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路上發現的零星血跡,雲中鶴帶着手下的一干殺手費了近一個時辰的功夫才追到了石林深處的石窟外。小心的向內張望着,就算是眼力極佳的雲中鶴也瞧不出裡面有些什麼,略微踟躕了一下,他的老臉一寒,吩咐手下幾人舉着火摺子,小心翼翼地摸進了洞內。
洞內黑漆漆的,雲中鶴等人一邊警惕着四周圍的動靜,一邊慢慢地在洞內摸索着。沒走多遠,他們突然就發現前方不遠的地方有着一絲昏暗的光亮,嘴脣微揚,雲中鶴以手勢吩咐手下之人放輕腳步,一行十數人悄無聲息地走向那處透着幽幽燭光的拐角。
靠在拐角處的石壁上,一名殺手悄悄的探出頭去,還未等他看清那一側的情況,一個細小的亮點突然迎面襲來,那人連驚訝都沒能表現出來,就已被一支細小的袖箭刺穿了眉心。同時,通道的另一側,一道清冽得女聲淡然響起,波瀾不驚地說道:“人都來了,還偷偷摸摸的躲什麼?”
既然被人道破了行跡,雲中鶴索性也就不再隱藏,哈哈一笑,率先一步轉過了那道拐角,只見一個女子正端坐在一處巨石之上,單薄的身體披着一件略顯粗糙的青灰色布衣,一頭烏黑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背之上。女子的面前放着一支蠟燭,微弱的燭光不時隨風搖曳,更爲此地平添了幾分詭異。
微眯雙目,雲中鶴仔細的打量着她,突然眼中精光一閃,面露驚訝之色,道:“居然是你,捱了雲某一掌還能不死,看來我也看輕你了。”
“你的確是小看
了我。”
微微頷首,女子轉過頭來,語氣淡漠,眼神冰冷,一柄長劍靜靜地躺在她的身側,明明尚未出鞘,卻讓人感覺寒氣四溢。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女子的臉色蒼白,嘴脣因爲大量失血而顯得有些發青,只有一雙美目依舊好似一彎清泉,明亮清澈,她正是剛剛調息完畢的上官若言。
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堵在通道一頭的衆人,她輕輕地勾起嘴角,臉上的笑意又輕又冷,叫人見了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目光掃視一週,最終停在了雲中鶴的臉上,她語氣沉靜地說:“王爺讓我問你,你此次前來所謂何人?”
“怎麼,想做個明白鬼?”輕聲一笑,雲中鶴嗓音怪異,舉目四望,卻沒有發現邵景瑄的身影,當下眉頭微皺,臉色微沉的問道“他躲在那裡?雲某與你並無瓜葛,你若是說出他的下落,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看你天資不錯,我也可以略微的指點你一二……”
“請回答我,”毫不領情地打斷了他的話,上官若言緩緩地站起身來,單手提劍,面容冷漠的重複道“王爺讓我問你,你此次前來所謂何人?”
“我看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好讓那小子逃走吧?”
冷哼一聲,雲中鶴突然挺身撲了過來。足下輕點,上官若言的身體倒射而出,身在空中玄妙的一轉,整個人順勢就向着身後的通道逃去,與此同時,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突然竄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只在衆人眼前一晃,就消失在了通道一頭的黑暗之中。眼神微變,雲中鶴
猛地停下身形,略一踟躕就果斷的下令兵分兩路,顯然不想放走他們中的任意一人。
這個天然的石窟的內部非常寬闊,且岔路極多,走了沒多久,雲中鶴他們就來到了一處三岔路口,看着前面的那個模糊的黑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左側的那條通道之內,雲中鶴當下不假思索地率衆追了進去,剛跑了沒多久,在他們的前方,身着青灰色衣袍的上官若言卻突然出現在了一處岔路口,一見他們,立刻返身向着另一處通道跑去,心下奇怪爲何沒有看到派出追擊她的那隊人,雲中鶴只道是那羣笨蛋被甩開了,當下只是下令要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分出去一些去追她,自己則帶着剩下的人繼續去追那個被他認定爲邵景瑄的黑影。
“樑王府的小王爺,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雲某答應不會傷你性命的。你若束手就擒,雲某可以考慮放過那個姑娘……”
一路追趕,雲中鶴一邊向前飛速疾掠,一邊不斷的以各種條件來勸着在前方奔逃的邵景瑄,可是對方對此卻是置若罔聞,只是以十分精妙的輕功跟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儘管一直都在忙着追趕,但是雲中鶴卻依舊留意着周圍的情況,在轉過了第五個拐角後,他突然發現剛剛明明已經消失在另一條岔道里的上官若言居然出現在了他身後,一看見他,上官若言顯然也是一愣,但她隨即就鑽進了旁邊的一個洞口,幾個起落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分頭追!”頭也不回得下令道,雲中鶴無暇他顧,消瘦的身影飛快的向前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