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間溢出輕飄飄的字眼,她精緻的面容上,格外的冷漠。
“生不出兒子怨女人,也虧得你是個男人。”
男人被她打的發愣,大概是還沒有人敢這麼待他,等他回神過後,卻是被百里連兒的美色所引,誘,他的態度尚好了些,只是說話有些……
“你說這話,是想替老子生一個兒子麼?”
他有些淫,蕩的笑了笑,擡起手想要摸向百里連兒滑溜溜的臉蛋,“你要是喜歡,老子可以跟你生啊,至於打老子……”
啪的一聲,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是百里連兒身邊的婢女打的。
她正一臉的怒氣,雄赳赳的,“你找死麼,我家小姐豈是你這個凡夫俗子可以欺辱肖想的?!”
百里連兒尚未反應的回來,男人的妻子已經站起了身子,反手就給了毫無準備的百里連兒一掌,怒目而視。
“你憑什麼打我相公?!”
百里連兒,“……”
場面有點混亂。
確切的說,是很很混亂。
婢女見狀瞬間就怒了,她揪着那婦人的頭髮就是一陣狂打。
“你敢打我家小姐,我跟你拼了!”
“你敢打我相公,我纔要跟你拼了――”
百里連兒有點發愣的看着她們二人,男人卻是置之不理,繼續糾纏着百里連兒。
百里連兒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眸眨了眨,一閃一閃的光芒綻放在黑眸中,瞧得男人更是三魂不見了七魄。
“要我給你生孩子啊……?”
她的笑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更加燦爛,男人慾要揚手撫摸她的笑蘇,誰料眼前的女人,腳上猛地用力,狠狠的往他的下,身那邊踢去
男人的面色瞬間慘白狀。
捂着下,身,痛苦的倒在了地面上,百里連兒拍了拍裙襬,笑容如初,“知道麼,上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墳頭上的草,已經被你還要高了。”
“你――”
男人指了指她的臉,隨後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暈厥了過去。
……
打架這種事情,百里連兒不是第一次幹。
五王蘇安曾說過,她就是僞裝出來的淑女,其實骨子裡就是一個小混混。
打架不可怕,可怕的是……
被官府裡的人,抓了個正着。
百里連兒有幸被人請到了官府裡坐坐。
她和婢女是一起關押的,連同着一起被關押的,還有個女的。
就是那個只生的出女兒,生不出兒子,被自家相公打個半死,還將她的婢女,打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那個女人。
婢女道,“小姐別擔心,婢女臉上最多就兩個淤青,她臉上可是五六個呢。哼,跟我打――”
百里連兒看了她一眼。
“你這是在跟我炫你打架技術好,還是掛彩的少?”
婢女狗腿的笑笑。
“不敢不敢,奴婢哪有小姐厲害,都把人給打的暈過去了。”
百里連兒,“……”
這是誇,還是貶?
她面上漫不經心的,想來是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她也不曾再看過,那個女人一眼,而是坐在一個角落裡,安安靜靜的,不曾說話。
直到她被衙役單獨帶出牢飯,帶進一個雅緻的房間裡,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才慢慢的有了一絲顏色。
穿着暗紫色官袍的男人,身姿修長而挺拔,他雙手負在身後,背對着她,雖看不見男人的面蘇,但這背影,百里連兒太過熟悉,實在是難以忽略的掉。
男人慢慢的轉回了身子,俊美而清逸的面蘇,漸漸的呈現在女子的眼前,冷靜,眸色幽深。
不是冤家不聚頭,百里連兒以前總以爲這句話,是帶着濃烈的浪漫色彩,像形容是五王蘇安,和李家小美人那樣美好故事,纔會用到的俗語。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瞬間,褒義變成了貶義,本就不怎麼燦爛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在了心底之中。
餘留的,只剩慌亂與空白。
她的眸色不變,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輕輕的扯脣笑。
“審理案件。不應該是在公堂之上麼,怎麼,將民女帶到了這裡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點着手背,“本官見見故人,理應禮貌一些。”
百里連兒臉上依舊在笑,“什麼故人,民女不曾見過大人。”
男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似是不知道,她會如此迴應。
“百里連兒,你的名字,本官的故人。”
也是他的……一,夜,情,人。
她迴應的風輕雲淡,“我不是百里連兒,大人認錯人了。”
李初然的眸色一緊,“難道你忘記了,你的過去?”
百里連兒倪了他一眼,“我名喚莫想,不是大人口中所說的什麼連兒,大人若是想要敘舊,莫想不願奉陪。”
男人自是不信她的話,她說話歷來做不得真。
他的墨黑的眼瞳冷靜的看着她,眸底帶着前所未有的忍耐與剋制,涼薄的脣角掀了掀,他笑的異常冰涼。
“你知道,我一般用什麼手段,去提醒那些……忘記過去的人麼?”
百里連兒默着不語,臉上的蒼白之色尚未恢復常態,男人已經慢慢的走上前來。
屋內安靜的毫無生息,大概只有男人走動的聲響,才能落在女子的耳朵裡,噠噠的,比胸口處的劇烈跳動的心跳聲,還要惹人注意。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黑眸冷漠而深邃。
他越是接近靠近,她的面色就越是蒼白與難看,邊退邊問,“你想要幹什麼?”
男人不答。
百里連兒心慌意亂的厲害,半年都過去了,她對他卻還是一點招數都沒有。
永遠處於卑微的姿態,一退再退。
可是憑什麼,他就可以一直都盛氣凌人?!
思及此,百里連兒忽然就頓住了腳步,她擡起下顎高傲的看着他,“怎麼,你想打架麼,大不了就來啊,你以爲你離我那麼近,你就可以打贏我麼?!”
男人涼薄的脣角溢出一抹冷笑。
他伸出手按住了她消瘦的肩膀,女人的身子猛地僵住,渾身緊繃了起來,臉色也跟着變了一變。
男人的眼眸深了深。
在她反抗之前,他摁着她的肩膀,就將她強行推到了後邊,她正要擡手反抗,他卻已經捷足先登的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都欺壓在了牆上。
百里連兒的臉色都僵硬了好幾分,男人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節骨分明的手指緊緊的禁錮着她的手,她的雙腿屈起,以往父親傳授她的防狼動作,皆被他一一化解。
她臉上的神色很難看。
他則單腿壓制着她的腿,以一個絕對曖,昧的姿勢,不允許她再有動作。
他低眸看着她,聲音低沉冷峻,“繼續,怎麼不動了?”
百里連兒死死的瞪着他,抿着脣沒有說話。
兩人的身子無比的貼合,不論是他動一下,還是她動一下,都勢必會……
他現在還說讓她繼續動……
真是越發的混蛋了!
“堂堂一個通州縣令,你這樣爲難民女,要是傳出去了,是會被人恥笑的。”
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眸注視着她,聽言清清冷冷的笑了笑。
他不說話,只是繼續鉗制住她的手,而後騰出一隻手來,扯開她的衣襟。
百里連兒下意識的抵制,卻是忽然記起,她壓根就動彈不得。
面容白了幾分,她怒目而視,脣角卻是冷冷的勾出了一抹弧度。
“大人,你這是犯罪。”
話落,她的衣襟已經被男人扯開,露出了白皙的肌膚來。
男人的視線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身上,緊緊的注視着,她肩膀上的那一抹傷疤。
是當初,在除夕之夜她被長箭射傷,而留下來的疤痕。
因爲時間太短,所以她的傷疤還沒有來得及去掉。
他的手,慢慢的撫上了她的傷疤處,一點一點的摩挲着,黝黑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眸底深處,卻是溢開了心疼之意。
百里連兒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臉色劇變,因爲心底的慌亂不堪,連帶着語調都有些發顫。
“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你要非禮女罪犯麼?!”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他面無表情的倪她,“你以爲是非禮?”
視線裡的小女人,面色慘白的很,李初然的脣角忍不住抿了抿,對於她的反應很是不滿。
然,便是再不滿,被他禁,錮的女人,卻是敢說出更讓他覺得刺耳的話來。
“你把我的衣服都扯了,人也被你摸了,難道你還不是想要非禮我?!”
她的脣頰微微蒼白着,清亮的眼眸卻是明晃晃的閃爍着狠意。
“我告訴你,我已經婚配,你要是敢亂來,我定叫我夫君擰了你的腦袋!”
男人的身子忽然僵直,眉目間霎時染上了陰鷙之色,“你已經婚配?跟誰,誰同意的,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