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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天氣瞬息萬變,一時驕陽似火,一時天空烏雲密佈,耀眼的電光伴隨着轟隆作響的雷聲,傾盆大雨彷彿無休無止,肆意沖刷着大地,而那被風和雨捲起的江濤更是不住的衝擊着江岸。
大雨中的租界,卻是一片寂靜。
上海租界的設立是上海道臺宮慕久害怕中國人和英國人雜處、滋事、影響自己的烏紗帽,於是主動把上海縣黃浦江的河灘上一塊不毛之地、劃給英國人當租界。也正因如此,嚴格意義上來說,上海租界的設立是隻準洋人居住,其初衷也是爲了避免“華洋混居”的局面,但想法是好的,可實際上除了最初幾年嚴格實施着“華人不得留宿租界”的規定外,在隨後的幾年間,先是一些華人僕役留宿,接着又出現了“膽大至極”的妓女之流留宿於此,而真正第一批在上海租界內居住的卻是原本住於上海縣的買辦。
作爲第一批在租界內置業長居的買辦,相比於髒亂不堪的上海縣,樑文佐更喜歡乾淨衛生的租界,這也是他於此置地建房的原因,當然這一切都不能大張旗鼓,因爲華人居住租界本身就是違法的。不過最近幾年,官府也鮮問此事,畢竟現在官府已經習慣了洋人的存在。
過去,每到夜時,樑文佐都會琢磨着一天的得失,但今天他卻顯得有些心魂不定,似乎總有一種將要出事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樑文佐在心裡這般尋思着,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是老是心魂不定的,眼睛看着外面,透過洋式的白玻璃窗,窗外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在過去的三天中,他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位“世侄”降價的消息,可是他非但沒有等到降價,反而對方還傳出風聲會死扛到底,大有一副魚死網破的意思。
魚死網破,他還真不怕!到最後,無論如何,那江邊的二十畝地,終歸還是會拿到手,但問題是,對方的冷靜反倒讓他有些擔心,到底擔心什麼?
樑文佐心底的那一陣陣越發強烈的不安感,使得他總覺得似乎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會是什麼事情?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要不,現在就上門要債去?
無論是以前借出的款子,亦或是早先借出的,樑文佐都是沒有讓其約定還款日期,當然他的理由是“信得過”,但實際上,卻是爲了逼債逼的方便。
“只要現在一上門……”
一上門的話,可就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雖說樑文佐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但是做爲生意人,他同樣也明白要給自己留三分餘地,要不然那可真是結下了仇家。
但,利益總歸是利益!
只要有了那塊地,這下半輩子可就不愁了,或許,他不能像洋人一樣開碼頭,但只要地在手裡,將來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更何況,現在這上海可不正在一點點的取代廣州嘛,過去十三行的地,有那塊不值幾十萬兩銀子?
而現在的上海租界,可不就是上海的十三行嘛!
對!
就是這樣!
心下這般思索着,就在樑文佐做出決定的時候,那邊就有下人通報說道。
“老爺,劉老爺來了。”
劉老爺自然是劉子川,他人還沒過來,聲音便傳了過來。
“老弟,老弟,看樣子,這姓朱的當真要同咱們扛到底啊!”
劉子川一邊說,一邊坐到椅上,毫不客氣的端起茶杯一口喝盡,顯然是這一路上早就喝急了,喝完一杯後,又讓下人續了一杯後,才又繼續說道。
“我剛從那邊過來,到現在,他可是連一包絲都未往外賣,老弟,看樣子,這傢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可不是鐵了心咋的,這邊只聞着洋行藉口大批生絲入港爲由集體壓價,那邊抱着小兩千件生絲的主,卻一包不放,如何不讓人心焦。
“老兄,你說,若是他鐵了心不放這生絲的話,咱們怎麼辦?”
樑文佐試探着問了一聲,若是論心狠,兩個他也比不上劉子川,聽其這麼一問,劉子川一咬牙說道。
“實在不行,咱們就……”
把聲音微微壓低,劉子川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話不過是剛說完,那邊樑文佐便被嚇了一跳,連聲說道。
“老兄,咱們可是生意人,和那種人打交道……”
“老弟,就因爲咱們是生意人,所以上九流的人要結交,下九流的人也要認識,有時候,這下九流的人辦起事來,比上九流的人還要利索些!”
徐子川這般說着,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而後慢聲說道。
“老弟,你說,要不怎麼辦?親自上門逼那筆債?還是說找人放把火把倉庫燒了……”
把倉庫燒了!
真虧你姓劉的能想起來,若是那倉庫燒了,那自己借出去的銀子可就打水飄了,畢竟除了地之外,倉庫也值錢。
“老兄,怎麼能燒倉庫,再說,咱們現在圖的是財,可不是想謀財害命!”
要是說與劉子川有什麼不同,就是樑文佐多少還有那麼些底線,在他看來,自己只是一個商人。
“哼哼,瞧你……”
冷笑一聲,劉子川笑道。
“看把你給嚇的,你當真要他的命,要他的命,對咱們有什麼好處?咱們幹了那麼多事兒,圖的是什麼?圖的不就一個財嘛!”
嘴上這般說着,劉子川心裡卻嘀咕着,若是有必要的話,要了他的命,未嘗不可啊!不過無論如何,都必須先把地產弄到手。
“老弟,他能做得出初一,咱們就能做得出十五,這小子現在抱着葫蘆不開瓢,若是就這麼拖下去,這事可是咱們起得頭,到時候,那些洋人怪了下來,可都會落在咱們身上,老弟,現在可不是發善心的時候!”
“哎……”
劉子川這麼一勸,只讓樑文佐不禁長嘆一聲,他的臉上全是一副迫不得已之色。好一會纔開口說道。
“既然老兄這麼說,那就按老兄的法子辦吧,只是千萬不能傷了他,畢竟,無論如何,那可是朱老兄唯一的一根獨苗,再怎麼說,當年朱老兄對咱們也算不薄,不能絕了人家的後不是!”
樑文佐的虛情假意落在劉子川眼裡,只讓他在心底暗自一嘲,但臉上卻笑道。
“瞧你說的,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畢竟,這也是咱們的晚輩不是,至於現在這件事嘛……”
打個頓劉子川笑說道。
“說到根上,那也是當長輩的教訓晚輩,給他長點記性,省得將來惹下大禍不是……”
話人人都會說,到了劉子川這裡,他的那些算計之事,全成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似乎這些事情做得是天經地意一般,而樑文佐只是搖頭長嘆着,雖看似不忍,卻無意阻攔,對於他來說,歸根到底,還是利字最重要!
將杯中的茶一口喝盡了,劉子川又說道。
“好了,老弟,我知道你這人心善,這件事……嗯,就交給老兄去辦吧,到時候,你我二人可要把這戲給演好了,咱們這麼辦……”
油燈下,兩人頭抵着頭,輕聲的商量着接下來要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