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裴然喜極而泣的抱住方知墨肩膀。
“是他!可是我們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他溫柔的摸了摸那顆小腦袋,冷靜道,“安家的御用律師是justin的恩師。”
恩師!
這兩個字讓裴然渾身彷彿沉入了冰窟,徒弟對師父……
“沒關係,雖然是強強對決,可justin說過,你是弱勢羣體,在道義上佔絕對優勢,他會利用同情牌攻克法官大人的心理防線。”
“嗯。”她總是那麼的相信方知墨。所以安心的嗯了一聲,閉上眼。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再也不用看安家的臉色,不用遭受安夫人的精神折磨,也不用和安辰羽做不喜歡的運動,更不用再擔心懷-孕的問題了。一瞬間,她似乎從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變回了裴然,自由自在跟着哥哥的裴然。
“知墨,以後再也不要欺負我了,也不要和別的女人來往,好不好?”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碰別的女人,否則我會讓你每天有吃不完的醋。”他半真半假的戲謔。可是看到她紅紅的眼圈又有些不忍,輕輕壓下脣,吻了吻。
雖然現在與安家作對實在操之過急,文伯也不太贊同,不過他等不及了,他無法容忍安辰羽再染指他的小然一分一毫。裴然是他這輩子戒不掉的軟肋,爲了她,他耐心全無……
“好了,就這樣吧,我怕……怕你那個……”擦槍走火。裴然粉頰酡紅一片,羞澀的後退一步,離開那隻不安分的大手。
三年多了,她幾乎快要忘了快樂的感覺,娟子,我好像還不能忘記方知墨,我愛他,他也愛我……
曾經總是蒼白的臉頰和嫩脣染上了薄暈,粉粉的,似乎又變成了剛剛邁進t大校門的十八歲裴然。她會找一個晴朗的天氣,與安辰羽喝杯茶,心平氣和的商量,儘量將他的怒火降到最低,遷就他花花公子的尊嚴。滿足任何一個力所能及的要求,比如把這些年用他的錢還清。
安辰羽今天提前下班,在停車場逮到了裴然,不由分說把她挾持到了他經常去的高級餐廳。
今天是他的生日,裴然也清楚,所以在工藝木品店訂了一隻泰坦尼克號的模型,說好了直接送到家門,可沒先到安辰羽把她拖到這裡慶生,手裡貌似沒有拿得出手的禮物。
“除了第一年,我可是每年都送你禮物,你的禮物呢,拿出來。”服務員剛一轉身,他就頤指氣使的伸出手。
“禮物晚上才送到家門,現在沒有。”
“那可不行。要不,你送我一個法式吻來代替。”說着他已經傾身上前,恰好服務員進來送水,裴然趁機推開他,可服務員一出去他便又開始。
“好吧,我送個別的禮物。”她在包裡掏了半天,是一隻粉色的小豬,頭上戴着一頂綠色的小花帽,還穿着綠色的小花裙,今天剛在飾品店裡買的,樣子很可愛,讓她愛不釋手,所以就一直放在包裡。
望着這隻還不到十釐米的粉色豬,安辰羽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了,“你這是在罵我吧?豬頭加上綠帽子,也太毒了……”
明明是那麼美好的事物,爲什麼經過他的嘴巴一解說就完全變了味,慕容寒越說他中文一般,可裴然卻覺着非同一般。
“今年很流行粉色豬的,而且這也不是綠色的帽子,是蘋果綠,上面還點綴了花紋,它穿着裙子,是女孩,並不是粉刺男人的意思。”裴然認真的解釋。
“……”
“不要就算了,反正家裡還有一份。”其實也不太想給他,這是最後一隻。
“……”手一縮,他遲疑了下,明顯不想要綠帽子,可是這頭豬是裴然送的,斟酌再三,還是沒有還給裴然,然後當着裴然的面把粉色豬的綠帽子拆了,裙子扒-了,粉色豬頃刻孑然一身,從頭粉到底,雌雄莫辯。
將衣帽還給裴然,他抓着光溜溜的豬看了幾眼,然後塞進口袋裡。
頓了頓,他開口道,“我的家人過幾天要來t市……大家都很期待你能爲安家開枝散葉,”有了孩子女人就跑不了,這是慕容寒越說的。“曾小姐畢竟是長輩,所以我希望你在某些方面忍讓一下。”
“我儘量,也請她不要再隨口侮辱別人的親人。”
似乎感覺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就要破壞氣氛,他急忙打斷,“一提這個就煩,總之還有文伯和你的老相好,大家會坐在一起吃頓飯,我想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你。”
“……”裴然垂下眼睫。
原來是爲了文海,否則她哪有這麼大面子見到安辰羽全家,這次可是連他那從未露面的大姐也要登場!
據她所知文家和安家一直面和心不合,能湊到一桌想必也吃不了什麼順暢飯。
房間的燈很快暗下去,只薄薄籠罩了層迷人而浪漫的暈黃,爲了能和裴然單獨慶生,他推脫了曾小姐的好意,請家人晚些天過來,畢竟驕傲的他們很難講裴然放在平等的位置對待,而裴然又那麼倔。
燭火詭異的跳躍,讓安辰羽俊美的臉龐半明半寐,眸光格外深邃,他輕輕捻起一朵玫瑰的花瓣,若有所思道,“你知道我會許什麼願麼?”
“早日爲安家開枝散葉。”
安辰羽搖了搖頭,他許的願望是魔鬼和天使永不分離。
兩大美男的爭鬥開始!
其實富家子弟的生日也可以過的很簡單,這個“簡單”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指低調,比如安辰羽只和裴然共進燭光晚餐,至於這頓飯包括酒水的價格就不得而知。
很多時候,看着安辰羽揮金如土,裴然說不心疼是假的,總覺着這麼多錢可以用來做好多有意義的事,買一大堆既便宜又實用的東西,可是仔細想一下這又不是她的錢,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況且這些對安辰羽而言真的……不值一提。所以,她便也不多說,而且每當她覺得浪費時都會被他取笑成村姑。
安辰羽把礙事的蠟燭全拔了,將沾着奶油的水果一片一片挑出來放在裴然的盤子裡,然後十分享受的看着她吃東西,那張紅紅的小嘴巴真是越看越可愛,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一隻小東西學會跟他耍心機了?
魚子醬和鵝肝都是生的,裴然吃不慣不熟的動物性食品,儘管安辰羽告訴她這些東西非常非常好吃而且還是一種高雅的精神享受。她毅然拒絕,生的就是生的,人爲什麼越活越倒退,茹毛飲血不是遠古時代才流行的麼。
本以爲吃完飯可以回家,孰料他竟對電影院來了興趣,嚴格說來家裡的家庭影院效果不比電影院差,而且景盛島的那間根本就是個電影院,可安辰羽非要體驗村姑生活,而且不由分說的擠進人堆裡買票。
他這一擠立刻引起不小的波動,比如原本一臉煩躁的排隊美女臉上赫然散發出了奪目的光彩,而那些原本捨棄男友,準備去座椅上歇息的女孩們也重新折回,膽子大一些的甚至直接盯着安辰羽的臉望不停。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安辰羽總能對辣妹回一個迷人的紳士微笑。
這微笑殺傷力太大,中招者無不臉紅心跳,四肢僵硬,愣在原地,以至於清醒過來時美男早已不見。
裴然點了一大桶七彩爆米花,藍色制服的營業員美女在遞給她爆米花的瞬間朝安辰羽柔媚一笑,臉頰粉雲朵朵。可惜安辰羽正盯着裴然的頭髮發呆,錯過了美人恩情。
“你買了哪個電影?”
“不告訴你。”
“其實你想看什麼都可以,只是……請不要看恐怖片。”裴然從小就怕鬼,方知墨曾抓着這一點晚上專門給她講鬼故事,沒想真把她嚇出毛病,一個月不敢單獨睡覺。
“你害怕啊?”他突然湊近,俯着身戲謔的盯着她。
熟悉的剃鬚水香味撲鼻而來,這麼多年了裴然依舊不習慣與他親暱,總像少女一樣容易臉紅。她不着痕跡的拉開距離,感覺周圍有無數道視線投向自己,在這個帥哥美女雲集的電影售票大廳,衣冠禽獸安辰羽竟佔據了首席焦點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