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淺狠扇了雲初歌一巴掌後,白氏煞黑的臉龐上青筋突現,全身縈繞起一股暴虐的氣息。
她將牙齒咬的咯咯響,擡手就又要打雲初淺。
但這一回,雲初淺沒有讓她的巴掌落下。她扯住白氏的手,眼神荒蕪如離離原上草,讓人洞悉不了。
“娘,三妹說我打她,你就信。三妹說我派外男糟蹋她,你也信。到底三妹是你的女兒還是我纔是你女兒。”
她淡聲質問白氏。
而也是這麼一句話,讓場中那些女眷回過神來。
是啊,當人孃親的在女兒出醜時,不都第一時間幫着隱藏的嗎?這忠勇侯夫人倒是挺奇怪的。
小畜生,你當然不是我生的女兒了。
我的女兒是……
白氏在心裡回答着雲初淺的質問,眸光又迅速的在場中一掃。當瞥見人羣中的某人時,她眼神裡快速掠過一抹愛憐。
面上表情一軟,又做出一副痛苦的慈母神情。隨即“嗚咽”一聲,輕泣起來,“淺兒,你真是夠了。平日裡你性子就急躁了些,孃親想管着你,可你爹又驕縱着。這些年孃親不知道爲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孃親累了……你就不能懂事些嗎?”
言語之間,又是給雲初淺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東靖國人一向注重孝道,白氏給她扣上這麼一頂不孝的帽子,可以說是要毀了她。
“呵。”雲初淺扯着嘴角冷冷一笑,隨即指着雲初歌被打的兩邊臉頰沉穩的對場中人說着,“諸位請看我三妹的臉頰。既然都是被我打的,爲什麼兩邊臉頰上印着的指印差那麼多呢?”
這話一出,衆人目光又齊刷刷的看向雲初歌。她兩邊臉頰上都留了指印,可兩邊的指印是完全不同的。
也是了,如果是同個人打的,指印不可能差那麼多。
那麼就是說……雲初歌剛纔冤枉了雲初淺了?
雲初歌慌的趕緊用手捂住兩邊的臉頰。
雲初淺又繼續道,“還有,我三妹說那個玷污了她清白的男人指證說是我這個堂姐派他去玷污她的。這話就更是可笑了。說句難聽的,我三妹和那個男人連那種下流事都做了。我三妹讓那個男人誣陷我,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雲初淺一番話說下來,完全扭轉了場中不利的局面。
雲初歌徹底慌了,雙手捂着臉頰,不停的搖頭對邊上的女眷們解釋着,“大家不要聽她的……她在說謊,她真的打了我……”
衆人也不是傻子,哪裡還會再被她糊弄。
雲初淺黑密的長睫一揚,又垂眸用涼薄的目光看向白氏。
白氏剛纔還爲雲初歌打了她這個女兒一巴掌,她現在惡趣味的想要看白氏如何再在衆人面前裝出一副慈母的模樣來。
白氏已經被氣的快要炸了。
雲初淺這個小畜生簡直是當衆讓她難堪啊。
等着,她不會讓她得意的。
“三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大姐,虧我剛纔還相信了你的話誤會了大姐。”雲初鳶開口,語調柔弱輕啞,如柳絮飄飛,惹人憐愛。
訓斥了雲初歌一番後,她又楚楚可憐的仰頭對雲初淺請求着,“大姐,既然事情都鬧這麼大了。不如讓人將昨夜在三妹房間裡搜到的男人帶上來。咱們大家面對面說清楚。大姐若是真的被冤枉了,那就讓三妹給你道歉。”
雲初淺算是看清楚了。
白氏焉了,這雲初鳶又跳出來給她找事。
讓那個玷污了雲初歌的惡痞來對質,呵呵,她們這是擺明了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給她潑髒水。
“啪啪!”
一陣高亢的鼓掌聲忽的從桃林中響起。
“雲家二小姐這主意倒是不錯呢。”一個邪肆的聲音緩緩響起,衆人循聲看去,就看到一身僧袍的蕭雲霽翩然而來。
“本王這個出家人願意幫你們審問那個男人。”
桃林下,枝頭春花盛放。蕭雲霽一張春花霽月清雋如仙的容顏緩緩出現在雲初淺的視線中……