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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
對於大漢都督府來說,一直以來最大限制來自於人才,一方面是的湖北、湖南皆是文風興盛之地,而另一方面的事實是,這些傳統的讀書人或許可爲官,但卻不見得可爲大漢都督府所用。
現在需要的是什麼樣的人才?
陸海軍需要的是懂軍事、地理、航海、火炮等專業知識的軍事人才,這是打天下不可或缺的。而另一方面,爲了增強陸海軍的戰鬥力,儘管現在武昌周圍建立了一批官營企業,但是技術人才都是處於短缺狀態,
那些技術人員與中國舊時代的工匠不同,那些官營企業需要的是以前中國社會並不存在的機械工、蒸汽機操作工等作爲近代工業骨幹的熟練工。當然這只是普通的技術工人,還需要大量的接受專門教育的工程師。
至於督府,同樣也需要懂得財政、法律、行政等現代行政知識的官員去建立現代的行政體系。
但這些對於中國而言,卻都是空白,儘管現在已經派出了一批留生,雖說在武昌設立了文昌義熟,但是對於朱宜鋒來說,他並沒有時間去等待十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他需要培養更多的人才!
設立一所新的學堂!
這纔是朱宜鋒詢問此事的真正想法,更準確的來說是醞釀已久的想法。而且不僅僅只是一所學校,而是數所學校。這些學校裡即有培養普通技術工人的“工徒學校”,也有培養初級技術人員的工業學校,同樣還有培養工程師的高等工業學校,甚至以後還將會創辦大學,當然那是將來。
而這些學校的學生從那裡來?
只能從傳統教育的學子中選擇出來,尤其是那些取得秀才功名的青少年,相比能的瞎字不識的白丁,他們或許學習的是傳統的儒學,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這個時代最爲聰明的人才,他們可以更快掌握學會西方知識,並在在實踐中自我摸索、歷練成長起來。
正如同在另一個時空裡,幾十年後的那個變革時期一般,許多後世知名的學者、專家都是舊時代的秀才出身,對於處於新舊過渡時期國家而言,這種選擇幾乎是必然的。
“設立學堂?”
大都督的話讓劉琨微覺一陣詫異,便試探着詢問道。
“不知大都督所指學堂爲何種學堂?莫非是與文山義熟一般?”
縱是做爲湖南學政劉琨亦曾聽說過有關文山義熟消息,那所謂的義熟之中,師者盡是西洋神父,學者盡習洋文洋術,至於中國文章卻是幾乎不曾涉獵,如若大都督設立這種學校,這湖南風文豈不盡毀?
雖說先前曾希望得到大都督的認同,但是一想到湖南文教將盡毀已手,詫異中,劉琨只覺得一陣使命感於胸膛中聚集着,他立即急聲說說。
“還請大都督三思,那西洋之術不過只是旁門左道,若是讓我讀書種子盡習西洋之術,恐湖南數百年文風鼎盛之事將盡毀一旦!”
盡毀一旦!
若是換成過去,或許朱宜鋒還會對這種思想加以抨擊,但是現在,在接觸了這麼多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之後,他非常清楚在這個時代的守舊力量有多大,尤其是湖南於晚清更幾乎就等於保守的代名詞。
對於保守的力量,只有兩個辦法,要麼你徹底摧毀他,在肉體上毀滅他們,這顯然不可能。因爲自己並不是屠夫。
要麼就是無視他們,對他們視而不見!在將來用現實碾壓他們,改變他們!
見大都督沉默不語,劉琨的心底頓時緊張起來,但想到湖南文氣之命,他那些有些心虛的心底立即又涌起一陣“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念頭來。
“不!”
搖搖頭,朱宜鋒斷然說道。
“當然與文山義熟不同,將來這學堂可分爲三等……”
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半真半假的言道出來之後,朱宜鋒又特意補充道。
“這每年不知多少寒門子弟,受困於學業,而只能終身執以童生,於鄉間一事無成,所以本督便尋思着,與其如此,便不如設立學堂,一來可解工廠之急,二來嘛亦可給他們一個營生!至於方纔所說秀才功名,嗯,若是其願意進入高等學堂,便是再好不過,若不然,本督只能於童生中擇其優而用之,畢竟,將來這些人是要主持工廠的!畢竟勞心者制人嘛!”
這麼一番解釋,倒是讓劉琨先前早已經準備好的慷慨陳辭一下全都憋在了心裡,對於給落榜的童生尋得生計的說辭,雖說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他一時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加以反駁,畢竟莫說是那些未曾考取功名的童生,縱是那些不第秀才除極少數可入官員之幕外,往往不過是要麼爲鄉間熟師,要麼爲商家帳房。大多數都是貧苦一生。而現在督府給他另尋生計,似乎……似乎沒有什麼不適!
“大都督,這科舉之道總歸纔是天下正途,大都督欲擇以人才,還必須行以科舉!”
“不錯!科舉總是擇才正道!”
朱宜鋒並沒有否認這一點,實際上剛剛今年剛剛開始實施在後世被稱之爲“世界各國文官制度建設的樣板與楷模”的英國文官制,正是借鑑了中國的科舉制,直到十幾年後英國正式確立公開競爭考試製度,從而建立了一隻高效、廉潔的文官隊伍。
而在另一方面,作爲其借鑑的科舉制,卻越來越不適應時代的要求,最終在數十年後被徹底淘汰。但是晚清廢除科舉的動作實在是太過倉促,其廢除了科舉卻沒有建立相應的公開競爭考試選拔文官的制度,反倒還開了歷史的倒車——“一歸之薦舉”,也就是將文官的競爭選拔變成了官員推薦。
科舉的落後一方面,其考試內容始終停留在儒家學說上,因而與近現代的工業文明脫節,既無法教育出先進的科技人才,反而科舉出身的官僚們鄙視科學,成爲社會進步發展的阻礙;另一方面,作爲一種承襲千年的古老制度,它自身也體現出了一些最初沒有被人們發現的弊端,比如科甲朋黨的形成與發展,所謂座主、們省、同年等新的稱謂的出現,一個讀書人,不以教授他知識的老師爲恩門,卻以錄取他的主考官爲恩門,不看重同窗苦讀的同學關係,卻看重同科及第的同年關係,這顯然是重利輕義的表現。
儘管如此,但是在選官制度上沒有合適的替代的時候,朱宜鋒都不會冒然取消科舉,畢竟儘管科舉已經與現代脫節,但現在治理國家確實也離不開這些通過科舉制選拔出來的官員。學堂是造就人才的地方,學堂不能代替考試的制度;用學校代替考試,是盲目的改革,政府應掌握在最能勝任管治工作的人的手中;政府官員並非天生就屬於某一特殊階級,而應通過某種向所有志願參加考試的人敞開的競爭性的考試製度來選任。
但此時,他的這句“科舉總是擇才正道”,卻含着另一方面的意思,他所指的“正途”指的點是科舉的“公開競爭擇才”的方式,而不是科舉的內容。
“大都督英明!”
劉琨連忙起身鞠躬折着馬屁,大都督這般一說,倒是讓他心下長鬆一口氣,就像是要大都督從歪門邪道上接了回來似的,心下反而涌起些許得意。
至於接下來,朱宜鋒對對劉琨作了其它的一些吩咐,比如令其做一份調查,調查的湖北、湖南有多少讀書人,這些讀書人中秀才有多少人、童生有多少,還有他們的年齡等等,對於這種調查,按朱宜鋒的說法是想弄清“我湖廣的文風”,可實際上,卻是想弄清楚“教育程度”,爲將來也許是十年後推行教育作好一些前期準備。
待一切佈置妥當,劉琨離開之後,朱宜鋒則拿起了剛剛從武昌寄來的信,信是靈芸差人送來的,雖是私信但走的卻是官郵,這也是督府現在建立的唯一的一個“郵政體系”,不過暫時還未對外界開放,只是供官府以及軍隊寄信之用。
撕開信之前,原本朱宜鋒還以爲信中的內容是一些兒女情長的話語,可只是略微掃視一眼內容之後,他整個人臉色頓時驟然急變,甚至在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胸腔中涌起一陣從未曾有過的怒火。
“無恥!”
一聲呵斥之後,怒急的朱宜鋒便他猛的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到了地上。
哐啷!
碎裂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晶瑩的碎片,碎得徹底,碎得清晰。破鏡難再圓。碎了就是碎了,再怎麼也圓不了!
而朱宜鋒更是惱羞成怒的站起身來,厲聲言道着,
“我要殺了他……非得殺了他……”
非得殺了這個混帳玩意,老子何曾薄待與你,你居然會……心下惱着,朱宜鋒恨不得現在就把那人抓過來將其碎屍萬段。可理智卻告訴他,此事絕不能讓外人知曉……畢竟他麼的太過丟人了!這會他甚至理解了,爲什麼皇帝都要太監!
“特麼的……”
又一次看着靈芸寄來的信,朱宜鋒慢慢的平靜下來,最後卻只是咬牙切齒道。
“看來,眼下只能……只能這麼辦了!”
在狠言這般說着的時候,他的目光微斂,又冷聲說道。
“等老子打到陝西,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