增加噸位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加強它的防護,從而使得“粵豐號”一躍成爲艦隊中最具威力的軍艦。
不過他最大的軟肋就是明輪,在船速加快的同時,艦上的水兵們都能夠聽到明輪揚起的海水在擊打着船身,在明輪的轉動聲響中,張迪大聲對大副命令道。
“保持航向!”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張迪的雙眼盯視着狹窄的海灣,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測試火力……
“測試火力,這是一個陷阱。”
艦隊旗艦“楚豐”號上,沈明用平靜的口吻向身旁着着的幾名見習軍官解釋着他的戰術構想。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因爲俄軍的火炮的數量有限,他們不可能給鐵甲艦造成多少傷害,如果其對“粵豐號”發起攻擊,就會暴露自身的炮位、火力……而這些,都是我們沒有掌握的,如果俄軍不加以攻擊,那麼“粵豐號”就可以憑藉自身強大的火力,摧毀目標的,掩護海兵隊登陸。”
因爲噸位高達兩千四百餘噸,所以“粵豐號”安裝有裝了四門威力極爲強大150公釐艦炮,全中國一共僅只有六門,除了兩門被部署於虎門炮臺外,其它的都在“粵豐號”上,而在軍艦上,還有一支80人的海兵連,可以隨時投入陸戰。
“長官,那麼,這場戰鬥是不是可以被看做無準備之戰?”
方國濤提出的問題,讓沈明先是沉默片刻,然後說道。
“在某種程度上,沒有足夠的情報,甚至連敵人的位置在那裡都不清楚,確實,這是一場無準備之戰,但是……”
凝視着正在全速闖進海灣的“粵豐號”,沈明又補充道。
“現在我們沒有選擇,如果錯過了這個戰機,那麼我們將永遠都不可能有奪取這裡……”
不等沈明的話說完,遠處的山頭上傳出一聲炮響,俄國人開炮了!
“發現俄軍炮位!”
在桅燈上的瞭望手喊聲傳來時,張迪則平靜的說道。
“不用管他,咱們的目標是海灣!艦隊會收拾他們……”
話聲落下時,張迪還是朝着天空看去,可以看到球形的炮彈在那明亮的天空中飛行……炮彈飛行的速度並不快,至少看起來是那樣。
最終三發炮彈落在了“粵豐號”的周圍,擊起幾個水柱。
兩公里,儘管36磅炮可以打這麼遠,但是準頭很一般,這也是張迪要求保持航向的原因,是爲了同灣峽兩端的岸防炮保持距離。
第一次炮擊落空,並沒有讓彼得感覺到氣餒,這不過只是剛剛開始。這麼遠的距離,很難擊中目標。
“狡猾的……狐狸。”
看着那隻孤零零的試圖闖入海灣的軍艦,彼得自言自語道。他能夠猜出敵人的用意,敵人是在試探火力。
“放!”
又一次,在彼得喊聲落下的時候,在耳邊的重炮發出轟鳴聲,在那白色的火藥煙霧將整個炮臺都籠罩其中的時候,透過那煙霧,彼得看到了海上的軍艦舷側噴吐出了一團團煙霧,白色的煙霧似乎要遮擋住軍艦的舷影。
數秒後,他聽到了空中傳來尖銳的呼嘯聲,那是炮彈發出的呼嘯,與他習慣的炮彈嘯聲有着很大的不同,它的聲音更加的尖銳,而不是他習慣的沉悶。
他根本就不擔心炮擊,實際上,炮臺的炮手們同樣也不擔心,至少3俄裡的距離,海防炮打不了那麼遠,更不可能打中目標,至於軍艦上的艦炮,這不過只是他們在示威,在掩護那艘軍艦闖入阿瓦琴灣。
就在炮手們繼續裝填火炮的時候,那尖銳的嘯聲由遠而近,在他們的頭頂傳來,就在阿廖沙等人擡頭看去的時候,炮彈發出的嘯聲嘎然而止了,下一瞬間是劇烈的爆炸在炮臺周圍炸起,一團團巨大的煙柱在爆炸中揚起,鋼鐵碎片、碎石塊在空中呼嘯着,儘管炮彈沒有直接落炮臺上,但落於炮臺周圍的炮彈,依然將整個炮臺都吞噬了。
在那遮天蔽日的硝煙中,彼得感覺自己就像海浪中的小船似的,被猛的一下推倒在地,那是爆炸的衝擊波,在驚駭中,他看到站在炮位旁的阿廖沙,正想躲避時,腦袋卻被什麼猛的擊中了,腦袋瞬間便被擊的粉碎,在他倒下的時候,彼得才驚恐的看到一塊沾着血和腦漿的石塊,落在他眼前不到一大權(俄製單0.9米左右)的位置。
炮擊並沒有停止,炮擊在持續着,在數分鐘內,艦隊便將上百發炮彈準確的傾倒在海灣兩側的炮臺上,用鋼鐵彈雨籠罩了炮臺,這些曾在英法兩國艦隊入侵中發揮作用的炮臺,此時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對於炮臺上的人們來說,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更不斷的刺激着彼得的耳膜,震撼着他的大腦,在那嗆人的硝煙中,彼得只感覺自己似乎身處地獄,那炮彈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在炮彈的爆炸中,很多士兵的軀體被炸的粉碎,周圍盡是一片殘肢斷臂,甚至就連同那沉重的重炮,都在爆炸中被炸飛出了炮臺。
“我的上帝啊……”
在硝煙中,彼得喃喃自語着,他甚至驚恐的從衣內取出十字架,在那裡祈禱着,在他祈求着上帝的保佑時,他看到年少的炮手像是瘋子似的在硝煙中奔跑着,哭喊着。
“謝爾沙、謝爾沙……”
在另一個炮手的呼喊中,彼得看到那個年少的,只有十五六歲的炮手突然消失了,在他曾經站立的地方,多出了一個巨大的、大約有兩權大小的彈坑。在彈坑的附近,似乎可以看到幾片沾滿血的碎布。
“這是地獄!這是惡魔撒旦的怒火……”
阿歷克賽,那個炮臺上資格最老的炮手在那裡喃喃着,他整個人都躲避在胸牆的後方,他的手中拿着十字架,在那裡祈禱着,祈求着上帝的保佑。
他經歷過戰爭,但是從未有任何一場戰爭像現在這樣,作爲一個老炮手,他了解炮彈,但從未曾見過威力如此強大的炮彈,那些炮彈的爆炸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在爆炸一樣,甚至就是被引爆的火藥桶的爆炸威力,也不能和它相比。
上帝並不能保佑所有人,隨着一聲尖銳的嘯聲,阿歷克賽只覺得的胸前猛的一熱,就像是被什麼擊中似的,然後他的呼吸就變得困難起來,血從他的胸前流出,一塊細小的碎片,輕易的奪去了他的生命,在他的生命慢慢流逝時,他的那雙眼睛注視着炮臺,似乎想要透過那硝煙看到身邊的戰友。
亞歷山大、伊萬、保爾、阿廖沙……許多人都死了,人們的肢體在爆炸中被炸上天,然後在空中化爲碎片,消失了,就像從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一般,這裡是地獄,因爲只有地獄裡的撒旦纔會能做到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