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茶簡直不可置信,這個男人竟然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他是對她千依百順,也是對她溫柔呵護,可哪天他不抱她不親她?!
那些她不想給的東西,他自己一直強要着,她要他送她回府,九王府也好,安平侯府也好,是他自己都不送的。
還總說一些秦貴妃的事情,來刺激她,不招她罵就怪了。
索要……
呵。
她林雪茶一個不能亂碰一碰就死還瞎了的女人,他可以索要什麼?!
錢,還是權?
抱歉,兩個她都沒有。
至於色,他還沒有那個資格,可以拿到。
林雪茶又冷又嘲。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是覺得虧,就把我送回去,讓我爹爹補償給你啊,或者是送我回九王府,我夫君也可以補償你,你要權還是要錢,還是太飢,渴了但找不到女人,他們都是會幫你的。我什麼都不能給你,你留我在這裡也沒什麼用,送我回去纔不會虧,然而問題是,你敢送我回去麼?”
男人深邃的眼微微的眯了起來,“不。你給不了我,但你可以幫我。”
他在笑,低低沉沉的笑,手指撥開她因爲掙扎而凌亂的長髮,聲音極低極低。
“你經歷過情事,又是醫者,應該知道,做那種事情,不一定要進去才能享受的罷。”
林雪茶的心一瞬間顫了起來,瀲灩的被男人……的有些紅腫的脣,也無聲的在抖。
“無恥,下,流,你敢碰我試試看!”
“我沒打算碰你。”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溫暖的大手,抓着她纖細的手,往他的身下挪去,她一直在掙扎,然而當她握上那早已經有反應的……
林雪茶還是下意識的尖叫了,“你給我滾,滾滾滾!!!”
她連蘇南星都沒這麼伺候過,白眼狼竟然――
男人的聲線很粗,“雪茶,別亂叫。”
林雪茶憤恨的連眼淚都出來了,被男人壓着她不敢亂動,就怕他失控對她怎麼着了,便任由他亂來。
可是她的手……
濃烈的屈辱和恨意,在胸腔裡徘徊,她咬着牙,忽然一個擡首,狠狠的咬在男人的肩膀上,似是要將他肩上的一塊肉都咬下來,憤恨之意都發泄在牙齒上和血肉上。
這種爲難女人欺辱女人喪盡天良的男人,怎麼就沒天打雷劈死掉呢?!
……
男人擦乾淨了林雪茶的手,女人面無表情的收回手躺在牀上,蓋上被子腦袋就往裡鑽。
男人的動作一滯,隨後吹滅了蠟燭,也跟着上了榻,伸出手攬過女人纖細的腰身,女人心情很不好,就差手裡沒個匕首一刀子扎死他了。
甩開了男人的手,林雪茶閉着眼睡覺。
男人自然不會這麼輕易不抱她,手一伸再度輕而易舉的攬過她的腰身,往自己懷裡帶。
低沉着嗓音,他的下巴抵着女人的脖頸之上,淡淡的道,“我對你沒什麼剋制力,你隨便一個動作,我都會失控,何況你在我身邊,而我很久沒和……你要是不喜歡,今後我不會再做了。”
男人都是會有欲,望的,或強烈,或冷淡。
在沒發生過那兩件事情之前,他們一直都有做那些事。
現在她還在他的身邊,只是突然不能做了,有時候自然會剋制不住。
他又不是有病,自然會對她產生欲,望。
但他也能猜得到,她如今的心理活動,說不定已經罵了他幾百遍幾千遍了,只是沒辦法有實際行動,否則……
就衝着這一點,她還不得把他砍死。
他倒是想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想要坦白,那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她也不會再鬧脾氣。
可……
那橫跨在他們之間的,上一輩的深仇,發生在她身上的大恨,又該如何解決?
白眼狼,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身份。
шωш● ttКan● C 〇
但是蘇南星,是要陪她度過一生的人。
如果可以,他想要用白眼狼加上蘇南星的身份,去化解開她的心結。
讓她放下。
畢竟,他的母妃,已經做了那件事情,那是無法挽回的。
他能做的,就是幫她,讓皇后和太子伏法。
至於母妃……
就只能是看他懷中的小女人,如何想了。
他不是一定要她原諒,只是不想,因爲母妃的緣故,而被她放棄……
那樣,太難受。
林雪茶冷冷的嗤了一聲,似笑非笑。
“我說了你就不碰,你在我這裡,說話還有信用度?”
男人的嗓音低低緩緩,像是蠱惑,“沒有人會質疑我說的話。我說了不碰你,就不會碰你。”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林雪茶睜開了眼睛,眉眼淡漠了一度,“既然你說我不願意,你就可以不碰我,那麼,你的手放我腰上,又算什麼?!”
男人迴應的簡直理所當然,“碰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有實質性的關係,不是這種簡單的碰觸。”
林雪茶冷笑了一聲。
她早該知道,會是這種回答。
只不過,大半夜的,她也不打算和一個瘋子,談論這麼重口味的話題。
閉上了眼睛,儘管心裡依舊浮躁的很,但好歹是稍稍理智了些。
本來熟睡的狀態,被男人這麼一弄,什麼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
林雪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被動。
可,光是一個眼瞎看不見,她就已經沒辦法主動了。
只是,她的性子,又不是那種逆來順受,抑或隨遇而安的。
讓她每天這樣過日子的話,她怕是還沒有等到蘇南星來,就已經得失心瘋了。
可……
蘇南星怎麼,還沒有來……
……
男人抱着她睡了一夜,林雪茶失眠到天亮。
用早膳的時候,難得男人也在。
難道是覺得,昨晚他過分了,所以今天就留下來,陪她用早膳?
她能拒絕麼。
林雪茶默着用膳。
細嚼慢嚥的吃着自己手中的包子。
本來,那個下人,話就不多,現在男人和她一起用膳,話就更少了。
她身邊近乎沒有人可以說話,已經很孤獨了,男人這麼一弄,林雪茶表示,她對他的厭惡程度,又上了一層。
不知男人做了什麼,那個有着清甜聲音的下人,喚了句莊主,然後又低聲道。
“這纔是擦手的帕子。”
男人的手裡拿着一條手絹,是淡青色的,上面繡着荷花,精緻好看。
他瞥了下人一眼,又看向下人遞過來的手帕,眉目淡漠。
他沒有接過,視線重新投回到林雪茶的身上,“你放着罷,等會夫人要用。”
“是,莊主。”
下人偷偷看了他幾眼,然後低垂下眼簾,把手上的手帕,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手袖之中。
而男人手裡淡青色的手絹,被他仔仔細細的疊好,隨後卻是頓住動作,把手絹遞過下人。
下人微怔,好在反應機靈,雙手捧着,接過了男人手裡的手絹。
男人淡淡涼涼的道,“你下去,先把這條手絹,燒了罷。”
下人很快應下,俯身退離。
如果林雪茶可以看見,就知道,那是屬於她的手絹。
只是可惜,她看不見。
不過,男人似乎存心想讓她知道知道,因爲他問她――
“你不好奇,這條手絹,是誰的麼?”
林雪茶懶得理他,但爲了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她還是耐着性子,順着他的話回了一句。
〝我應該要知道?”
男人的聲音好像更冷了一點,任誰都能聽出,他口氣裡的不悅。
“你之前,送給李初然的手絹,我替你收回,現在拿去燒了。”
林雪茶聞言微愣。
送給李初然的手絹?
她什麼時候送給他手絹過?
他生日的時候,她送的東西也不是手絹啊。
林雪茶對此事沒什麼印象,也便不會多加在意,相比起來,她更在意,白眼狼到底是什麼身份。
認識李初然,認識蘇南星,更是知道她的全部……
這麼個人物……
應該是個消息很靈通的人。
那他到底是誰?
思來想去,林雪茶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種荒誕的想法。
難道說……
那個一直隱在幕後的黑手――
是他?!
也就是那個,一直攻擊她,在十年前,給她下情蠱的人,現在一直想要她命的人,是他?!
思及此,林雪茶的掌心,竟然無法抑制的冒出了冷汗來。
她的表情一下子素淡下去,男人以爲她是不開心了,幽深的眼眸一瞬間眯了起來。
“怎麼,我燒了那條手絹,你就這麼生氣?”
他扣住她的腰身,將她近在咫尺的身子,抱到自己的腿上,人都還沒有坐到腿上,林雪茶猛地推了他一把,整個身子沒有承受力,直直的往飯桌那邊倒去。
幸好男人的反應夠快,一穩住自己的身子,立即伸出手,把女人的腰身重新攬入懷中。
避免她撞到了桌面上的湯湯水水瓷碗而受傷。
他的臉上驀然就跳躍起了怒意,死死的盯着懷中的女人看。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只是燒了那條手絹,又沒有燒了他那個人。”
林雪茶按奈下心裡的驚慌,她看不到白眼狼的表情,也不曾見過他的模樣。
他會不會是中年大叔,她也不知道。
有可能是,也又可能不是。
畢竟聲音會騙人。
而且,白眼狼的聲音,確實偏低太多,很像刻意發出來的聲音。
剛剛也只是她的本能反應,尤其是想到,她昨晚還被迫用手幫他緩解……
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雪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越想臉色越難看,然而男人的臉色也跟着難看。
他低咒了一聲,死死的擰着眉頭,“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告訴我,在嫁給蘇南星之前,你有沒有對李初然抱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