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他未必會待見林雪茶。
就是剛纔,他護着她的模樣,有點令人憂心。
“殿下的性子,確有些許變化。”林雪玉脣角依舊含笑,只是眸裡瞧不出笑意。
“所以孃親,姐姐她身爲殿下唯一的徒兒,未必會過的很好,不如,我們先靜觀其變。”
安平侯夫人默了半晌。
忽而,她拍了拍林雪玉的柔簧,朝林雪玉笑道:
“無礙,若她過的很好,孃親定會在你父親回來之前,讓她徹底過的,很好。”
林雪玉頷首低眸,粉色的脣瓣,微微牽着一抹弧度,露出一點笑。 шшш▪ тTk an▪ co
無憂無慮,無煩無惱,亦無聲無息,死人一般的日子,可不是……
很好麼?
……
翌日清晨。
踩着滿地的梧桐葉和落花,穿過光線幽暗的庭院,林雪茶徑直來到門前。
翌日清晨。
踩着滿地的梧桐葉和落花,穿過光線幽暗的庭院,林雪茶徑直來到門前。
伸手一推,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像是怕驚着什麼人一般,她放輕了腳步,緩緩跨過門檻,邁步進入。
聽竹恭敬的立在房門外,沒有隨她一起走進屋內。
她不是第一次來此地。
昨日回府,她便陪了她家郡主,來這裡上香。
室內的陳設,皆有些陳舊,看起來,有好幾個年頭了,但卻是纖塵不染。
屋內什麼東西都有,女子的梳妝檯,牀幃,座椅,還有……
祭祀用的供桌。
林雪茶的目光,落在供桌上方的牌位上。
上面如是寫着,愛妻林琦之位。
桌上的貢果水靈靈的,香爐之中的灰燼亦很新,看樣子,經常有人來此,上香祭拜。
那人林雪茶知道。
她是奶孃的女兒,亦是父親在離府,前往邊境之前,指定來此,上香祭拜的人……
林雪茶從旁邊取了三支香,吹亮火摺子點燃。
跪下,她鄭重拜祭。
十五年前,她帶着滿腹的憤恨與絕望,來到這個陌生的王朝,是這個女子……
用她的溫柔與愛,一點一點喚回她的生意。
前世她出世沒多久,父母便被人暗殺,而她被人收養,成爲殺手。
她不曾感受過父母的愛,更不知親情爲何物,是這個女子和安平侯,彌補了她的遺憾,給了她五年的溫暖。
喚她母親,稱他父親,她是他們膝下的寶貝,日子過的其樂融融。
只是……
只是,母親卻在十年前的今日,被人逼上了絕境。
而逼她的人……
幽深的黑眸,閃過濃烈的殺意,林雪茶眸色沉痛,牙根緊咬,行了叩拜禮。
孃親,終有一日,女兒定叫他們明白,血債血償究竟是何意義!
聽竹立在門口,靜靜的望着自家的郡主。
林雪茶平素,皆是以堅強獨立自主示人。
在庵裡的十年,她從未見過林雪茶的臉上,出現過悲呦和極度的冷意。
她雖不知,爲何自家郡主一旦踏進這個屋子,清秀的臉上,便會浮現鄭重而沉痛的表情。
但她的心裡,卻一起跟着難過,心情沉甸甸的。
待要上前安慰幾句,林雪茶已經起身,插好了香轉過了身子。
聽竹定住步子。
下一秒便傳來清晰的關門聲,還有她家郡主平靜的語調。
“備馬,我要去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