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她一個蹙眉難受,都讓他難以下手,她還如此的消瘦,更是讓他捨不得下手,只想好好的給她滋補身子,把她養成昔日的模樣。
紫卉總說,如果他實在狠不下心,那便乾脆不要狠了,把林雪茶抱在懷裡好好疼着愛着護着,反正以太皇太后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和他匹敵。
便是林雪茶想再次離開,都不是那麼容易。
可他偏生就是怨恨這個女人,何以如此狠心,捨得了他遠走高飛?
那便也罷了……
何以還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憔悴不堪?!
故意的麼?
讓他如此難受,她就會開心了麼?
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在她的身邊緩緩躺下,另一隻手攬過她細小的腰身,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他的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以佔,有的姿態,去擁護着這個女人。
他的眼睛一直睜着,柔和的視線凝在她的臉頰上,便是她眼睛不曾睜開過,但只要她微微動了一下,他都會及時察覺。
不準死。
你是朕的女人,只有朕纔可以決定你的生死。
朕沒準你死,你就,不可以死。
……
寢殿之內,紫卉不斷踱步,來來回回的走。
百里連兒咬了咬脣,手指的指腹覆上光潔的額際,輕輕的揉了揉眉心。
見紫卉還是一臉不安的望向寢宮裡邊,凝聽着寢殿裡邊的動靜,許是依舊安安靜靜的,紫卉又開始踱步,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你這般走法,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坐下來,若是南星哥哥有事,會喊我們的。”
百里連兒在宮中看過形形色色的人,與蘇南星身邊的人,關係都較爲友好。
紫卉又是常伴在蘇南星身邊的婢女,這一年來,百里連兒和她,早已混的很熟。
加上,百里連兒從不自持身份,與人說起話來,自然也便少了許多顧忌。
紫卉回眸看了她一眼,眉心牢牢的蹙起。
“奴婢知道,這樣無濟於事。但皇上已經三日不曾早朝,亦不曾說過任何的緣由,給文武百官一個交待,大臣早有異議。可,皇后娘娘到現在也還沒有醒,奴婢只怕,皇上照顧皇后娘娘,不眠不休三日,如今便是皇后娘娘在天亮之前醒了,皇上,怕也沒有那個精力,上早朝了。”
事情遠遠沒有說的那麼簡單。
俗語有云,國不可一日無君,蘇南星這般做事,已經算是罷朝三日了。
偏生他又捨不得說,是爲了照顧皇后娘娘。
她很明白,蘇南星並非是怕,擔上庸君之名,一旦把照顧林雪茶的消息放出去,世人給予的罪名,絕不是給他的。
而是給林雪茶的。
禍國殃民,擾亂帝王心智的罪名。
可,若是不說出去,便是將所有的罪名,都耽在了蘇南星的頭上。
她也清楚,蘇南星不能動不動,就用自己的身子不好做爲藉口罷朝,太皇太后那邊,若是逮着機會了,便絕不會輕易放過。
屆時,蘇南星失信於文武百官,其後果,可想而知。
真是內憂外患,內憂外患……
紫卉深深的嘆了口氣,面上的情緒煩擾,很是煩躁不安憂心傷神。
她的清晰不好,百里連兒的情緒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或許,太皇太后有一句話說的對。
只要蘇南星遇上林雪茶,一旦發生意外,他必定失控。
嚴重一點的,就會像是飛蛾撲火般,走向滅亡。
思及此,百里連兒眉心沉了沉,“你把皇后娘娘的病情,與我說一遍。
紫卉望了她一眼,便將那日太醫說的話,敘述給百里連兒聽。
太醫說了很多讓人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換句簡單點的話說,就是林雪茶已經積鬱成疾,起因是過久的壓抑與不安。
加上,林雪茶在懷着大皇子的時候,妊娠可能要比正常的婦人家,劇烈一些,那都是情緒不穩的症狀,林雪茶或許自己有調理,只是效果明顯不佳。
太醫也說,林雪茶近些日子的情緒波動太多,時喜時悲,大起大落,且,還有很嚴重的抑鬱心悸,休息不當等。
總之一句話,就是此次林雪茶醒來後,再不好好調理身子解開心結,等再一次吐血暈厥,便有可能,會直接撒手人寰。
百里連兒聽言,沉默許多,才皺着眉開口,“怎麼會,這般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