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雲初淺是……蕭雲霽的未婚妻。你不要太擡舉她了!”成獻帝附在太后耳畔邊低聲提醒道。
太后不悅的瞪了成獻帝一眼,她這個兒子格局太小,目光永遠只盯着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把蕭雲霽這個威脅給除掉。她也低聲回道,“哀家自有分寸。還有,等花宴結束了哀家要和你單獨談一談。”
成獻帝鬱悶無比。
皇后覃氏心裡也好鬱悶啊。這雲初淺除了給太后治好了病,其他方面樣樣不如雲初鳶啊。太后這般擡舉雲初淺,豈不是又要委屈了她的鳶兒。
皇后擡頭看雲初鳶。雲初鳶水霧般的眸子裡滿是哀愁,這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希望皇后幫她申討。
皇后心一軟,越發覺得她可憐。
等侍墨領着雲初淺離開後,璃王這個攪屎棍又道,“皇祖母,您這是來晚了。您不知道剛纔雲家大姑娘跳的舞有多好看啊。不過啊……”璃王一頓,目光不悅的看向太子蕭清沛,這才故意拖長音調說道,“不過太子皇兄說雲家大姑娘跳的舞丟人現眼。還說只有皇孫兒這樣淺薄的人才會欣賞她跳的舞。”
皇后簡直已經恨不得直接灌璃王啞藥了。
這個璃王真是什麼話難聽說什麼話啊。
太后揉了揉眉頭,一個格局小的皇帝又來個眼界淺的皇后,這要是沒有她出面來給他們兩人收拾爛攤子。天下人都會在背地裡指責皇帝妒賢嫉能,眼裡容不下功臣。要不怎麼忠勇侯那裡纔剛打了勝仗,他這裡就要拿人家的妻女開刀。
太后苛責的瞟了一眼皇后,精明的臉上笑意更深了,她接過璃王的話,“哀家來晚沒看到淺淺跳的舞,真是可惜了。等再找個機會,哀家一定好好欣賞她跳的舞。”
太后沒有責備皇后一句話,可卻讓皇后覺得這一刻的她簡直要淪爲所有人的笑話。
看吧,太后娘娘都說要欣賞雲初淺跳的舞了。
那剛纔罵雲初淺丟人現眼的他們,無疑是被太后拐着彎打臉了。
皇后的臉開始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雲初鳶見皇后在太后面前一句好話都不幫她說,她心裡暗罵了皇后幾句,隨即下巴微擡,貝齒輕咬着脣瓣,做出隱忍的表情,向太子蕭清沛投去哀怨憂愁的眼神。
太子心下又是更加憐惜她幾分。
對雲初淺這個搶了雲初鳶風頭的醜八怪也愈加憎惡起來。
心裡下定決心等雲初淺換好衣服回來,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白氏簡直要瘋了!今天這場花宴本來是爲她的鳶兒舉辦的。可到現在,誰還會去注意她的鳶兒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雲初淺那個小畜生身上。她的鳶兒儼然成了雲初淺的陪襯品。
雲初淺,雲初淺……
白氏在心裡一遍遍的念着,每多念一次,對她的恨意就加深了一層。
胸膛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江倒海的翻滾。又一陣嘔意襲到喉嚨口。她忍了忍想要壓住那種強烈的不適感,但最後還是沒有成功。
又是狂吐出來。
這一回不等成獻帝開口詢問,一直很安靜蕭雲霽“騰”的下已經從座位上起身,翩然來到白氏面前,故意噁心白氏道,“岳母,你這是怎麼了?不能再拖了,得馬上讓御醫瞧一瞧。”
誰是你岳母啊?我女婿是太子蕭清沛!
白氏被他的稱呼慪的又狂嘔了起來,這下其他人也覺得白氏這病並不像她說的那麼輕。
成獻帝看見蕭雲霽像只蒼蠅似的圍着白氏獻殷勤,他火大,一吼,“快把忠勇侯夫人帶下去讓御醫給瞧一瞧。”
白氏很快被人帶下去,蕭雲霽像是不放心白氏似的,一臉憂心忡忡向成獻帝道,“皇兄,按民間的說法,一個女婿頂半個兒子。忠勇侯不在汴梁,雲向北不在宮裡。臣弟這個女婿自然得護着岳母。臣弟這就下去陪忠勇侯夫人了。”
蕭雲霽留下這話,就也匆匆離開去陪白氏了。
成獻帝差點翻他白眼。他奶奶的蕭雲霽!怎麼什麼便宜都被你給佔了。
你等着,朕以後不但不攔你去當假和尚,還要把你弄成真和尚。讓你囂張!
御醫以最快的速度被傳召來給白氏診病。可御醫一搭上白氏的脈搏,臉就沉了下去。
許久許久以後,御醫纔給白氏診完脈。但他並沒有直接給白氏開藥方,而是一臉凝重的走到屋門口,對站在走廊上的蕭雲霽顫顫巍巍的跪下,“啓稟晉親王殿下……忠勇侯夫人有了喜脈了……”
得到白氏在宮裡嘔吐消息的雲凌也以最快速度進宮趕到白氏歇息的偏殿。等他看到站在走廊上的蕭雲霽,他要上前。就聽到御醫跪下來對蕭雲霽宣佈說白氏懷了喜脈了……
雲凌心一突,腳下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